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是你搞的鬼吧?”李明悅開口就是質問。
李明玙不明就裡:“什麼?”
李明悅的眸子滿是憤怒,提高聲音質問:“昨日那藥是你設計的嗎?”
李明玙一愣,随即在水下轉過身面對他:“不是我,你怎會懷疑我?”
他這一轉身,李明悅瞧見他脖頸鎖骨與肩上那顯眼的痕迹。
李明悅一愣,忍耐了一路的憤怒就爆發了,一把抓住李明玙的手臂就強硬拉他站起身。
李明玙身上本就疼,被他這般粗魯地扯起來,他一時站不穩,跄踉幾下一手扶住水池邊沿才站穩,他蹙眉問道:“你發什麼瘋?”
李明悅瞧着他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痕迹,震驚得愣住,那遍布一身的痕迹,連腰上都有明顯的指印。
他嘲諷道“平日裡裝着一副端方君子之态,原你也不過是個以色近人的僞君子,你是在報複我上回嘲諷你才想用藥害我毀名聲吧?”
李明玙淡淡地望向他:“我沒你這般小氣。”
李明悅再次反問:“不然為何是你送來解藥?我還當為何尋常解藥作用不大,太醫言說這藥來自北岐,恰巧你在那多年,你是事後心虛了吧?”
李明玙聽後蹙起眉,他知道姬雲绮借他的名義送解藥給李明悅,但沒想到李明悅會反過來懷疑他:“你怎麼會懷疑我?我沒有做這多餘事的必要。”
李明悅打量着李明玙身上的痕迹:“嘁,或許你也知道自己配不上雲绮,才會使這見不得人的手段。”
這話讓李明玙怔住半響,随後他反應過來就氣得發抖。
他沉聲道:“你說我不配?你忘了我是怎麼去北岐的嗎?要不要給你回憶一下?我是代替你去的,本來要去做質子的該是你,母後不舍得你,求着父皇棄了我,你如今的風光都是拿我換來的,你才是最沒資格說我不配的人。”
他很震驚多年未見的胞弟會驕縱到如此刻薄,不念親情诋毀他。
可是這是實話,他其實并沒覺得自己有多配不上姬雲绮。
他隻會偶爾覺得地位懸殊而有點不安,怕她時間久了會覺得膩了把他棄之而去。
可他心中明白姬雲绮為了得到他做了多少努力,若他覺得配不上姬雲绮,那隻會讓姬雲绮的多年努力成了笑話。
是有些矛盾,但他隻能歸咎于他自己精神太脆弱,無法控制。
可是,如今被李明悅這樣污蔑,他免不得生氣,得益者嘲諷讓利者,讓他難堪,也心寒。
李明悅有些不自然:“母後也說了,長兄為父,該護着弟弟,你這樣說是怨父皇母後?”
李明玙不耐煩起來:“我哪敢,我沒有做那事,你若不信自己去查清楚再說,而且我也不需要用這樣害人的手段留住雲绮。”
“誰知道呢?如今這婚事,怎麼看都是你高攀,一日未行婚禮都未成定局。”李明悅道。
李明玙直到此時卻真的生氣了。
他擡眸淡淡地盯着李明悅:“我說了,不需要,你為何對她這般執着呢?你從未想過她是一個人,你隻想要獨特的東西,你注定不會如願。”
眼看着李明悅想要反駁,他打斷:“若你們有緣,為何我離京十年你們都不甚親近?你知道她當初為何離京去南疆嗎?因為她為了借南疆的勢讓我早日回來。”
他盯着李明悅,瞧着李明悅的眸子震驚得瞪大,他繼續道:“你知道我與她的緣分怎麼來的嗎?從她周歲抓周禮那日就是天注定,她親手抓的我,自始至終我們都是青梅竹馬天賜良緣。”
李明悅一把掐住李明玙的脖子:“你閉嘴!”
李明玙感到有些呼吸困難,下意識伸手抓住他的手,忽然聽見外面隐隐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他決定再補上一刀,他艱難說道:“你隻是沾了我的光,才有機會偶爾與她玩鬧一處,她從來都是喜歡我。”
“李明玙!”李明悅氣到失去理智,就掐住他脖子一推。
“啊!”李明玙驚叫一聲就向後摔進水池。
外頭立刻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伴随着姬雲绮的呼喚:“哥哥?”
匆匆奔來的她就看見李明玙一時失去平衡在水裡掙紮,她跳下去把他扶起來坐穩,看着他嗆水咳嗽半天,給他輕拍着脊背試圖緩和他的咳嗽。
好不容易等李明玙緩和下來,她轉頭冷冷地盯着李明悅,不悅問道:“你跑來做什麼?對你兄長做了什麼?”
李明悅看見姬雲绮連眼尾都不曾掃他一眼就跳下去救李明玙,他怔住半響。
他此時回過神急忙道:“你可知他有可能是昨日下藥的人?就為了設計你早日與他成為事實,他事後愧疚還給我送來解藥,他還不認。”
姬雲绮往旁邊移動了一步擋住李明玙,冷冷道:“确實不是他,那解藥是我給的,我就是不想與你有接觸才以他的名義給你,沒想到你會來找他麻煩。”
聞言,李明悅死死盯着姬雲绮,似有不服,自小他想要的東西都是最好最特别的,而且都能如願,而且他如今地位也高,京中女子無不青睐他,唯獨姬雲绮。
他不可置信道:“你真就這般喜歡他?”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自小就愛纏着他,這很難懂?”姬雲绮不耐煩道。
她回頭睇一眼身後縮在水裡的李明玙,也不知她來之前他們說了什麼被氣着,此時有些臉色蒼白。
而且水池裡的水也開始變涼,她想讓他起來免得生病,隻是前面還站着個讨厭的外人,不便出浴。
然而她剛想開口趕人,就聽見一群人急匆匆往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