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溫焯愣着不動,風黎想要再補一腳,不過這次還沒碰到溫焯,秃女便沖她這邊激起一股沙暴。
溫焯鋒芒一甩,劃散了這波攻擊。
這一舉動,秃女可就不開心了,悻悻然對溫焯道:“她對你不敬,我隻是替你教訓她這個……”
溫焯眉毛都要擰成一團了,“你誰啊?”
此言一出,可謂是震驚衆人。
按現在這個情況看,沒有再比溫焯說出這句話,對秃女更有殺傷力了,真真是殺人誅心。
秃女張着驚愕的嘴巴,遲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風黎左右看了看,又想起這秃女瘋瘋癫癫的,之前說的那些話多半沒個考究,本就是不太信的,現在看來這倆人确實不太認識。
風黎低聲向旁邊的溫焯确認道:“你真不認識她啊?”
“什麼真的假的?”
溫焯無語道:“我壓根兒就沒見過她!”
“你說謊!為什麼要裝做不認識我?!”
秃女突然嘶吼道:“你明明心裡有我!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你為我也……”
“停!”溫焯擺手打斷她,“我說這位大姐,你認錯人了吧?”
“認錯?”秃女忽然冷笑道:“我等了你幾千年,無時無刻都在想着你,我怎麼可能會認錯?我又怎麼會認錯?!”
旁觀的衆人:……
溫焯端倪着秃女道:“你到底哪位?”
秃女簡直是要被溫焯給氣死了,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開始在身上翻找。
衆目睽睽下,她終于在身上翻出一塊…呃…巴掌大的碎鏡片?
溫焯疑惑的眯起眼睛,衆人也十分不解。
秃女舉着鏡片道:“眼熟嗎?這是你送我的!”
溫焯愕然道:“啊?”
風黎啧了聲,在邊上小聲唏噓:“定情信物都拿出來了。”
說是小聲唏噓,實則被溫焯聽的一清二楚,立刻回給她個白眼。
“少放屁!我可沒什麼定情信物!”
風黎抿着嘴,一副我不多說,我就看你怎麼辦。
秃女見溫焯還是沒什麼反應,止不住湊上前幾步問道:“你是真的不記得了嗎?還是故意要與我生分?”
“大姐,說話就好好說話,别湊這麼近,我呢…以前的時候确實是英姿飒爽俊秀非凡,不過崇拜追捧者實在太多了……”
溫焯說着嫌棄的後退兩步道:“也許你确實認識我,但這不代表我就能認識你,這麼說能懂嗎?”
這段話可謂是殺傷力不大,侮辱性極強,潛在意思就是少造謠,莫挨老子。
秃女再一次讓溫焯用話給堵死了,場面又是一陣沉默。
風黎在一旁已心力交瘁,無力吐槽。
秃女看在眼裡,真是越看風黎越不順眼,可恨自己剛剛沒下手重點打死她。
風黎被她瞪的渾身不舒服,轉而移開了視線去看天,看沙地。
秃女仍是不依不饒,拿着手裡的信物上前,又道:“那這個呢!這是你送我的!這你都不記得了嗎?”
溫焯聽的心煩,伸手接過那個所謂的信物,在手裡端詳了會兒,逐漸皺起眉頭。
“這東西倒是有些眼熟,在哪見過來着…琉璃燈?”
秃女激動道:“你想起來了?”
溫焯瞥了眼秃女,又低頭思慮了起來,絞盡腦汁想了好一會兒,突然道:“噢!想起來了!不過……”
秃女聽言欣慰的笑了,眼波流轉的看着溫焯。
風黎愕然:嚯!真是老相好?
衆人的表情也是一副難以言說的表情。
溫焯被衆人異樣的目光盯着,當即證明清白道:“都想什麼呢!沒有的事兒!!”
說罷,溫焯又解釋道:“就是數年前的一場紛争,以我為首的陣營…呃…反正那時候我有一些狂熱的崇拜者……”
他說着還頗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聲,才繼續道:“雖然我是記不清所有人,但有個人,我倒是有些印象,不過不是什麼相好,就是個小兵!”
衆人:???
“那小兵骁勇善戰,雖樣貌欠缺了些,但在那種環境下,竟如野草般堅韌不屈。”
溫焯回憶又道:“記得有一次,我受了傷,太多人瞻前馬後地想照顧我了,不過都讓我趕走了,唯獨那人怎麼也趕不走,我見他真誠,說了些鼓勵的話,又将手邊的琉璃燈送他,終于是給打發走了,不過……”
溫焯打量着眼前人道:“那個小兵明明是個小男孩兒啊,怎麼你說是你?”
“是我!”
秃女道:“你親手給的隻有我一人!”
溫焯皺眉沉思。
這時候方蕪忽然說話了,她平時腦子不靈光,這時候倒是反應快,“會不會是你眼拙,把她認成男孩兒了?”
溫焯:……
此刻非靜止畫面,溫焯這厮的反應已經足以說明,當時他真的是混淆了男女。
就算是少不經事,就算是秃女那時年輕,就算是其貌不揚,認錯性别也實在是太令人無語了吧!
換作别人,真的是無稽之談,但要是溫焯,還真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衆人大概琢磨了下這些,也就心下了然了。
無非是秃女誤會了,自以為一片情義追随溫焯,對方卻隻當自己是個無名小卒。
連男女都不清楚,别說愛意情愫了,真是子虛烏有的笑話。
“不可能!不是這樣的!”
秃女一聲狂喊打破了寂靜的氛圍,旁觀者當個笑話看,當事人可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有這個反應也實屬常理。
秃女崩潰的沖向溫焯,不斷地确認道:“不是這樣的,你一定是忘記了對不對?過去太久太久的時間了,你一定是記錯了對不對?”
溫焯嫌棄的甩開她。
秃女卻還是不依不饒,從溫焯手裡奪回琉璃燈的碎片,拽着他追問道:“你記錯了對嗎?你再看看這個,是你送我的,你親手送我的,你一定是記錯人了,你再想想,你再……”
“你有病吧!滾開!”
溫焯已經不耐煩到了極點,饒是他再有風度也受不了這一再蹬鼻子上臉的,何況他溫焯從不講究什麼情面禮讓。
面對秃女這樣,溫焯貌不留情再次給甩開了,要不是顧忌風黎留她審判,真想鋒芒一揮給這個瘋女人做個了解。
見秃女又要上前,溫焯手上一揮,甩出鋒芒直指秃女,已然動了殺心。
秃女愕然的看着他兵刃相向,不可置信道:“你……”
“想必你不是個聾子,我剛剛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多年前我确實與你有過交集,不過現在看來那就是一場誤會。”
溫焯不耐煩道:“還有,不管你是男是女,我對你就那麼點印象,能想起來你就不錯了,哪有什麼狗屁情義?”
“你撒謊!”秃女怒喊道:“你若是無情與我,你又怎會說那些話!”
“什麼話?”溫焯想了想道:“就算我當時說了什麼,那也是出于對一個少年小兵的鼓勵,跟情愛有什麼關系?”
“鼓勵?”秃女怒極反笑,“我為你被囚于此,為你聯合羲禾族人鏟除後患,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你現在告訴我你對我隻是鼓勵?!”
“為我鏟除後患?”
溫焯臉色一變,“我有什麼後患??”
秃女極其嘲諷的笑了兩聲,陰鸷道:“你的後患,還不是與你反目的那位摯友知己……”
秃女話音未落,溫焯眼睛蓦的瞪大,閃至秃女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幹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