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眼前還是一片黑,黑得以為眼睛在打鬥中不小心傷到了。
呼吸了一口,空氣中的灰塵瞬間刺激得喉管至肺劇烈咳嗽起來,一咳嗽便立刻感到壓在自己身前的軀體柔軟不像是死物,想到昏過去前到場景,立刻喚了句。
“淩劍?”
喚了幾聲,黑暗中若有如無的青松香萦繞鼻尖,身上的人終于有了動靜,咳了幾下。
“你怎麼樣了?沒事吧?”
她有些着急,淩劍趴在自己身上,洞穴坍塌,也不知道受傷沒有。
過了一會,才聽到淩劍平靜的聲音響起。
“無事。”
說完他像是不願壓着她,側身轉動了一下,可偏偏空間逼仄,根本不給他翻身的機會,楚清妍感覺他的身體稍稍騰空了一點,很快又像是遇到什麼阻礙落下來。
清冷的青松香頓時撲進鼻腔,軀體被沖擊後連帶牽連到手上,傷口頓時疼了起來,忍不住輕呼。
随後她便感覺身前的軀體僵硬住了,過了一會,小心翼翼在她身側用雙手撐起一點空間。
雖然跟沒有也沒什麼大差别,不過就是身上的重量輕了一點,呼吸更順暢了些,而鼻尖還是緊觸着淩劍的衣服,清冷的青松香氣讓空氣中的血腥味都沖淡不少。
她的傷口還在流血。
“别,”她讓淩劍不要再動了,“靠我身上好了,還不知何時能出去,節省點體力吧。”
男女大防什麼的在性命面前都是小事,别說面前還是淩劍,就是其他人,為了活下去她也會讓人省點力氣。
在說完這話後,感覺身前的軀體又僵硬了一下,過了一會才輕輕地貼了下來,冷冽的呼吸打在頸側讓她下意識縮了一下,過了一會适應過來。
輕柔的呼吸如潮水漲退噴灑在頸側,如同一劑定心丸,讓她覺得面前的黑暗也沒有那麼難熬。
可惜自己的手受傷了,不然抱抱淩劍更能讓她安心。
因為受傷不得不放棄一些心思,可過了一會,又不安分起來,也不知道哪來這麼好的精力,還有心情聊天。
“淩劍?”
“嗯?”
“你是兩千年前太初時期飛升的嗎?”
“嗯嗯。”
“仙界是什麼樣的?”
雖然已經知道了仙界的人都是群混蛋,但身為正兒八經修道的苗子還是對那個地方有着濃烈的好奇。
淩劍很久沒說話,似乎是在想怎麼回答她,過了一會才道。
“仙界,不如人界。”
“你去過人界?”
有些驚異,随即又想起宗門大比前夕,他帶自己去人界的那些地方,那些地方驚險萬分,甚至很多宗門長老都不知道的地方也被他找了出來,原來是因為兩千年前就去過嗎?
“嗯。”
淩劍似乎沒興趣對自己在人界的事過多描述,隻是簡單的應了一聲。
随着時間流逝,楚清妍大腦也開始模糊起來,心知這是因為傷勢的原因,便也不強撐,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是被一陣光亮刺激的不得不睜眼。
一睜眼便對上一張陌生男子的臉,男子容貌清秀,看着她,眼裡是看不懂的糾結和複雜。
“清妍,闫清妍?”
闫澤龍試探着開口,看到她錯愕又驚異的目光後松了一口氣,慶幸自己打架的時候沒走神,聽到了良圖城主喚她的名字。
不然他也想不到這女人就是老娘說的柔柔弱弱,被人欺淩的幹女兒。
柔柔弱弱被人欺?
想起她揮着一人高的長劍,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把一衆魔修打得落花流水,闫澤龍隻覺得自己老娘眼神越來越差了。
“我叫闫澤龍,闫大花的兒子。”
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身份,闫澤龍便着手把兩人救了出來,一直到被救出,楚清妍還是有些蒙圈,仔細看面前的魔修,忽然想起來對戰中似乎是有個憨憨的魔修,不僅總是打不到自己身上,還有意無意把其他其他魔修撞到一邊,難不成就是他?
“就是我,别看了。”闫澤龍無奈,好像看出了她在想什麼,“我也是聽蕭城主喚你的名字才知道,實在沒有别的辦法。”
不然憑他目前在關浮的身份,怎麼也能運作一二。
原來是這樣,垂眸眼睫輕眨,見到名義上‘兄長’的失措瞬間抛之腦後,立刻被擔憂取代,連忙去看一旁的淩劍。
淩劍怎麼一點反應也無?
闫澤龍是先把淩劍搬上去的,按理說早該醒了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