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卓芽能赢之前球頭,一是那球頭小瞧了對手,二是蕭卓芽靠強勁的力道和腿上功夫取勝,而陸九昭能靈巧地化解,且不管是身法還是傳球、控球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在落後兩籌的情況下居然追平了比分,現下是最關鍵的一分了。
場上,蕭卓芽的神色也不似剛開始時那麼輕松,她沒想到眼前這個男子竟能輕松躲開自己的強攻,且此人的功夫不在她之下。
鼓聲一響,司賓開球後,雙方迅速迎球,陸九昭突然加快了速度,試圖從蕭卓芽的側面繞過,蕭卓芽看出了他的意圖,立即用腳攔在了他的面前,陸九昭也不着急,側身繞過她,越過身位後騰空而起,接住球,女子也迅速上前并眼明手快地将球搶了回來。
兩人身法敏捷,腳下矯健,球不斷地在他們二人之間轉換,身影像是交織的電光火石,場面那叫一個精彩,衆人看得也十分揪心。
此時,陸九昭找準時機,快步上前,兩記連續彈踢将蕭卓芽逼迫至場地邊緣,随後一個墊步出左腿側踹,這一踢毫不留情,蕭卓芽隻得連連退後以避開他的攻勢。
眼見球落到于人同高時,陸九昭一個外擺腿将球又踢向高處,蕭卓芽見狀揮拳直中猛攻,陸九昭迅捷撤步抽身,蕭卓芽趁勢追擊,同時将球控于自己腳上,陸九昭上前欲奪之,奈何蕭卓芽用力一踢,球又飛至上空。
而後多次出拳直擊陸九昭面門,都被他擡手化解了攻勢,緊接着揮出右手沖錘,蕭卓芽躲閃之即雙手均被擒住,在她蓄力擺脫束縛的一瞬,陸九昭順勢出腳踹其小腿,蕭卓芽當即失去重心摔了出去。
陸九昭快步上前,騰空側踹,猛地一踢以強勁的力道将球快速地踢過風流眼。
“大夏國勝!”司賓大聲喝道。
衆人頓時放下心來,大聲喝彩,席間有些人認出那人是陸九昭的已是拱手向陸長風道賀了。
蕭卓芽倒是不矯情,迅速起身,看到已落下的球,饒有意味地看着陸九昭說道:“在大融鮮少有人能赢我,現下你占一個,我記住你了!”說罷帶着笑,便回到了融國使臣那邊。
融國輸了球,那使臣好似也沒那麼生氣,依舊笑着對皇帝說道:“這次比試是我大融輸了,不過下次我大融還要同大夏國切磋一翻,到時還望陛下不吝賜教。”
崇文帝看着使臣,淡淡地說道:“自然!”說罷又轉頭對下面的陸九昭說道:“果然英雄出少年哪,麒麟社的球頭都不是對手,竟被你小子給赢了,沒想你小子竟有如此身手,看來平時你爹沒少調教啊,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啊?”
陸長風聽得此話便上前拜道:“陛下,小兒胡鬧罷了,哪能要什麼賞賜。”
崇文帝笑道:“朕看你武功了得,可聽說文章卻寫得平平,朕就賜你玉硯金筆,願你明年秋闱能出高中。”
聽崇文帝如此調侃,衆人也是紛紛掩笑。
父子二人謝過恩賜之後便退回席間,随後表演百戲藝人入場,上竿、跳索、倒立、折腰、跟鬥、擎戴看得人拍手叫好,也沖淡了剛剛的一場鬧劇。
宮宴結束後,蔣家一行人便往宮外走去,沒想到路上竟碰上了陸長風等人。
雖說蔣晟和陸長風在朝中因一些政事意見不一,經常争個不休,但這時遇上了還是少不了幾句寒暄。
幾個小輩剛行完禮,蔣安沅一擡眼便對上了陸九昭的眼神,瞥了他一眼便趕忙移開,她可不想和他再有什麼牽扯。
誰知陸九昭居然向蔣安沅行了一禮,說道:“不知蔣二姑娘身子可好些了?上次是在下的不是,令蔣家妹妹昏過去了,過後家父已重重地責罰過了,還望蔣家妹妹寬恕。”
這話一出,目光都落在了蔣安沅身上。而身為陸九昭的親爹陸長風也不敢信,這意真情切說話的真是他兒子?
蔣安沅也是一怔,這無賴又是唱的哪出啊!人前裝得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
蔣安沅手不自覺得握緊了些,這麼多人看着,又不好說什麼,面上隻得回禮:“多謝公子關心了,安沅已無礙。”
看到她臉色又青又紅的,一副欲發又止的樣子,陸九昭不禁嗤笑。
蔣安沅知他是在取笑自己,随即也回了個眼神。
兩家人又說了幾句客套話後,便各自上了馬車離開了。
不過馬車上衆人也有不同的思量。
蔣晟在馬車上帶着些酒意說道:“陸長風這個老匹夫,生個兒子看着倒是不錯。”
蔣安沅沒好氣地道:“我看未必。”
“那小子性子是頑劣了些,不過有身手,剛剛也主動給你賠了禮,看着有幾分教養,倒也算得上人才。”蔣晟又說着酒話。
蔣安沅看着閉目休憩的爹,一臉的不以為然,心道:“什麼人才,分明是個無賴。”
無獨有偶,陸府的馬車上,陳大娘子一臉笑意地說道:“蔣家的幾個女兒長得倒是不錯,那個姑娘的看着甚是溫婉大方,不然我們昭兒怎麼在人家面前突然講起禮來了。”
陸長風也道:“蔣晟那個酸裡酸氣的,女兒倒是養的不錯。”
一旁的陸九昭十分嫌棄,心說:“什麼“溫婉大方”啊,那瘋丫頭罵起街來可不是今天這小白兔模樣。”
蔣府的另一輛馬車上,蔣玉芝還在回想着席間上與淩子卿對視的那一眼,想着想着就不自覺地面帶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