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風黎連嘴都懶得張了,嗓子疼,還有就是說了也白說。
果不其然,哪怕是被埋的殺手們說了别靠近别過來之類的話,新來的兩個殺手還是不小心被卷了進來。
事實證明,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些個殺手啊,都一樣沒腦子似的,同一個錯誤都得犯一遍才行。
就這短短一會兒工夫,被埋沙子裡的就從兩個,變成了六個。
風黎歎氣都懶得歎了,這些人啊,還不如不來呢,反倒給她心裡添堵。
風黎用頭發甩了甩方蕪,有氣無力道:“估計是出不去了,想睡就睡吧,這幾個來給咱倆陪葬了。”
方蕪意識早就迷離了,風黎也不知道她聽沒聽見,不過也不重要了。
風黎現在已經絕望了,她閉上了眼睛,活脫一副等死的模樣,就算是再有人來,她都懶得睜開去看。
水系妖最怕脫水,然而現在她就要被曬成幹兒了,真是死也死的委屈。
“……”
“還好你來了。”
“門主呢?誰把你們埋進沙子的?”
“不知道,我們來的時候就隻見到方蕪姑娘和風黎姑娘被埋在這兒。”
“這好像是被人設了禁制,你千萬小心。”
那幾名殺手從掉進來,就有在對話了,風黎都是沒細聽,但是閉眼過了會兒後,她忽然聽見這‘設了禁制,你千萬小心’這句話,猛地睜開眼。
果然,又有人來了,并且沒掉進來。
這個人風黎是有印象的,是個叫什麼…什麼阿四,對,唐阈那小子是這麼叫的。
風黎見他此時正保持一段距離與其他殺手對話,頗有一股欣慰湧了上來。
“喂,”風黎啞聲喚道:“你身上有沒有帶水?”
那名叫阿四的殺手應聲轉過頭,看風黎那副憔悴的模樣,趕緊取下腰間别着的水壺。
“有,在這兒。”
“别過來,也别把水扔過來!”
風黎心裡清楚,他們現在都被埋着胳膊,方蕪還不省人事,就算把水壺扔過來,也無濟于事。
于是,風黎揚了揚下巴,指着方蕪那邊道:“你直接拿水壺潑她頭,往她臉上潑,先把她潑醒。”
“啊這……”那名叫阿四的殺手略有遲疑。
風黎見狀斥道:“還顧慮什麼呢!等她曬成人幹兒再潑嗎?!”
聽到這話,阿四不敢再猶豫,揭開水壺蓋子就往方蕪腦袋潑去。
嘩啦一片水聲,給方蕪澆的猛一激靈。
風黎見狀松了口氣,又扭頭對阿四道:“愣着幹嘛,接着潑啊,潑她!”
阿四也不多話,将水壺的水盡數潑向方蕪,被潑的人咂摸這幹巴的嘴唇,緩緩地睜開眼睛,總算是緩過來一口氣。
但一壺水着實是不夠的的,阿四晃了晃空蕩蕩的水壺,無奈道:“風黎姑娘,沒水了……”
話音剛落,又有人跑過來了,也是這些殺手裡的人。
這次算是來得及時,哪怕是一個人,也有一壺水,慶幸的是來了三……
不對!有個人好像不一樣!
風黎猛地收縮瞳孔,是那個秃女回來了!
可惜為時已晚,秃女不過瞬間便閃到了幾人面前。
她瞥了眼這幾個剛來的陌生面孔,連說話的機會都沒給,就擡手一揮風沙四起,将剛到的兩名殺手和那名叫阿四的殺手一起埋倒了沙子裡。
殺手們:……
風黎:……
秃女此刻的臉色比走之前要差得多,盯了風黎片刻,手裡甩起鋒芒,尖刃直指風黎眉心。
看樣子隻需稍稍往前半寸,便能刺穿風黎額頭,迸發出鮮血來。
秃女愠色道:“你!是不是耍我!!”
風黎被利刃比劃着,雖然表面無動于衷,但其實連大氣都不敢喘,被這麼一問,更是陡然一驚。
耍?哪句啊?
回憶起來,剛剛好像都是瞎扯的。
風黎定了定神兒,秉承着繼續裝傻充愣,堪堪回道:“這是什麼話?我何時耍你了?”
秃女将鋒芒的尖刃推進一分,低怒道:“你說他來尋我,可我将這蠻荒之地尋遍,也不見他的痕迹。”
說到這,秃女瞥了眼最後來的那兩個殺手,繼續道:“倒是碰見了這些鬼鬼祟祟的人,如今看來,你們便是一夥來的!”
聽到尋遍此地,隻有這些人,風黎心下涼了半分。
他們三個不在?
難不成沒出地下?
不會出什麼意外了吧?
剛剛風黎還心存僥幸等他們三來救,現在的是真的有些慌了。
她心知肚明自己現在的身體情況,還有方蕪這樣下去堅持不了多久了。
見風黎不說話,秃女踢起腳邊一片沙子,又揚了風黎一臉。
“想什麼呢!問你話呢!你們究竟是誰!”
風黎抿了抿嘴,微笑道:“想知道嗎?來,你湊近點,我告訴你。”
秃女眯了下眼睛,然後收起鋒芒,委身把臉湊近風黎,一副倒是聽聽你能說出什麼來的架勢。
風黎真是裝不下去孫子了,愛誰誰,愛死不死,真是受不了這秃女人了。
啥也不想說,就想啐她口水,風黎是這麼想的,也确實這麼做了。
“呸!”
殺手們:!!!
“你——”秃女沒料到風黎會這樣,震怒道:“你膽敢!你找死!!”
頓時,風沙四起,遮住了所有人視線,秃女拿着鋒芒沖着風黎所在位置,就是一記猛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