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找他來是問應敵之策的。
陸九昭眼神一動,隻臉上帶着笑,卻沒有開口。
“你倒是說話呀!”先前那人見他不說話,有些着急,畢竟要是再這麼被北桑耗下去,誤了大事,他可擔不起這個責。
另一人顯然要沉穩一些,眼神打量着陸九昭,沉聲道:“你大可放心,若是你有什麼計策,隻管說來,待敵退去,我二人自當不會忘了你的功勞。”
陸九昭淡然一笑:“不敢欺瞞大人,小人卻有一良計與之應對。”
對面二人一聽,皆是大喜,同聲說道:“快說!”
……
陸九昭出屋子時,張五還在門口等着,見他出來了,忙上前追問。
“小子,軍都指揮使是不是找你謀劃退敵的法兒?”
陸九昭又如往常一般散漫的模樣,笑道:“五爺這不是明知故問嘛。”
張五繞到他右邊,又問道:“那你怎麼說?”
陸九昭意味深長地看着張五笑了笑,張五是個急性子,見他不說話,便有些氣惱:“哼,依俺看,你小子上回要不是走了狗屎運,要不就是祖墳冒了青煙,撞上了,怎麼,這回沒那運氣便想不出方兒來了吧?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呢,果然是嘴上沒毛的。”
“五爺,你别着急呀,容我慢慢給你說。”
……
另一邊,剛剛那兩個長官還在屋内說着話。
“你說那小子說的可行嘛?”
“照我看,他說的理論上可行,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了。”
“害,你這說了當沒說。”
那軍指揮使沒說話,隻是心中覺得奇怪,“陸九昭”這個名字他好像在哪裡聽過,可是又一時想不起來。
過了幾日,北桑的軍隊覺得經過月餘的滋擾,圂州内大夏軍隊早已疲累,認為正是一舉奪回圂州的好時機。
于是趁着夜色,北桑的軍隊兵分幾路,分路進攻,趁大夏軍隊多方防守時,主力軍直突城門。
可令北桑将領沒想到的是,分出去的幾路佯攻小隊早已被埋伏在外邊的大夏士兵通通抓獲。
掃清顧慮後,都指揮使發令,打開城門,主力軍隊從正面進攻,又率領騎兵,分左、右兩翼,繞到敵後,來個前後夾攻。
一開始戰況喜人,北桑士兵毫無防備,突然被人合圍亂了陣腳,但他們調整的也快,馬上收縮隊形結成四門之陣,成防禦狀态,一時讓大夏軍隊難以突破,時間長了甚至打得難舍難分。
正當兩軍厮殺時,隻見一人一馬突然從側翼像閃電般沖了出來,策馬向敵陣飛馳。
那人一身鐵甲銀盔,手握紅櫻長槍,在刺、挑、劈、紮之間,槍似遊龍,勢如破竹地穿梭在層層敵陣之中,勢如破竹,如此猛将不是陸九昭又是誰。
正在此時,隻聽“嗖嗖”聲陣陣響起,箭矢劃破黑夜,如蝗蟲般四面湧來,隻見陸九昭躲閃之際,雙手絞臂舞槍抵擋周圍敵軍的攻擊,若身處無人之境一般。
在他的多次沖擊這下,敵軍的四門之陣開始潰散,北桑士兵的防線被刺穿,隻能任憑他一杆紅櫻長槍肆意沖鋒。
陸九昭沒有戀戰,而是橫槍策馬徑直沖向敵軍将領。
北桑将領手握長刀,馳馬直接砍向來人,隻見陸九昭甩出長槍以絞槍之勢挑開敵方攻勢,然後又是一記橫斬刺中北桑将領,再用力向前一擊,眼看着要摔下馬去。
可那北桑将領也不是個泛泛之輩,在即将倒地時硬是用腳别住馬鞍,然後猛地抓住馬脖,借力躍身上馬之際,冷不防的還向陸九昭砍了一刀,還好陸九昭躲閃及時,隻是劃破了手臂。
二人又在馬上交手了好幾個回合,但那北桑将領傷勢加重,眼見體力不支,陸九昭又是一個猛刺将他擊于馬下,然後迅速撥出腰間的佩刀,割其首級,振臂高呼:
“爾等首将已被我斬于馬下,還不快束手就擒!”
陸九昭橫槍立馬,于烽火與月色交織下,映得他的眸子越發亮了,眼中光芒似得意,似輕蔑,似無畏,嘴角上那一抹笑意,明媚張揚,那是屬于勝利者的微笑,是長槍所至,千夫不敵的少年意氣。
城頭上的戰鼓還在回蕩,北桑士兵見首将已死,如驚弓之鳥一般,惶恐失措,大敗潰逃。
此戰過後,陸九昭在軍中名聲大振,而後又在多次交戰中,充當先鋒,奪關斬将,屢建奇功,才一年光景,就晉升到了都虞候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