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再次證明,在吃飯的時候招惹糸師冴是一種很不明智的行為。
即便坐在桌子對面的不再是我,也還是被士道挑起的餘火波及到。
“這是什麼?黏黏糊糊的,真難吃。”
“所以才問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嘛”
面對冴的挑刺,我面不改色的應答着,順便用番茄醬在蛋皮上畫了個愛心:“這樣怎麼樣呢?”
“……”
冴勉為其難地舀了一勺放入口中:“比你以前做的好一點吧。”
“是是是,快點吃吧,不要浪費食物。”
我應付自如,畢竟是超市裡的冷凍食品再加工的産物,調味也是按照大衆口味做的,再難吃也不會難吃到哪裡去。
在這裡挑來挑去的,也隻有冴了。
我歎了口氣,目光轉向對面的士道。
就如對這個年紀的男高中生的刻闆印象一樣,士道狼吞虎咽的樣子恨不得把盤子也吃掉。
反觀冴,吃的就有點少了。
他在國外是不是也是隻吃這點呢?之前回來的時候也有點消瘦的樣子,以職業為目标的話應該是有規定的食譜的吧……
啊,要是被塔巴蒂知道冴在這兒吃這些東西我會不會被罵啊。
“要是有肉就好了。”
思緒有些飄散,士道舔舔唇角,一副食不果腹的模樣将我拉攏回來。
“不好意思哈,之後我帶你們去其他攤位轉轉看有沒有其他吃的吧。”
“那這裡有沒有其他壞蛋?”士道狡黠地朝我擠擠眼睛:“我還蠻想嘗嘗看是什麼味……痛!”
悄悄的收回踢在士道小腿上的腳尖,我假裝什麼也沒聽見一樣朝他眨着眼睛。
“啊,士道先生你剛剛說了什麼嗎?一會想和小冴比賽?上次的比賽士道先生表現的實在是太好了,難道今天還能一睹明星球員的風采嗎?”
誇張的将雙手在胸前合十,我朝士道眨了眨眼。
想要别人替你做事,就得先把他給架高。
得虧于曾經對糸師兄弟的誇誇磨練,這樣毫無保留的阿谀奉承對我來說實在是得心應手,張口就來什麼的簡直輕輕松松。
不過當對象是士道龍聖,這種辦法就不怎麼奏效了。
“唉?小星滿變成我的粉絲了嗎?果然還是被我給迷住了呀,要不要簽名呢?”
厚臉皮的家夥倒是對誇贊全盤接受,毫不知恥地攬住我的肩膀,鼻息打在頸間令我縮起脖子。
“……離,離太近了!”
“别那麼見外嘛,如果想和我約會也不是不行……痛!”
“不要見人就毛手毛腳的,你這個天天發|情的蠢貨。”
士道吃痛地怒視對面的少年,冴波瀾不驚地抱起手,仿佛剛剛踢人的不是自己一樣。
“喂,下睫毛大哥,人類可是每時每刻都在發|情的動物啊。”
“誰管你。”
“我說你啊……”
突然拔高的嗓音引的周圍同學的關注,甚至就連剛要推門進來的客人也被吓跑了。
“嘛,算了算了。”
害怕士道發起飙來把教室砸了,我趕忙勸和,順便對冴道“啊,如果小冴實在不想吃不要勉強,身體最重要。”
要是吃壞肚子就太對不起塔巴蒂了。
……
結果到了最後,士道舔得盤子都不剩,而冴剩下一大半炒飯,卻唯獨畫了愛心的蛋皮被一掃而空。
也不知道這樣吃會不會膩。
按照約定,我将冴的簽名如願交給拜托我的同班同學,雖然其中還附帶了沒被期待的士道的簽名。而我在冴的催促下換回校服。
經過一番波折,這頓飯算是有驚無險的結束了。
“那,現在是去足球社嗎?”
我們走在二年級班級的走廊上,越來越多的人往二樓走來。
我轉頭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冴。剛剛不算完美的午餐并沒有給少年增添絲毫狼狽,午後的光線恰好,站在毛毛躁躁的士道身邊,将冴刀削般的面容襯得更加精緻。
太耀眼了。
這樣直接走肯定是不行的。
“嗯,不急。我們先去個地方。”
目光在冴和士道身上轉了一圈,我一邊回答着士道,一邊領着二人從最深處的樓道走去。
越往前走,活躍的班級小鋪逐漸減少,路人也跟着愈來愈少。
樓梯的尾聲連接着小道,平時幾乎沒什麼人來,反倒是一些喜陰的植物大肆生長。雖然學校每年都會請人來修剪枝葉,但石闆路上還是有很多雜草從縫隙裡鑽出,這條路看起來依舊荒涼。
沿着繼續往前走了幾步,一座磚砌的小屋出現在眼前。
門上的鎖已經鏽迹斑斑,即便沒有鑰匙,我沒用什麼力就輕松掰開。
随着吱溜一聲,門被打開,灰塵卷着黴氣從裡頭撲了出來。
冴立馬将我拉離門處,倒是士道反應慢了幾拍,被塵土嗆得直打噴嚏。
“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冴替我拍了拍頭上的灰。
“找樣東西。”
說着,我徑直朝裡頭走起。
屋内沒有連通電路,窗戶被封了起來,我打着手機自帶的手電筒往四周照了照,除了架子上的玻璃器皿,還有幾個紙箱子被随意的堆放在角落。
“就是這個。”
搬起壘在一起的紙箱,在最底層的箱子裡找的了我想要的東西。
學校吉祥物的玩偶套裝……
去年版。
這座看似被人廢棄的屋子,實際上是戲劇部的儲藏室。由于其他人很少來這裡,所以這也是戲劇部的秘密基地。
而我之所以知道這裡,是趁剛剛還在教室吃飯的空檔,優在手機短信裡告訴我的。
我在短信裡問她,有沒有什麼可以擋臉的東西,最好能不影響視野,可以自由走動。
她們班在春日祭有演出,班上的道具也有部分出自于這裡。
于是乎,優将這間小屋的地址發給了我。
将玩偶頭套上從箱子裡抱出,拍了拍。
很好,得虧這是去年運動會的吉祥物,時間不算久,上面沒有多少灰塵,也沒有怪味,算是九成新。
我抱着頭套往站在身後的冴頭上比了比,應該戴得進去吧。
“你要幹什麼?”
冴目光斜視着頭套,語氣裡透着幾分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