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陣兒,隻聽得青衣男子興奮地說道:“好了,好了,都挖好了,咱們走吧!”
眼看着這兩個偷花賊要開溜了,而甯安侯府的人又不見來,蔣安沅一着急,便走出了假山,大聲喊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在甯安候……”
兩男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呼喊聲驚了一下,愣在了原地。
而蔣安沅也怔住了,隻因那白衣男子她甚是眼熟,同樣,那男子也注意到了蔣安沅。
半響後,聽得二人不可置信的聲音。
“無賴!”
“瘋婦!”
白衣男子還在惡狠狠地看着蔣安沅,青衣男子看着突然間竄出這麼些人來,趕緊拉着他就要跑,畢竟兩個都是有身份的,大白天地被撞見偷花着實是沒什麼顔面!
誰知還未拔腿,彩雲帶着一群護衛圍了過來,身後還有謝婉凝和一個穿着貴氣地少女,少女身後還有一群宮人裝束的人跟着。
蔣安沅看到他們過來了,便對着謝婉凝道:“你來得正好,這兩個是偷花賊,萬不可讓他們跑了!”
這些個護衛正要上前去,卻聽謝婉凝身邊的粉衣女子欣喜地喊道:“九昭哥哥!”說完便朝他的方向跑去。
謝婉凝也走上前來,喝退了護衛,蔣安沅不解地看向她。
謝婉凝側頭小聲地說道:“你才回京不知道,這兩人可不是什麼偷花賊。那穿白衣的是定國公家的嫡長孫,陸九昭。另一個是他表哥,安國候家的公子,陳景年。”
蔣安沅這才恍然,怪不得他敢在大街上騎快馬亂沖亂撞。
“欣陽公主!”陸九昭和陳景年看到粉衣少女後立馬朝她行了個禮。
欣陽見了陸九昭就要去拉他,不過被他不着痕迹地避開了。
“九昭哥哥,都跟你說了好多次了,不要公主公主的叫,這樣顯示多生份啊,叫我婧娴就好了。”
陳景年在一旁悠閑地看起戲來。
欣陽公主這幾年一直纏着陸九昭,但陸九昭看到她便頭疼,但又礙于她的身份隻得躲着,這下可好了,碰了個正着。
陸九昭一邊後退,一邊賠着笑。
欣陽見他這般疏遠,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下來,随即轉過頭,對着蔣安沅的方向不悅道:“剛剛哪個不長眼的,不分青紅皂白地冤枉人?”
蔣安沅聽後倒是淡然地上前,向她做了個揖,道:“欣陽公主,這兩位公子偷偷摸摸地在園子裡偷花,青衣公子手上的就是證據,怎麼能說是冤枉呢!”
話落,衆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陳景年身上,陳景年趕忙把手上的玉玲珑藏在身後,然後尴尬地笑了兩聲。
謝婉凝見狀,心裡頓感無奈。他想要這玉玲珑,之前不是沒有向她母親開口求過,不過這玉玲珑實在少見且十分難培養,所以并未同意,沒想到這兩個公子哥兒竟然來這兒自個兒挖起來了,可真是……
陸九昭倒是十分玩味地看着蔣安沅道:“這位姑娘,單憑他手上有花兒就斷定我們倆是偷花賊,是不是太武斷了?”
蔣安沅剛想開口,就被謝婉凝一把拉住,随後又笑着對陸九昭說道:“這是蔣家二姑娘,蔣安沅,才回京不久,對京中的人不熟悉,又看二位在這裡采花,這才把二位錯看成了賊,鬧了誤會。”
欣陽公主反諷道:“京中可與其它地方不同,蔣姑娘今後可别再看錯了!”
這針尖對麥芒的場景,蔣玉妍早已噤了聲,隻是安安靜靜地站在蔣安沅的身後。
蔣安沅知道謝婉凝并不想把這事鬧大,所以也隻是淡淡道:“公主說得是,安沅下次一定看仔細些!”
見蔣安沅松了口,謝婉凝趕緊打圓場:“既然是誤會,那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大家賞了這麼久的花兒,想必也餓了,席面已經備好,大家移步去前廳用飯吧。”
聽謝婉凝這麼說,欣陽也沒再說什麼,想和陸九昭一起去前廳,可陸九昭見她一靠近便躲開了,欣陽受了冷落,隻得兀自離開。
陸九昭那雙黑眸,似笑非笑地看着蔣安沅,蔣安沅查覺到他的目光,也朝他看去,四目相對之時,他竟向她走來,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沉聲道:“蔣安沅,我還當你多有骨氣呢,原來也是個怕勢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