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暫且定下,雖然什麼章程都沒有,顯得非常不專業像個草台班子,但至少表明了對方不會再對他進行深究,也算是取得了一定進展。
話談到這裡,廚房裡莊介和信乃“叮鈴咣啷”一陣忙活後,也終于結束了收尾工作。
信乃邊甩着手邊往外走,莊介緊随其後忽的一把揪住他衣領,在信乃叫起來之前,一塊毛巾“啪”地搭在他臉上:“不要滴滴答答把水弄得到處都是,地毯打掃起來很麻煩,你也不希望因為晾不幹地毯我就把它撤了吧。”
不!!!
冬天把腳踩在暖融融的地毯上,才讓人有勇氣在這麼寒冷的天氣裡活下去,要是沒了地毯這個冬天還有什麼意思,根本待不下去,整個客廳看起來都冷冰冰的。
撇撇嘴将未出口的話咽回去,扯下臉上的擦手布,剛擦了一下信乃目光忽而一凝,盯着這塊布看了起來:“如果我沒猜錯,這是不是剛在廚房裡拿來擦台面水漬的抹布?”
莊介竟然點了點頭:“是啊。”
“……”信乃看起來要氣爆了:“抹布你幹嘛放我臉上?我的臉是什麼髒東西嗎?!”
面對“質問”,莊介依舊不急不緩:“隻是拿來擦水漬的,又不是抹油污的,不髒。”
甚至還催了起來:“趕緊的,擦完了我好回去把你剛濺地闆上的水拖幹淨,地毯上的水不容易幹,你自己把那個火盆拿過來烘一烘,别直接放在地毯上,烘完再端回去。”
“好煩啊——”信乃被念叨得直大腦嗡嗡,但還是邊抱怨邊擦幹淨手,然後去端炭盆,生動诠釋了口嫌體正直這個詞的意思。
扶黎見他空着手就要去碰炭盆,下意識攔了一下,有點驚訝地問:“你不拿個東西墊一下嗎,這碳燒的正旺,碰一下就得燎個泡。”
信乃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通紅的炭火,連忙縮了回來幹笑幾聲:“哈哈,我不小心忘了。”
說完便去找了防燙手套戴上,再這之前還需要一個放炭盆的小架子,他從廚房櫃子裡找到了一個用幾根粗鋼絲繞成的空心三角架,放上去剛剛好,可能本來就是配套的。
連盆帶架放到地毯上,這個地方離沙發比較近,取暖效果也變得更好了,他一下子就有點想就一直放在這裡。
信乃臉上藏不住事兒,一旁裡見莉芳看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提醒道:“炭盆放地毯上太危險了,火星子濺出來一點就着,毯子幹了就拿走。”
“咦,你還在這裡啊?”信乃才發現般,驚奇地看了過去,眼裡滿是真誠。
扶黎:“……”
裡見莉芳:“……”
金發美人克制地閉了閉眼,同時蹙起眉頭,一副頭痛的樣子,大概被信乃氣得夠嗆。
“算了,我還有事先去書房,你别忘了我剛才說的事。”說完裡見莉芳便起身上了樓。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彎處,又過了一小會兒樓上傳來很輕的一聲關門聲,扶黎才看向信乃好奇問道:“你是故意的嗎?”
信乃一頭霧水:“什麼?”
扶黎:“就假裝沒看見你的監護人啊。”
“當時不是!”信乃強烈否認,表示自己才沒那麼孩子氣:“你也看到了,剛才我一直在跟莊介說話,還被他叨叨了一通,到處忙活根本沒想起來這回事。”
說着,信乃卡殼般頓了一下,一臉疑惑:“你怎麼知道他是我監護人?我好像沒說過吧?”
他開始仰着腦袋使勁想,懷疑自己生過病後記憶力衰退,不由心裡又把玉梓姬臭罵了一頓。
扶黎輕笑:“剛剛我們聊了幾句,有說到這個,還有你是沒注意到,我看倒是把你監護人氣到了。”
“是嗎?”信乃抓抓頭發,左看右看,有那麼一點點不好意思:“但我真不知道,平時他一回來就會去書房,根本不會在外面待這麼久,也不會和我們一起吃飯,每天都很忙……”
信乃說到這裡覺得自己也很無辜,誰能想到莉芳一反常态在這兒呆了這麼久,想到待了這麼久,信乃動作一頓,轉頭去看扶黎:“你剛跟莉芳兩個人待在這裡嗎?”
扶黎“是啊。”
信乃一捂臉,有些抱歉:“不好意思,雖然莉芳不是壞人,但讓你和他單獨待在一起還是太強人所難了,很難和他聊起來吧。”
扶黎笑着搖搖頭,确實是不适合聊天,但也沒有信乃說得那麼令人難受,畢竟美人光是坐着邊賞心悅目,沒話說他還可以欣賞美色。
“我看他回來就是想看看我到底是誰,也是擔心你被坑,說不定還為此特意放下了自己的工作。”
信乃被說得有了那麼一點點動搖,别别扭扭道:“那我給他送壺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