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蕭卓芽有幾名大将護在周圍,但陸九昭還是突破了阻截,沖着蕭卓芽一個急刺,可是槍尖隻在蕭卓芽的眼前掃過,被她避開了。
陸九昭又是一個回刺,也被蕭卓芽手中的長矛檔住了。
“下手這麼狠?”蕭卓芽見他招招都下了狠手,不禁發問。
陸九昭輕笑了一聲:“我可找了你一天了,能不給你回點禮嗎?”
蕭卓芽:“這麼想我?”
陸九昭:“是啊,想你,想你人頭落地!”
說罷,陸九昭又向她發起攻勢,最開始蕭卓芽還能險險避開,但是越到後面越有些吃力,而陸九昭卻有破竹之勢,銀槍閃着寒光,如蛟龍一般,刺、戳、點、挑之間,招招緻命,沒幾個回合,蕭卓芽就被陸九昭的槍鋒傷了好幾處。
蕭卓芽眼見落了下風,知道自己再打下去必死無疑,所幸便駕馬逃跑。
可陸九昭哪肯罷休,當即便追了上去,可是卻被另外的人擋住了。
陸九昭認得他,他是北融軍馬步軍都指揮使耶律措,殺不了蕭卓芽,殺了他也不虧。
于是陸九昭又展開了攻勢,和耶律措對拼起來。
時間流逝,兩人已經交手了幾十個回合,但卻依舊難分勝負,而陸九昭左臂上的傷口早已裂開,鮮血也已滲了出來,左手都在輕微的顫抖。
耶律措看出了他的異樣,于是嘲笑道:“你受了傷,看你還能撐多久。”說罷便揮起手中的長刀朝陸九昭的左臂砍去。
陸九昭向後卧于馬背剛好躲過了這一擊,然後又迅速揮起手中的銀槍,猛得向他所騎的馬腳刺去,戰馬突然仰天長嘶,耶律措也同馬兒一同倒在了地下,陸九昭又立即揮動長槍,朝着他的胸口刺去。
耶律措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陸九昭,直到頭顱被砍下之後才緩緩閉上了合上。
陸九昭将他的頭挂上了銀槍之上,高高地舉起,大聲喊道:“耶律措已是斷頭将軍,爾等還不快速速投降!”
融軍見副将已死,主将蕭卓芽又不見蹤影,群龍無首,沒了主心骨,于是便慌亂逃竄,陸九昭又率領騎兵趁勢追了上去。
王澍、張五領着左、右兩軍把還在戰場上的融軍都給活捉。
城樓上的守軍見融軍大部隊倉皇逃離,還活捉戰俘,一個士兵大喊:“赢了!赢了!我們赢了!”
一聲激起千層浪,衆人紛紛高呼:“我們赢了!赢了!”
聲音傳到了城内,百姓也跟着歡呼。
“公子,我們赢了!”朝雲、月雲擁着蔣安沅。
蔣安沅止不住地點頭,眼中含着熱淚,哽咽道:“赢了!赢了!”
天色将明,城中的将士早已把城關外的戰場清理完了,百姓也紛紛在街頭修葺自己的房屋,雖然城中一片殘垣,但人們的心情卻還沉浸在昨晚打赢仗的喜悅之中。
城裡之前的那座廢棄的府邸又被當作了救治傷患的地方,一大早劉允誠和杜茹英就在那裡開藥看病,蔣安沅在一旁煎藥,可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朝雲以為她是昨夜累着了,便走上前說道:“公子,你去休息會兒吧,這裡我來看着。”
蔣安沅像是沒有聽到似的,呆呆着望着前面。
“公子?”朝雲又朝她喊了一聲,蔣安沅這才回過神來看向朝雲。
“公子,你去休息,這裡有我呢。”朝雲又道。
蔣安沅勉強擠出了一個笑來:“沒事,我不累。對了,陸将軍回來了嗎?”
昨晚陸九昭帶着人去追逃竄的融軍,但現在過了三、四個時辰了還沒回來,一點音訊也沒有,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朝雲搖了搖頭:“剛剛張五爺來過了,說還是沒有陸将軍的消息。”
見蔣安沅臉色不好,又道:“公子别擔心,他們都出去找了,陸将軍肯定會沒事的。”
“會的,他會沒事的。”蔣安沅雖然這麼說着,但心裡還是擔心着。
轉眼之間,天色又開始暗了下來。
這都一天多了,陸九昭還未回來,出去尋他的人也沒有回來,城中百姓不知道這件事,依舊笑談着昨天的戰事。
蔣安沅也有一搭沒一搭的聽着。
“聽說東街高德信的老婆被砸死了。”
“我也聽說了,不過要我說,死了也好。他家那口子一身是病,要是沒有他婆娘拖累着,他現在指不定混得多好呢。”
“就是,高德信有人才,人又老實肯幹,可惜娶了個病秧子。”
“人家死了婆娘就夠煩的了,你們少說幾句吧。”
……
城中的那幾個将領卻沒有這份閑聊的心思,在屋裡急得團團轉。
張五:“等不了,俺出去找他。”說着就要望門外走。
商傑拉住了他:“彭琦、萬宏他們兩個都去找了,你再一走,要是融軍再打來怎麼辦?”
“哎呀!”張五無奈地坐了下來,“真是,是生是死好歹讓人傳個信兒回來呀,真是急死人了。”
商傑又道:“陸将軍不是那種好貪之人,定然不會隻憑意氣貿然出手,咱們再等等。”
張五還想在說什麼,可是商傑又說得有理,要是他再帶人出城,城中的防守定會減弱,到時敵軍再犯,怕是沒有招架之力。
張五隻得一聲聲地長歎。
夜色越來越深了,蔣安沅回了住處。
雖說外院被砸毀了些,但白日裡都修繕得七七八七了,不應影響住人,可蔣安沅心裡裝着事,在床上輾轉難眠,不知過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睡下了。
不知何時,城關外多隐隐地現了大片大片的火光,但天黑看不清楚是敵是友,城樓上的哨兵趕緊去向張五和商傑報告。
“他奶奶的,真是一口氣也不讓老子多喘。”張五邊罵邊同商傑一起往城樓上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