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沒想到原來咲美在背後是這樣看我的,但我并沒有生氣,隻是在想如果就這麼直接進去大家一定會很尴尬吧。
說人壞話被當事人抓包什麼的……
雖然他們說的和事實沒什麼關系就是了。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回家,筆記本晚點給凜也沒關系。
回到家後我先打開客廳的燈,父親和平時一樣要加班,不會回來吃晚飯。一般我都會把飯做好,然後再把明天全家的便當一起做了。
原本是我和父親輪流來的,但是他做飯實在難吃,最後就由我來一手操辦了。
我把冰箱裡的肉拿出來解凍,空檔間上樓看看之前的壞蛋怎麼樣了。
推開房門,壞蛋還窩在床上,位置和早上沒什麼區别,我懷疑它壓根就沒醒過。
不會死了吧。
且不說心靈之蛋這種東西會死嗎?這樣賴着我的床也不是個事兒。
我好奇地用手指戳了戳它。
壞蛋意料之外的動了,還順勢蹭蹭我的指尖。
我愣了一下,原來它已經醒了。
這還是第一次見這麼膽大的壞蛋,有種自來熟的感覺。換做以前的那些壞蛋,如果沒有守護甜心的幫助,估計要在房間裡驚慌失措地亂竄好一會。
這顆有些特别的蛋似乎喜歡上了我的手,一個勁的往我手心裡鑽。
無奈之下我将它捧起來,舉到面前。
“你是誰的蛋?怎麼會跑到我床上?”
它面向我,然後轉向窗戶。
意思是它從那溜進來的咯。
我昨天晚上沒有關窗嗎,我記不清了,就當是沒關吧,但這到底是誰的蛋,是誰的夢想被否定了才變成這樣一顆破破爛爛的壞蛋的。
“你就算這樣粘着我,我也不能把你留在這呀。”
這顆自來熟的壞蛋很自覺地把我的肩膀當作坐墊,輕巧地從我手上跳上來,又往我臉上拱了拱,有些癢。
“你讨好我也沒用啊,快點回到主人的身邊去。”
壞蛋聽到後開始猛烈搖晃,似乎很抗拒回到主人身邊這件事。
也是,肯定是和原主發生了什麼,不然它也不會變成壞蛋。
可是不知道它的主人是誰,我也就不知道它究竟是因為什麼而變成壞蛋的。
以前遇到的那些壞蛋就簡單多了。
它們大多都是因為冴的那張臭嘴而對自己的夢想開始産生質疑,隻要跟在冴身邊,普通人多少都會被天才身上的光芒灼傷,從而開始自我否定。
隻要找準原因,開導原主,黑化的心靈之蛋很快就會恢複到原本純潔無暇的狀态。我一直以來都是這麼做的。
這顆憑空出現的蛋一時間讓我也束手無策。
看了下時間,凜的比賽快要結束了,我得在他回來之前把晚飯準備好。糸師夫婦出門旅行了,是我主動提出承包晚飯的主意,兩個人吃飯總比一個人吃飯開心,所以這段時間凜的晚飯都是和我一起解決的。
反正現下這顆壞蛋我也束手無策,還是按照計劃先把手上的事做完吧。
我下樓開始繼續做飯,那顆蛋也跟着我下樓。
我想它的主人應該是個很好動的人,隻見這顆壞蛋一點都不認生,東瞧瞧西看看,隻差一點就要掉進鍋裡。
幸好我眼疾手快抓住它,将它安置在圍裙胸口的兜裡,它才勉強安分些。
冬天天黑的很早,不一會外面就飄起了小雪,很快細小的白點就在地面上積起一層薄薄的白紗,漸漸地雪越下越大。
鍋裡的肉還在炖煮,冒泡的湯汁熏起來的水蒸氣讓廚房暖和了不少,和外面的雪夜看上去像是兩個世界一樣。
随着食材的香味漸漸湧出,先前激動的壞蛋看上去安定了不少,專心緻志地幫我望着鍋裡的炖肉。
我一邊調味,一會思索着壞蛋要怎麼進食。它連嘴都沒有,難道要把它泡到鍋裡嗎,那樣會不會變成煮雞蛋啊。
忽然門外傳來開門的聲音,來源是鄰居家。
我猜是凜回來了。
外面雪下那麼大,就算是體育健将身體也遭不住吧。我猜他肯定剛出一身汗,又被雪淋了一身濕,家裡暖氣肯定沒有提前開,怎麼還往家裡跑,不怕生病嗎。
直接進我家不就好了嘛。
我把火關小,抱着大毛巾就去開門。
意外的是剛剛還個跟屁蟲一樣的壞蛋并沒有跟上來。
我也沒過多注意,一心隻想着趕緊把凜弄幹淨。
“外面那麼冷快點進來啊,晚飯已經……”
話卡到一半就說不出來了。
漆黑的夜将四周包裹地模糊不清,從屋裡投出的燈光反射在雪地上,暖橘色的光線照射出青年挺拔的身姿以及他詫異的表情。
我也愣住了,來的人不是凜。
“怎麼是你?”
我那個在國外浪迹多年的青梅竹馬,居然站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