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怎麼短短離開了不到20分鐘的時間裡,好好一個大小夥連高光的給幹沒了?!
天空聚攏了壞甜心的黑氣,我還沒來得及多看幾眼,震驚之餘瞥見沙灘上少年的身型忽然搖搖欲墜,跌坐在地上。
顧不了那麼多,我連忙翻過石頭圍欄,跑到冴身邊查看情況。
皮膚慘白的少年皺着眉躺在懷裡,此時他眼皮緊閉,細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有種令人臉紅的破碎感。
如果忽視一旁不斷散發不妙氣息的壞甜心,說不定還挺浪漫的。
“小冴?小冴?糸師冴?!”
連叫幾聲也沒人應答,少年依舊沒睜開眼。
這情形,和閃堂誕生壞甜心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我前腳才對冴坦白,後腳壞甜心就跑出來了……
難不成剛剛的那些話刺激到他了?
從來都是冴刺激别人誕生壞蛋,這回居然是我令冴受到打擊,心情頓時有些微妙。
“你對他做了什麼?”
我将冴的頭護在懷裡,擡頭對着浮在空中的壞甜心問道。
躲在蛋殼裡的壞甜心與懸在夜空中的明月交融在一起,天狗食月般将黑夜裡為數不多的亮光吞噬。
“應該是他做了什麼才對。”
壞甜心擡起小手,往我身後指。
順着方向看去,不遠處的海面,是一顆灰撲撲的足球随着波浪此起彼伏。
這種地方……哪裡來的球?
沒等我細想,一股無形的黑色力量從空中伸出,将足球抛向高空。
忽地,我感覺到懷裡的冴像被磁鐵吸引似的,開始不受控制地往上浮起。
我連忙用力拉住冴的身體,但是那股力量比我想象中來得強硬。失去意識的少年并不知道此時我的困境,隻能任由手中的布料滑出。
冴被像是人偶傀儡般,被壞甜心舉在半空。
“我的心,Unlock。”
壞甜心冷冷的聲音在夜空裡突兀地響起。
緊接着,無數黑色的光像是洪水般從吊在半空的少年胸口迸發,眼前的天空在一瞬間黑色覆蓋。
“等等!冴!”
周圍的沙子連同着海水席卷而上,頓時間漫天飛沙,不管我怎麼喊他的名字,耳邊除了隆隆作響的風聲,再無法聽到其他聲音。
世界仿佛被黑暗籠罩。
大概過了幾秒鐘的時間,大風肆虐的呼嘯聲逐漸散去,夜空的點點星光從黑霧中露了出來,視線總算是回歸正常,
從擋住飛沙的手臂中擡起頭,我瞪大眼睛。
“……小……小冴?”
少年身着黑色球服,從空中緩緩降落。
雖然說和電視上的他沒有什麼不同,不過是換了個顔色的球衣,可發鬓處的紅色叉字,以及那雙沒有光澤的空洞眼神,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是被壞甜心強制變身了嗎……
“為什麼……”
太過于震驚,以至于腦子裡完全空白,我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接住空中飛落的足球。
這時,我才注意到那顆球上寫着的名字。
—古橋光。
難道說……
我環顧四周,暗怪自己怎麼現在才發現。
這片海域,是最近放學後小光和優常來練球的地方。那孩子平時粗枝大葉的,肯定又是閑麻煩就把球藏在附近的沙坑裡……
是冴找到的嗎,還是不小心被他發現的?
抱着一肚子的疑問,我望向散發着黑色氣息的冴。
“小冴?”
“隻是這種程度的……不可能的……”
變身後的他看上去似乎還是沒有恢複意識,嘴巴裡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的話,那副沒有靈魂的模樣,與昔日那些誕生壞甜心的孩子的身影重合。
莫非是因為踢了那球,又燃起了對前鋒的渴望,才導緻現在的局面嗎……
意識到可能的前因後果,我的心跟着一緊。
“你果然,還沒有放棄啊。”
少年那雙空洞的眼睛眨了眨,人偶般的面容似乎出現了裂痕。
離去前的預感果然沒錯,不管是冴,還是壞甜心,亦或兩者皆是,嘴上說着放棄,說着最後一次,但是内心仍然在掙紮。
──
坐在飛機上望着窗外越來越小的故鄉,在按耐不住地興奮之餘,初次離家的冴倏忽感到幾分唏噓。
原來自己從小到大祖國,隻占據了地球闆塊的小小一個角落。
告别家鄉,強壓下親人和鄰居小孩來送行的那份暖意,将遮光闆拉下。
看不見故鄉天空後,冴閉上眼睛,将自己有些雀躍的心情收回。
抵達西班牙,他并沒有充裕時間多做停留。
塔巴蒂的電話一下飛機就響個不停,冴坐在行李箱上,無聊地翻着宣傳冊上一頁又一頁的介紹。
著名的教堂,金碧輝煌的皇宮,廣告上不斷播放的打卡地……坐在俱樂部派來的車上,這些景點似乎在窗外一閃而過,他也沒多留意。
他不是來玩的。
他是來實現夢想的。
作為國家最受矚目的天才,接受着周圍人無數的贊揚,來自家人的鼓勵和年長者支持長大的他深刻明白了一件事,自己是特别的。
而他之所以來這裡,目标也很簡單。
在這片以足球為名的土地,成為世界第一的前鋒。
……
“第一天感覺怎麼樣?”
“還好。”
接過經紀人遞來的毛巾,将順着眉毛流入眼睛的汗珠擦拭幹淨,冴微微喘着粗氣答到。
“新人能跟上大家的進度就已經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