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必死的一擊,秃女卻劈了個空,緊接着她揮開風沙,發現風黎竟然消失了。
正當秃女愕然風黎竟能逃脫出來時,她背後被錯不及防一踹,猛的跪在了地上。
秃女不可置信的回過頭,隻見風黎手握飛升筆撲了上來。
她狠狠地将法器當做利器刀刃般,插進了秃女的肩膀,瞬間鮮血噴湧。
風黎眼裡布滿殺氣,咬着後槽牙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今天就算我散盡全部靈力而死,也要你給我陪葬!”
秃女眼裡的是震驚是藏不住的。
她不敢相信這個在她眼裡再普通不過得小妖,竟然為了破除禁制,将自己身上僅有的那點修為靈力沖散了。
要知道妖沒了靈力,就什麼都沒有了,那些日夜修煉的努力都化為虛無了,甚至會化為原形再也無法修煉。
秃女愕然:這小妖竟然狠絕至此?
風黎手上發狠将飛升筆刺的更深,秃女肩膀的血肉就被她這麼攪動着。
秃女怔住許久,直到吃痛才知道還手。
隻見秃女發力,試圖将風黎甩開,卻不成想這小妖連靈力都快散沒了,還死抓着她不放手。
風黎雙手雙腳纏在秃女身上,臉上還沾着血污,嘴角也滲着血,握着飛升筆的手死死抓住,指節都泛着青色。
秃女從未見過如此無賴,真是氣急敗環,又不能掀起風沙沖擊風黎。
畢竟她現在纏在自己身上,風沙吹她,豈不是也糊自己一身?
風黎也是料想到了這一點,根據剛剛的觀察,這秃女雖然靈力強大,但是不善近戰,隻會擺弄那些沙子。
于是,風黎賭了一把,就是死纏着秃女不撒手,秃女無奈将靈力聚于掌心,猛劈了風黎後背好幾下。
風黎被打的臉色泛白,咬着嘴角不讓自己吐出血來,但是忍了太久,血沫開始從嘴角往外滲。
兩人就這樣撕扯了好一會兒,風黎瞅準時機,摟住秃女脖子一個反轉,兩人齊齊摔進沙子。
秃女終是忍不住,陰沉着臉掀起手邊一大片風沙,吹開了風黎也弄得自己身上全是沙子。
風黎被甩出去的同時,朝着秃女身後喊道:“快走!把她帶去那個什麼家屬村!”
秃女察覺不對,驟然回頭才發現,剛剛自己掀起的那片沙旋,正是來自被埋幾人的沙地。
由于秃女剛剛的操作,竟莫名的将沙地裡的其中三個人給掀了出來。
當然,這完全是風黎故意激怒秃女設的局。
風黎鮮少動腦子,能設想至此,着實是在人間曆練久了,多少學了點。
秃女本就氣憤,現如今又被耍了,更是要炸了,她雙手一甩,地上埋着的其中五名還沒來得及出來的殺手化成了齑粉。
風黎:!
逃出去的那兩名殺手:!!
還埋在沙子裡的其他殺手:!!!
緊接着,那秃女又想擡臂去攔住要跑的人。
不過風黎不能給她這個機會,眼疾手快地再次撲了上去,又給秃女撞到了地上。
風黎瞥了眼愣住的殺手,脫力罵道:“還看個屁啊!跑啊!”
脫離險境的三個人,是方蕪和離方蕪較近的兩名殺手,其中那名阿四的殺手正背着已經昏過去的方蕪。
風黎靈力正在發散,體力越來越不濟。
秃女的弱點就是近身纏鬥,兩人你推我打的,不像是打鬥,更像是街頭巷尾的黃毛小兒笨手笨腳的胡鬧。
殺手應當是無情冷血的,何況是唐家的殺手,可不知怎的,那名叫阿四的殺手見這個素不相識的風黎拼命至此,竟心生不忍。
“我們走了,那你……”
“别管我!”
風黎打斷他,鎖住秃女胳膊,頭也不擡道:“我是活不了了,你把這丫頭帶走就行了!”
這話說完,風黎自己都是一愣,這怎麼聽也不像是她能說出的話。
從有意識起,到過了百千年的歲月,她都是特立獨行,自私自利,不為達目的去迫害别人都不錯了,怎麼可能有舍己為人的行為?
風黎當真是越來越看不懂自己了,事已至此,還是不要去多想了,倒是鬧得自己心煩。
她呼了口氣,擡頭對注視着自己的殺手道了句:“不謝!趕緊滾!”
殺手們并不是善言辭的主,連了謝字都被風黎搶答了,更不知道說些什麼。
阿四眼神堅毅的沖風黎點下頭,随即不再拖沓,轉頭往來時的山的方向奔去。
待三人離開了段距離,風黎腦子裡緊繃的那根弦終于斷了,她脫力的被秃女甩開,摔在沙地裡噴出好一大口血。
血迹濺到秃女身上,秃女更是暴躁。
她剛剛赤手打的久了,如今倒也不擺弄風沙了,直接上去猛踢風黎,恨不得給她踩進沙裡成一團血肉模糊爛泥。
風黎沒力氣再去反抗,周身靈力也散的差不多了,就算是沒被秃女打死,不一會兒也會化成原形成一尾再普通不過得鯉魚。
可惜,死沒讓她等來,援兵倒是讓她給等來了。
一瞬間,秃女手裡,就算剛剛與風黎扭打都不肯撒手的鋒芒,嗖一聲從她手裡脫手飛走了。
風黎與秃女皆是一驚。
未待兩人作何反應,溫焯與方珞已經閃到眼前。
溫焯鋒芒一揮,甩了秃女一個踉跄倒地,方珞掏出一張符貼在了風黎額頭。
溫焯見風黎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眼角猛地跳了下,問方珞道:“你貼的這是什麼?她還能行嗎?”
“凝神符。”
方珞抿了下嘴,“她現在靈力修為所剩無幾,這符能暫時封住她發散的靈識,最起碼不會讓她化為原形。”
溫焯正欲再說點什麼,唐阈便沖上來,他和方珞溫焯是一起出現的,現下找到了風黎卻不見方蕪,瞬間慌了。
“阿蕪呢?她沒和你在一起嗎?”
風黎不是那種矯情的性子,但凡還有一口氣,也能說出話來。
她咳了咳嘴裡的血,整個身子半倚着方珞,有氣無力道:“放心吧,她命大着呢,已經讓你的人帶……”
“風黎姐姐!”
風黎話沒說完,就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衆人順着她的視線回頭,隻見本該離開的那三個人,又返回來了。
唐阈見狀趕緊沖上前。
現在方蕪已經徹底醒了,雖然差點兒被曬死,但是好在及脫離困境,緩過來中暑的勁兒,人就清醒了。
她在得知風黎自己留下對付那個秃女,立刻返了回來,決計不肯自己逃跑。
跟在方蕪身後護着的兩名殺手,先是齊齊叫了聲“門主”,随即那名叫阿四的殺手便自責道:“方蕪姑娘執意回來,我們……”
唐阈擺了擺手道:“行了,不用說了,她沒事兒就好。”
這邊幾個人倒是重逢歡喜了,秃女剛剛被溫焯掀一個跟鬥,震驚到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緩沖了好久才回過神兒來。
秃女揮袖激起一股風沙暴沖向風黎。
當然,這幾個人都不是軟柿子,沒那麼好欺負,輕輕松松就躲開了攻擊。
溫焯眼裡閃過殺氣,正要出去被風黎猛然拉住,“别殺她!她可是要審判的目标!”
若說風黎剛剛恨不得給這個瘋女人大卸八塊,現在就是懸崖勒馬及時止損了。
畢竟此一時彼一時,殺了秃女是解氣,但還沒審判就死了,可就白忙活這一遭。
于是,風黎幾人與秃女對立而站,雙方都沒有說話,唯有那兩名殺手,此時正在挖自己還活着的同伴。
僵持了好一會兒,風黎耗不下去,踢了踢身旁的溫焯。
“喂,她剛剛說你是她老相好,要不…你去跟她聊聊?”
此言一出,衆人都愣了。
唯有方蕪,表示贊同的點點頭。
再去看秃女,果然是目不轉睛的看着溫焯,好像從他出現後,眼裡就沒有别人了。
尤其是風黎說完話後,衆人驚然發現,那眼神兒全是含情脈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