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覺醒天賦不需要動用靈力的精怪,阿頓也能看透腳跟才對。
阿墨實在想不透這其中原理,也終于意識到這回的事情非比尋常。
不等他再想,帶着他拐來拐去的季渡離停下了腳步。
看着眼前關得嚴嚴實實的大門,阿墨的心忍不住提了起來。
後面會是什麼?
受害人屍首?
還是兇手的秘密基地?
“嘭! 嘭!”
裡頭突然傳來沉悶的捶打聲,似乎還夾雜着尖厲的,細細碎碎的其他雜音。
阿墨緊張地捏緊手下的衣服,
“這是什麼地方?”他小聲說道。
季渡離眼眸一閃,藏在黑暗裡的嘴角輕輕勾起,“進去你就知道了。”
“搞什麼神秘。”阿墨不滿道。
随後就不客氣地指揮起這個人高馬大的局長大人開門。
語氣裡滿是暴躁的陌生男聲順着門縫沖至耳邊,“書有頓,你祖宗的,快點給我說清楚!”
阿墨眼眸一沉,總是愛笑愛嬌的小臉上冷意迅速覆蓋。
淺金色靈力瞬間爆發,極速凝聚成巨大利箭,直沖向發聲方向射去。
但卻在下一刻被同樣顔色的靈力擊潰。
“阿墨,你怎麼了?”熟悉的聲音裡是毫不掩飾的關心。
“嗚哇!”豆大般的淚珠滾落,阿墨踩着靈力光點跑向不遠處站在台燈下的小人。
阿頓今日換了身裝扮,雪白繡有淺金暗紋的袍子在光下透着光澤,半卷黑發依舊蓬松,配上冷漠不耐的小臉,像極了中世紀那些高傲貴族。
他小跑幾步上前,穩穩接住突然大哭的阿墨,銳利眼神直射向去接人的男人。
“解釋一下。”他冷漠道。
季渡離也沒想到這麼湊巧,他隻是惡趣味發作,想逗逗這隻容易被吓到的小書靈。
沒想到一開門就是自家組員暴躁到格外有歧義的話。
他眼神飄忽一瞬,暗啞聲音卻依舊淡定,“書公們感情深厚,令人羨慕不已。”
阿頓盯了他一瞬,低頭輕輕抹了把阿墨的小臉,低聲問道:“擔心我才哭的?”
阿墨狠狠點頭,委屈巴巴道:“我以為你被抓住,被狠狠虐待了。”
“回去就讓林書渝禁止你看電視劇。”阿頓好氣又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腦袋,随後又忍不住哄道,
“剛在争論呢,氣急了才忍不住互相責罵幾句,别怕。”
“那怎麼沒聽到你罵回去?”阿墨懷疑道。
阿頓無語地輕敲了一下他的腦門,“還不是某隻書靈突然沖進來,打斷了我的反擊。”
坐在邊上對着手裡的筆記删删減減第十八回的謝安鶴擰着眉暴躁出聲,
“别聊了,趕緊過來繼續幹活。”
阿頓長眉一豎,斥道:“豎子狂悖! 長輩面前,安有你說話的份? ”
謝安鶴眼睛一瞪,剛要拍桌子站起來,就被季渡離牢牢按在位置上,
“謝安鶴,小謝,我們組裡的頂梁柱,他就是太見不得兇手逍遙法外,不是針對書公的意思,還望書公們見諒,見諒。”
可惜季局的台階還沒架好,就被這位頂梁柱掀了個底朝天,
“媽的,你看看我這,這,還有這,都是今晚才暴起的青筋,你真當我腦子是電腦啊?”
謝安鶴向後狠狠搗去,不滿開口。
場面一時間安靜得吓人。
季渡離對上書靈們充滿同情的小眼神,眉頭直跳。
那按在自家下屬肩上的手,到底還是沒忍住,捂上了他那叭叭不斷的嘴巴。
阿墨摸摸腦袋,不解道:“所以他其實是關系戶,走後門進的你們局?”
“當然不是!”季渡離快速否認,“我們局一直堅持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絕不會有這等事情發生。”
阿墨不信地看了看他手下不斷掙紮的刺頭,“那他這是……?”
季渡離又不能真的捂死自家這個下屬,頓了頓還是掩面道,“他能力特殊,隻要看過的内容就能永不忘記,被局裡笑稱是人形電腦,局裡的檔案他都記得,帶他來也是因為這回案件的作案手法有些眼熟,想看看會不會有什麼人能對上。”
阿墨了然地點點頭,可看着繼續跟阿頓互罵,順便再罵幾句季渡離這個領導的謝安鶴,他還是驚歎不已,“他這樣,出任務真的不會被投訴嗎?”
“沒事,他平時都坐辦公室,不出外勤。”季渡離解釋道。
所以你是承認他出門就會被投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