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安沅一時沒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以為又在調笑她,于是沒好氣地說道:“你大白天的吃醉酒了吧,胡說些什麼!”
陸九昭聞言挑了挑眉,不緊不慢地走近幾步,語氣帶着玩味:“是吃醉了酒,不過不是我。”
蔣安沅依舊茫道:“不知所謂!”
陸九昭又向前邁了一步,問道:“那日在莊子上的事情,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蔣安沅聞言,猛地擡起頭,杏眼睜得老大,滿臉驚訝地望向他。
他怎麼知道那日在莊上她吃醉了酒?
芙蓉花簪!
他來過莊子!
陸九昭見她的模樣,唇角微揚,帶着一絲狡黠:“你想起來了?”
“你來過莊子。”
“還有呢?”
蔣安沅努力地回想着那晚發生的事,可她隻記得自己貪杯,多喝了幾杯青梅酒,後來醉意上頭,隻覺頭暈目沉,後來的事她就記不得了。
“後來我喝醉了,便什麼也不記得了。”
陸九昭聞言眼神中透着幾分無奈,卻又帶着難以掩飾的笑意:“既然二姑娘想不起來,那在下便幫姑娘回憶回憶!”說完便向她又靠近了幾分。
蔣安沅下意識地往後退,可她越是往後退,他就越是往前靠,直到她的後背緊緊貼在了身後的假山上。陸九昭的身形本就比她高大許多,突如其來的靠近讓她有些局促,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更讓她生出幾分慌亂。
她想後退,可已無處可退。
“你、你要做什麼?”
他并未答話,隻是再度上前一步,雙手環胸,直直地凝視着她,眸光含笑。
那松木香的氣息愈發濃烈,幾乎将她完全包圍,心中又羞又惱:“陸九昭,你、你可别胡來,朝雲、月雲可在外邊守着呢。”
陸九昭看着她那着急的模樣,心中一動,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突然俯身,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幾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我怎麼胡來了?我隻不過是在幫你回想當晚你對我做的事而已!”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仿佛帶着蠱惑。
随後他的目光從她那楊柳含煙的黛眉開始,緩緩落到她閃躲不定的明眸,再一寸一寸地往下移,像是要将她每一處都刻入心底,最後定在她那微微顫抖的丹唇上,他的眼神早已變得幽深而熾熱。
“記起來了嗎?”他凝視着她的眼眸,聲音醇厚,仿佛那天雨夜裡的青梅酒。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蔣安沅慌亂地别開眼,垂下的長睫輕顫着。
他并未觸碰她,甚至連被風吹起的衣袂也未曾相撫,但就是不知怎麼了,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于是臉上的紅暈越發明顯,呼吸越發急促,胸脯也跟着一起一伏。
陸九昭本是想戲弄一下她,卻惹得自己心跳如雷,呼吸也跟着亂了,心頭湧起一股暖流,但是見她慌亂的模樣,想抽離卻又不舍,經過一番掙紮之後還是後退了幾步。
兩人之間的距離被拉開,這時蔣安沅才覺得松快,平複了半響才擠出一句話來:“你、你、你無賴、下流!”
陸九昭聞言卻是勾唇一笑:“這就無賴、這就下流了?那天你可不光如此,還動手摸我,摸我的眉、我的眼……”
“你胡說!”蔣安沅聞言,臉一下子就紅到了耳根,立即打斷了他“我、我沒有。”
“沒有?那你剛剛為什麼不推開我?你若不是想起來了那日發生的事心虛,按你的性子,我早就挨了幾巴掌了。”陸九昭絲毫不退。
蔣安沅被他戳穿,怔愣在原地,想了半天才道:“我沒想起來,你休要胡說。”
“真沒想來起來還是裝沒想起來?”
“愛信不信。”
陸九昭眉頭微挑,語氣中帶着幾分理所當然:“我不管,是你撩撥我在先,我一個黃花美少年被你吃了這麼大的豆腐,你得對我負責,你得給我個名份!”
他生就一副風流蘊藉的模樣,加上嘴角勾起的那抹笑,自有一種漫不經心的灑脫與桀骜,仿佛又變成了那個纨绔模樣。
“陸九昭,婚姻大事,怎可兒戲!”
“蔣安沅,我從未把我們之間的感情當作兒戲。”陸九昭臉上的笑意逐漸斂去,眸色也變得深邃,語氣是從未有過的認真與堅定,“你說過的,你喜歡我,願意嫁我為妻,就不能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