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幾聲‘哎呦’,那幾人忙轉頭巡視着找罪魁禍首。
文莺瞧着姬雲绮有些微發紅的眸子,隻得伸手握住姬雲绮的手以示安慰:“你也說他們一群烏合之衆了,别把他們的話放心上,我們自個知曉二皇子的好。”
姬雲绮心情甚是不佳,反正在此處坐了半日也探聽不到有用的消息,如今還被這些話膈應了一番,便打算離開。
她納悶地想,幸好沒帶李明玙來,不然讓他聽見這話指不定又傷心。
待要走出院門時,忽然聽見蘭亭那邊傳來一少年慷锵有力之聲:“論起才名,我隻佩服二皇子,隻是二皇子心懷大義出使北岐多年,名聲被蒙塵罷了。”
這話又把姬雲绮惹得回頭望去,是崔碩,少年眼裡是掩蓋不住的佩服。
這是她回京後第一次遇見如此贊賞李明玙之人。
崔碩,崔家嗎?會是崔家打探李明玙嗎?
她帶着疑問回頭走出了院門。
*
月末的黑夜之剩餘黑幕與星辰,月亮那皎潔的身影無蹤無影,寂靜的街道之餘風嘯之聲。
姬雲绮難得與小姐妹出門,便也順道聚了一頓飯,待送了文莺回府已然天黑。
于是她幹脆帶着路上買的酒釀圓子直接往李明玙那去了。
翻牆慣犯姬雲绮依舊利落地翻過牆。
在牆下站定後,她先是對着院子巡視一番,沒見可疑人,也沒見李明玙。
不知曉他是否已經睡下,便輕手輕腳地往他寝殿走去。
做偷花賊一般的姬雲绮一進門便瞧見李明玙靠坐在外間軟榻上,背後墊着又大又厚的軟枕,手裡拿着臨安的遊記在翻閱。
聽見有人悄悄推門,他從遊記裡擡頭望向門口。
隻見姬雲绮竟難得地打扮成一副小淑女模樣,雖有些不習慣,卻很是驚奇。
待瞧見她頭上戴着他送的發钗時,想起那是情緣款,不禁臉頰有些發燙。
他露出一個微笑:“你這是直接從蘭亭小築來的?甚少見你這般裝扮。”
姬雲绮一見他的笑容,即刻被他這一笑掃去心裡所有陰霾,美人如花,烏合之衆怎可敵?
于是她又恢複往常的笑嘻嘻模樣,輕快走向桌邊:“我與文莺聚了頓飯才來的,可惜今日蹲守一番毫無收獲。”
随後拿出一個竹筒道:“我給你帶了酒釀圓子,這家做得很是清甜,你來嘗嘗看喜不喜歡。”
說着便打開裝着酒釀圓子的竹筒,翻出一隻玉碗與玉勺,再把圓子小心倒進碗裡,然後擡眸望着李明玙。
他正趿着木屐往這走來,美人一臉歡喜。
姬雲绮覺得每次給他帶東西來他總會很高興,或許是,有人把他放在心上,所以讓他很開懷?畢竟,嬌花是需要精心養護的。
她手肘撐在桌上,雙手托着下巴,一臉笑眯眯地瞧着他斯文地慢慢吃着圓子。
隻見他如玉的手指撚住勺柄,緩慢而穩地遞到唇邊,然後微微啟唇便把圓子納入口中,腮幫子仔細動作一番便咽下,喉結于白皙的膚色下滑動。
美人如畫,便是吃東西也是如畫般養眼。
姬雲绮覺得,每次瞧他吃東西皆會讓她挪不開眼,少有人能吃相這般好看。
待他徹底咽下圓子後問她:“如何?是不是很好吃?”
李明玙這才擡頭與她對視,見少女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他便眉目彎彎,欣然道:“好吃的,你的品味總是很好。”
他的薄而殷紅的唇上沾上了甜酒,顯得他的唇甚是晶瑩潤澤,極為擁有魅惑性。
姬雲绮視線瞧着他這好看的薄唇,覺得這唇一定很好親。
可是,要什麼時候才能親到呢?
似是注意到她的目光在他的唇上,李明玙有些不解道:“怎麼了?我唇上可是沾東西了?”
他說着便擡手抹去,把那水光都抹走了。
姬雲绮有些遺憾,隻是面上仍是正人君子般笑眯眯道:“沒有的,隻是覺得哥哥甚是貌美。”
李明玙被她這直白的話語羞得臉頰微紅,隻低下頭去繼續吃着圓子,不吱聲。
姬雲绮瞧着他這般生趣的模樣,心想,還是這樣安逸的哥哥好看,幸好沒帶他出去,省得被那些不長眼的髒東西污了他的耳,害得他不高興。
她心裡那名為‘保護欲’的東西在瘋狂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