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蔣安沅越是不想理會,有的人就越是上趕着來找她的不痛快。
“多謝公子盛情,隻是我身體有些不适,實再是力不從心。”蔣安沅說完不忘咳嗽兩聲,以示她确實是身體不适。
陸九昭看她做作的模樣,嗤笑一聲:“明明剛剛躲球的時候還活蹦亂跳的,莫不是姑娘怕輸給我,才故意說出‘身體不适’這種鬼話來忽悠本公子吧!”
見有人故意為難蔣安沅,蔣玉芝自然是樂意在一旁看樂子,蔣玉妍倒是有心想幫她,奈何這種場合,連主人家都沒說話,她人微言輕,況且也不想惹麻煩,所以閉口不言。
“倒不是有意推诿,實是有些不舒服,況且我這球技實在是拙劣不堪,怕掃了諸位的興緻。”蔣安沅雙眉緊蹙,嘴唇輕抿,加上她清麗的面容,好不讓人憐惜。
淩子卿拽了拽陸九昭的衣袖,低聲道:“行之,人家姑娘不願意你就别為難人家了。”
陳景年也道:“既然小娘子身子欠安,我看你就不要……”
謝婉凝正要開口做個和事的,就聽陸九昭說道:“也罷,既然蔣家二姑娘不敢與我對局就算了。”說完不屑地完着便轉身走了。
沒等他走幾步,隻聽得身後柔和的聲音響起:“既然陸公子盛情相邀,安沅陪着就是,不過安光球技不堪,可别笑話我才好。”
陸九昭聽到後沒回頭,隻是得意地笑了笑。
而謝婉凝卻是面露難色:“安沅,不行就……”
蔣安沅笑着搖了搖頭,示意她不必擔心。
“朝雲、月雲,替我束衣。”
待蔣安沅整衣檢束後,走到場上,問道:“不知陸公子想怎麼比?”
“咱們簡單些,賽七大籌,看誰進的球多,則誰赢。不過我念你是女子,你可再找個人于你一隊,我一人對你們兩人,不算我欺負人吧,你覺得如何?”
此言一出,有人便小聲說道:“這陸九昭也太狂了吧,敢一個人對兩個人?”
衆人也是紛紛私語。
不過陳景年和淩子卿卻不擔心,畢竟他們知道陸九昭可是浮春社的“台柱子”。
蔣安沅淡然一笑:“既然陸公子這麼‘照顧’安沅,安沅很是感激,就依陸公子所言。?”說完便把目光轉向了蔣玉芝和蔣玉妍。
蔣玉芝見了,忙道:“二姐姐,不是我不想同你一道,隻是我這三腳貓功夫還是别去丢人現眼了。”
而蔣玉妍也是一臉為難。
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這陸九昭是有意為難這蔣家二姑娘,又知他是個不好招惹的主兒,所以都不願惹麻煩。
謝婉凝正想上前,這時,一青色錦衣公子出來,道:“在下淩子卿,願同姑娘一起。”
說着便走到蔣安沅身邊,蔣安沅随即向他點了點頭。
看到青衣公子上前時,蔣玉芝心中一緊,原來他叫淩子卿啊。
淩子卿雖論身量不如陸九昭,但同陸九昭鮮衣怒馬的少年氣不同,他身上有一股溫潤如玉的書生氣,也是那般的出塵。
對于淩子卿此時的“倒戈”,陸九昭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過陳景年就反應大了。
他知道淩子卿雖平日裡文鄒鄒地,踢蹴鞠雖不如陸九昭厲害,但卻還是有兩下子,若加上個蔣安沅,萬一輸了可怎麼辦?今日來的目的就是為是比賽的彩頭—幽蘭,若是……
“好歹咱們兄弟一場,你這小子在這兒添什麼亂?”陳景年咬着牙朝着淩子卿不悅道。
可淩子卿壓根沒給他眼色,氣地陳景年直呼:“不問同窗兄弟情,隻為佳人逞英色。”
陳景年話音剛落,就被陸九昭扔過去的球打中,擡頭望去,剛想開口罵,卻見陸九昭盯着自己,便焉了氣,他雖然是陸九昭的表哥,可從小在陸九昭面前,總是矮一頭,不過他也習慣了。
此時,以鼓聲響起,比賽正式開始了。
陸九昭輕輕松松地将球控住,還順便耍了兩套解數,然後将球踢向上空,再迅速的旋轉身體,接着提膝擡高,借着提膝蹬地的力使身子騰空,用另一條腿強力一擊,将球踢過風流眼。
衆人見陸九昭動作流暢、迅速且精準,不免為蔣安沅他們捏一把汗。
另一邊,淩子卿迅速向球的落點跑去,将球用身體擋了下來,将球傳給了蔣安沅,蔣安沅見狀立刻将球用腳背接住後,再屈膝用膝蓋将球踢起,同時向後轉動身體順勢踢腿,将球傳給淩子卿,淩子卿躍步上前,一個側踢将球踢過風流眼。
謝婉凝心道:“陸九昭這一球攻勢猛烈,竟然被接住了,安沅這丫頭倒是有點功力了。”起先的擔心這下減了不少。
陸九昭也是意外,他本以為沒幾下便把蔣安沅那瘋丫頭打趴下,沒想到她倒是謙虛了。
不過再怎麼樣,陸九昭到底是練家子,雖說他是以一敵二,不過幾個回合下來,陸九昭已經得了三籌,而蔣安沅他們卻隻得一籌,若陸九昭再得一籌便赢了比賽。
此時場上的蔣安沅已有些乏力,不過還是在堅持着。
陸九昭再次将球踢過風流眼,力道卻不似以往力道那麼足,剛好蔣安沅能接到,蔣安沅颠了幾下球後本想把球傳給淩子卿,卻不想她的心口開始隐隐作疼。
她想着:“争點氣啊,别在這時候犯病!”
蔣安沅還是艱難地将球傳給了淩子卿,淩子卿找準時機,立刻出腳正蹬,這一腳力度有些大,将球踢過風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