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安沅一進堂内向蔣老太太請了安,而後便将今日的事一五一實地說了出來。
“祖母,今日之事便是如此。若是孫女有做的不規矩的地方還請祖母責罰。”蔣安沅恭敬地站在一旁,垂首。
事實上就是蔣安沅不來說這些事,蔣老太太也早已知曉,可是既然蔣安沅沒有帶人到她這福安堂而是去了映月軒,那她也就坐壁上觀了,正好她也想看看蔣安沅會怎麼做。
畢竟這事也不小,蔣安沅竟然沒有深究,這結果倒是讓她有些意外。
“沅丫頭,你覺得此事當真就是那丫鬟萍兒一人做的,沒有其它同夥?”蔣老太太手裡拈着佛珠,眼睛緩緩睜開,目光落在了蔣安沅身上。
“祖母,萍兒已經認罪,皆是她一人所為。”蔣安沅的嗓音清亮,讓人聽得分明。
蔣老太太望了望她,又道:“今日之事就這麼了結,你可有不甘?”
蔣安沅聞言擡起頭看着她面前之人,面上帶着笑:“祖母,有罪之人都已受到了懲罰,孫女并沒有什麼不甘願的。”
聽她這麼說,蔣老太太點了點頭,接着又歎了口氣,起身拉着蔣安沅坐到自己身邊,柔聲道:“沅丫頭,今日的事你做得很好,是個懂事的好孩子!”
蔣安沅聽懂了祖母的話,雖說心中是有些不痛快,但她也明白祖母的用心。
“祖母,孫女明白。”蔣安沅面上帶着笑,用撒嬌的語氣說道,“既然祖母了誇我,不如讓孫女在這兒蹭頓飯吃吧!”
“哈哈哈你瞧,好像咱們府上少了你這小東西一口吃的似的,倒在我這兒來讨吃的來了。”不想蔣安沅會說這話,蔣老太太被她逗得合不攏嘴。
福安堂内一片歡聲笑語,再說映月軒,氛圍就沒那麼融洽了。
曹氏聽從了陳媽媽的話,将杜氏的奁産交給蔣安沅沒多久便又打起了别的心思,卻不曾想在今日翻了船。
本想着棄了庫房的徐管事一人足以擺平,現如今又搭進去一個萍兒,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想到這兒曹氏更是氣地不行。
正好這時蔣玉芝急沖沖地了屋,道:“上午的事我都知道了,娘,那蔣安沅都欺負到咱們頭上來了,咱們還要忍着嗎?”
本來曹氏就在氣頭上,見蔣玉芝如此說更是氣惱,指着她就開始罵:“你還好意思說,一天天地往外邊跑,哪裡還有個大家閨秀的樣子。一口一個蔣安沅,蔣安沅也是你能叫的嗎?那是你二姐姐,傳出去像什麼樣子,我平日裡真是白教你了,這點事兒都穩不住你還有什麼出息!”
見曹氏劈頭蓋臉地罵,蔣玉芝一臉委屈,喃喃道:“娘,二姐姐給你氣受你朝我撒什麼氣!”
“你呀,都跟你說了多少回了,咱們現下還得靠你大伯父他們幫襯,小打小鬧地也就算了,”曹氏見蔣玉芝委屈的模樣到底不忍再罵下去,語氣盡量緩和下來, “咱們要想真正不看他們臉色,靠你爹那個窩囊廢是沒指望了,娘就看你哥哥和你了。”
曹氏又語重心長地說道:“明年你哥哥文衍就要參加秋闱了,你再過兩三年也要及笄了,娘得為你們打算!”
聽到曹氏說及笄,蔣玉芝有些羞,忸怩道:“娘!現在還早,說這些幹嘛。”
“玉芝,你記住,鳥占高枝,人也要往高走,矮檐之下難出頭啊!隻有你比别人站得高,你才有說話的權利。”
曹氏的這句話蔣玉芝将它記在了心裡,很久,很久!
時間倒是過得快,轉眼就到了甯安候夫人生辰這天,蔣府的女眷們都起了個大早,梳妝打扮一番後便坐着蔣府的馬車王甯安候府去了。
同之前一樣,蔣玉妍還是和蔣安沅同乘一車,對此,蔣安沅倒是喜聞樂見。
一路上兩姐妹倒是有說有笑,不一會兒便到了甯安候府的大門。門口的小厮見有客到,便迎了上去,進府後,蔣安沅一行人便被引到的甯安候府的後花園。
甯安候夫人喜花,除了城郊的“百色園”外,候府内的花兒自然也是種目繁多,叫人看了挪不開眼。
“安沅!”
蔣安沅不用轉過身去看喚她的人,光聽聲音就知來人是謝婉凝無疑。
謝婉凝一雙小靈靈的眼睛滿是笑意,走到蔣安沅面前,說道: “好你個安沅,我不來找你,你就不來找我玩是吧。”
“這是哪裡的話,這些日子哪有我空出來,得虧碰上伯母生辰,不然我可沒機會出來放風。”蔣安沅拉着謝婉凝笑着道。
“是啊,婉凝姐姐,這陣子二姐姐忙着蔣府上上下下的事,是一點也不得閑。”蔣玉芝随口道。
謝婉凝倒也聽說了些蔣家的一些事,知道她這話裡有話,不過今日府上有喜,于是打了個馬虎眼,道:“現下時辰還早,你們随我去另一處地方找些樂子如何?”
一聽有樂子,蔣玉芝忙問:“婉凝姐姐,是什麼地方?”
謝婉凝一臉笑意:“去了你們就知道了。”
曹氏正同其他夫人一起吃茶聊天,自然也不管她們,隻叮囑了幾句,讓她們别惹事端。
幾人說話之間就到了一處園子,邊上圍了不少賓客,有的拍手叫好,有的高聲加油,好不熱鬧。
謝婉凝:“就是這兒了!”
待蔣安沅走近一看,原來衆人在這裡比賽蹴鞠,兩人一組,哪隊的鞠球過風流眼次數多,哪隊就赢得彩頭。
“怎麼樣,等會兒你也去玩玩?”謝婉凝的手肘朝着蔣安沅推了推,一臉期待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