風黎怔怔地想着,難掩失落之情,忽的聽到身後飄來一句:“你們感覺不到嗎?”
她恍惚的回過神兒,皺着眉頭去看說話之人。
竟是唐阈?
所有人都被唐阈的一句話引去視線。
在衆目睽睽的疑惑目光的注視下,唐阈倒有些不自信了。
于是他又重複一遍:“你們當真感受不到?”
方蕪率先發問:“感受什麼?”
唐阈實話實說道:“除了咱們幾個外,離這裡不遠處,還有其他活物。”
此言一出,衆人皆是一驚。
風黎最為激動,直接沖到唐阈眼前晃着他的胳膊,确認道:“你确定?還有其他活物?”
唐阈有點懵,仍是笃定道:“是啊,離咱們不是很遠,還是挺明顯的。”
“你小子……”溫焯端倪着唐阈道:“不太對勁兒!”
“我不對勁兒?”
唐阈深感莫名其妙,“這麼明顯你們都感知不到,還怪我了?”
溫焯冷笑一聲,“你是在說我們感知能力,還不如你個跟毒蟲子共存的小怪物嗎?”
“你——”
唐阈話未出口,方珞似乎想通了什麼,他上前橫在兩人中間,面對着唐阈問道:“你不依靠靈力判斷,那你是如何感知和辨别氣息的?”
方珞突如其來的疑問,澆滅了唐阈剛燃起的情緒。
他想了想,如實回道:“我确實能感知周圍有沒有活物,但你所說的氣息,我不懂,也不會辨别。”
風黎:?
溫焯:??
方蕪從始至終:???
幾人看着唐阈無言許久,直到唐阈被幾雙眼睛盯的有些發毛的時候。
他忽然理解了幾人的疑惑,拍着自己左胸心髒位置,主動解釋道:“我能感知有活物的存在,是因為它!“
溫焯單挑起一邊眉毛,“蠱王?”
風黎仍是不解,“那不依靠氣息辨認的話,你是怎麼知道有沒有活物的?”
唐阈似乎被她問住了,眉頭不自覺的凝了起來。
風黎看到他這反映,無語道:“你不會自己都不知道吧?”
唐阈沒有回話,還在沉思,方珞卻替他回答了。
“血液。”
“對!”唐阈聞言眼睛倏然一亮,“血液!就是因為血!”
風黎盯着唐阈,半信半疑道:“因為血?”
唐阈解釋道:“我與身體裡的蠱王共感,能感受方圓千裡内的活物。這感知完全依靠于鮮血,血液在身體裡流通是活物必備的生命特征。”
溫焯單手扶着下巴,微微點了下頭,“這麼說倒也是合理,畢竟蠱王能号召所有蟲類,其感知能力必定遠超于常态。”
風黎雖然理解了,但還是忍不住覺得新奇,感歎道:“真是活久見!”
方蕪聽得懵懂,但還是能跟得上大概思路,探個頭,眨巴着眼睛道:“雖然我不是很懂你們在說什麼,但現在是不是除了咱們之外,這個地方還有其他人啊?“
風黎若有所思道:“話雖這麼說,但還是不排除是神的可能性。”
“絕對能排出,”溫焯笃定道:“但凡是個神,都不至于垃圾到被這小子輕易察覺。”
唐阈手不禁握拳,複又松開,大概是懶得與溫焯較真兒。
就這談話間的工夫,風黎的心情猶如海浪般,此起彼伏。
此時知道是神守在陣眼兒的可能性不大,跌入谷底的心情又絕地反彈了上來。
她又恢複了最初的心态,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道:“那還等什麼!管它陣眼守着什麼!隻要不是神!這陣我是破定了!”
方珞提醒道:“無論位于陣眼兒的是何物,都不可掉以輕心,萬事皆小心。”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風黎答應的痛快,轉頭迫不及待的對唐阈道:“别愣着了,帶路吧!”
此時他們位于羲禾國舊城鬥獸場位置,而唐阈所感應到的則是與之對立的另一側廣場上同樣的位置。
衆人跟着唐阈走了一段路才恍然。
這偌大的舊城廣場是一渾圓的廣場,隻不過中間被主路給分割成兩個,若是從上往下俯瞰,倒是有點陰陽圖的意味。
這樣的設計雖然乍一看挺詭異,但對于崇尚巫術的羲禾國來說,也是情理之中。
所以說,衆人雖走了許久,也隻不過是從廣場的右側,越過城中主路,去了廣場左側而已。
“到了。”唐阈停下腳步,衆人也跟着停了下來。
如果說右廣場是羲禾國的鬥獸場,那這個左廣場的布置格局,顯然是祭祀場。
由此便能看出羲禾國占地面積最大,最重視的兩件大事——祭祀,鬥獸。
風黎正想着,視線便不由的被一超大的青銅鼎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