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來使想要怎麼個比法?”四皇子周景楦問道。
融國使臣微微一笑:“兩國各派一人,規則嘛同往常一橛,球過風流眼得一籌,賽七籌,數多即算赢!”
“好,就依使臣的意思。”崇文帝說道。
此時,麒麟社衆人也早已在殿前候命。
隻見融國的坐位上有一人起身,徑直走到場地前。
那人身穿紅色圓領窄袖的緊身長袍,領口、袖口和下擺均有雄鷹紋樣鑲邊,腰間系黃色帶子,多層紅色珊瑚珠串環于胸前,頭發盤辮,辮發上還飾有許多金飾,面上塗佛妝。
待看清是一名女子後,場下的官員一片嘩然。
“這融國是什麼意思,竟讓一女子參賽,豈不是欺我大夏無人?”
“這…這這太目中無人了!”
……
看到這裡,三皇子周景赫坐不住了,重重地往桌上一拍,上前指着使臣怒聲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竟讓一女子來比賽,哼,你們融國果當真是沒有男人了嗎?還是以此辱我大夏?”
四皇子周景楦也憤憤道:“貴國派一女子比試,就算我們大夏國赢了,那說出去也隻會說我們勝之不武!你到底是何居心?”
崇文帝仍是不露絲毫異色,隻靜靜地觀望着。
使臣聽完兩位皇子的話不緊不慢地說道:“貴國有所不知,她名叫蕭卓芽,雖是女子,但卻是我大融國的一等勇士,就是男人也多少不及她,所以請皇帝陛下放心,若是大夏國赢了,我大融必定心悅誠服,絕無二話。”
“行了,既然使臣都這麼說了,那便開始吧!”皇帝聲音雖然低,但口氣卻是不容置喙。
麒麟社球頭也早已在場上做好了準備,仗鼓聲響,司賓将球抛至上空,好似有“箭在弦上,一觸即發”之勢。
蕭卓芽躍步上前,用腳尖踢起球,随即繞帶過球頭,速度飛快,男子見狀也跟了上去,伸出右腳攔住了女子,将球踢到上空,蕭卓芽一躍而起,将球重重地踢向男子的胸膛,因力道太大,男子被踢倒在地,女子輕松地将球踢過了“風流眼”。
司賓喝籌:“融國得一籌!”
球頭吃了上一次的虧,先蕭卓芽一步搶到球,得意着看着女子,随後連着使了兩身解數,也朝女子重重一擊。
蕭卓芽嘲笑道:“花拳繡腿。”,随即迅速側身一躲,找尋機會,再次将球控在自己腳上,然後立馬發起攻勢,球彈到空中後,又一次完美地得了一籌。
三個回合下來,男子不僅一籌球未得,反而還弄得自己一身傷。
看到此時,殿上的衆人沒一個好臉色的。
“這麒麟社怎麼說也是國家球社,竟踢不過個女子,真是丢人。”一名官員道
“是啊,怪不得今年的嶽雲賽會輸給一支不見經轉的球社。”另一名官員也附和着說。
蔣安沅在女眷席上看得分明,心道:“哪是蹴鞠呀,分明就是打架啊。這融國女子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習武之人,球頭哪裡是她的對手。”
使臣有些得意地說道:“上半場已結束,但這位大夏國的勇士好像傷得沒辦法再繼續比賽了,我看沒什麼比的必要了,還是直接認輸吧,免得再傷到其他人,啊哈哈哈!”
“你不要太過分!”三皇子周景赫目光狠狠地盯向使臣,又轉頭向前躬身,“父皇,兒臣願意一試!”
其他兩位皇子在場皆是審視着前方的使臣。
崇文帝的臉色顯然有些不悅,卻也遲遲未表明态度。
蔣安沅能看明白的,陸九昭又哪裡看不明的。想到此處,陸九昭便起身,再次回到了殿上時早已換上了蹴鞠服,然後徑直走上殿前,上前跪拜:“陛下,臣願一試。”
此話一出,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
席間的陸長風見狀,心中頓生火氣,這大宴之上也是他能胡來的,可是現下人已在殿前,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崇文帝審視着堂下之人,又看了眼陸長風,默了默,,臉上也掠過了一絲憂疑,不過很快便消失了,接着笑了笑,稱贊道:“好,朕準了。”
待到中場休息結束後,陸九昭便信步走到場上。
蕭卓芽打量着他。方巾青衫,棱角分明,眸若星辰,眼神中透着桀骜。
看着場上的陸九昭,席上的蔣安沅一愣。她想着,果然是個狂妄自大的主兒,雖說他蹴鞠也有些本事,但是像麒麟社球頭這樣球技高超又經常訓練的人都不是這融國女子的對手,更何況是他這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呢?
思及此處,蔣安沅不自覺地搖搖頭。
不過令她沒有想到的是,這無賴竟然處處壓制着融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