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三娘那天鬧過之後,流言四起,再加上他在背後推波助瀾,很快宗門到處流傳着楚清妍不敬父母,愛慕虛榮的言論。
韓世昌勾起唇角,對如今攪成一灘渾水的局面很是滿意。
“诶,你們聽說了嗎?”
“現在誰還沒聽說啊,不過我覺得還是太離譜了。”
“是吧,你也知道吧。”
“嗯嗯。”
他們在說什麼?
他皺着眉,停下手裡澆花的手,面前是一片一人高的植株降他的身影遮擋得嚴嚴實實,弟子們的話語從對面傳過來。
“就是,這群人真是瘋了,也不知道什麼人這般針對清妍師妹,什麼髒水都往她身上潑。”
拿着水壺的手下意識縮緊,聽下去。
“就是,一開始說楚清妍故意接近掌門,又說她愛慕虛榮,将親娘抛至一邊不管,本來還半信半疑,現在傳得越來越離譜。”
“可不是,現在說她和劉紹的比試也有貓膩,說她故意勾引劉紹,讓劉紹在演武台上放水,才赢得那場比賽。”
“這不胡扯嗎?他們比試我們都看着的,哪裡像放水的樣子。”
“可不是,劉紹都快氣死了,天天嚷嚷着是哪個王八蛋污蔑他和清妍師妹的名譽,定要找出來揍一頓。”
“你們這還不算太離譜,你知道我聽到什麼嗎?”
“什麼?”
那名弟子壓低了聲音,可在綠色植株另一邊的韓世昌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你們聽說沒有,說楚清妍身邊那隻鳥,其實是成精了的妖怪,專門喝人血的,所以性格殘暴不仁,才會做出推人下坡的人。”
“什麼?那鳥不是阮覓宗的人送的嗎?他們送楚清妍回來的時候,我們都看着呢。”
“可不是,所以就有人去問阮覓宗的朋友了,你猜怎麼說?”
“怎麼說?”
“阮覓宗大弟子蕭雲樂怒斥‘一派胡言’,其他弟子也紛紛作證,那鳥就是靈獸,你們說這不瞎扯嗎?”
“可不是,清妍師妹真可憐,也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我看這明顯是針對清妍師妹的陰謀,現在那些謠言啊,我是半點不信。”
“就是,就是。”
“聽說今天清妍師妹……”
一聲枝葉折斷的聲音從背後的植株傳出,衆弟子一驚。
“是誰?”
過了一會,韓式昌提着水壺從植株後面走出,不好意思道。
“我看這花有枯枝了,給它折了一下,你們在這幹嘛?”
弟子看見是他,松了一口氣,再看他手裡焦黃的枯枝,也不疑他。
“韓師兄是你啊。”
“你們在讨論什麼呢?”他狀似不經意問起。
弟子互相看了眼,又看了眼他,似乎覺得沒什麼好隐瞞的,當即出口。
“害,還不是清妍師妹被人潑髒水的事。”
說出口又像是想起來什麼,目露疑惑。
“師兄你沒聽說嗎?”
韓世昌搖頭,把水壺放到一邊,“我這幾天都沒出門,沒聽說什麼,清妍師妹怎麼了?”
他目露關心,說話的弟子像是想起了什麼,笑容忽而暧昧起來。
“師兄你還是自己找師妹問吧,我看師妹現在肯定傷心死了,你這一去,沒準就打動美人心了呢。”
“就是,就是。”
“師兄自己去問吧,我們走了。”
說這好好的一群人作鳥獸散,讓韓世昌想找個人問情況都不成。
其他人走後,眼神一下冷下來,百思不得其解,怎麼會這樣?
明明之前還是好好的,就算楚清妍那天解釋了,但在他的有心引導下,衆弟子對她還是懷疑的。
尤其是她還不解釋更利于他将傳言推高。
至于真相是什麼不重要,一個傳言久了,那就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