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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裂石不堪無窮盡,良材磋磨難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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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躲在司煙身後的陳甯生吓得發抖,尤其是他撇到司煙手裡的那把手槍時,本就有些控制不住的大腿,抖的更厲害了。

“公子,少爺,您,您别跟我計較。”胖老頭也抖起來,幾個教官也頓在了原地。

“你長黑眼珠了啊,我還以為北方艦隊專門養白瞎子呢!”司煙關上保險,掰開身後陳甯生的手,“說吧,怎麼賠。”

細密的傷口蓋上了一層薄薄的淡黃色血痂,夾在指縫中的徽章邊緣都是還未幹澀的鮮血,“我不要錢……”陳甯生咬着牙低聲喃喃。

“我可以……”

“我兄弟說!”胖老頭的話剛出口,就被司煙桀骜的聲音堵了回去,“他不要錢。”

“我有車,我手裡都是……”

“我像沒車的樣子?”司煙挑眉看着臉漲的像猴屁股一樣的胖老頭,照着他的胖臉遠遠地比了比,毫不掩飾的諷刺鋒利的像是能割下肉來。

“少爺,我來吧。”陳甯生從司煙身後轉出來,心裡已經有了盤算。

司煙愣了愣,有些興緻的打量陳甯生兩眼,“按他的意思辦吧,我人不在,你應該……”

“少爺放心,您放心,我絕對聽這位公子的。”胖老頭谄媚的把司煙送出門,又陪着笑臉供起屋裡那位祖宗。

兩個去送行李的下人正等在門外,“公子,去報道嗎?”

司煙擡頭看看那座古老的方尖塔,明亮起來的陽光灑在塔碑上,秋風也柔和了些,“走吧,這和殷都也沒兩樣,我行李都到了誰能當我沒來,房子不是找了幾個,我跟你們去看看。”

“您真有眼光,這裡是廣鈴最繁華的地段,中心交通網就圍繞着這一片,可以說廣鈴城是廣鈴星的中心,這就是廣陵城的中心,從這開車去廣鈴星的任何一個地方都不超過八小時。”司煙從落地窗看出去,人類的鋼鐵叢林都臣服在腳下,穿梭的車輛像是忙碌的蟻群,跟随着早已鋪設好的信息素奔波,太陽從雲後走出,陽光透過玻璃變得溫和,本是蝼蟻一樣的人,站在這,是能和太陽對質的。

“力清,你找的什麼狗人。”司煙瞥了眼旁邊兩分鐘要看三次表的銷售,冷厲的聲音刀紮般痛快地捅進在場所有人的心裡。

“公子,這種事情本就是我們這些人做的……”力清紅着臉,嘴唇抿的發紫,刀子一樣的眼神瞟過去,可那邊的銷售像是瞎了眼一般。

“在殷都我江家低調慣了,你們受白眼怪我們主家,廣鈴星上你們再忍這些白眼,就真的是我江家人的罪過了。”豆大的汗水從銷售額角滾落,他對這些人的身份自然是一無所知,隻是這殷都來的大人物,沒人說給他就算了,還偏偏讓他得罪了,“不用難為他,把他主子找出來,問問他用不用我親自跟他談。”

“那套山腰别墅你們去看吧,鄭伯,去學校。”蕭瑟的街景在窗外變得模糊,老舊的人行路上厚重的青苔在窗外拉出一條青綠色的線,車内輕微的汽油味讓司煙有些暈車,“鄭伯,哪淘來的古董。”

“少爺,這可是廣鈴重工今年新開發的全三維通行汽車,隻要有油,天上地下甚至海裡,沒有不能去的地方。”鄭伯略有蒼老的聲音中盡是難以掩蓋的興奮,“這要是在殷都,得搶瘋了,怎麼樣少爺,汽車,感覺怎麼樣!”

“帶藥了嗎?”司煙的聲音透出一絲虛弱。

“暈船藥帶了。”

“管暈車嗎?”車裡的空氣安靜了,屬于内燃機的那一股燥熱都暫停了躍動。

“應該,管吧?”鄭伯一邊說着,一邊遞來暈船藥,“公子,我開快點,到地您就舒服了。”

“唔。”正含着藥的司煙吱嗚一聲,聽不出同意還是不同意,大體應是默許了,最起碼鄭伯是這麼覺着的。

内燃機原始的咆哮遮蓋了車内的聲音,來自深海的巨浪推着他們沖出一條條年久失修的街道,鄭伯眼中噴出屬于人類最原始的火焰,在無人問津的馬路上,工業時代的聲帶向星際時代的鋼鐵叢林發出怒吼,兩側青綠色的青苔被拉做絲帶,天上那些層層堆疊的恒速的交通工具,在此刻像是沒有靈魂的木偶,被真正的機械遠遠的甩在腦後。

“公子!這種速度,是人類曾經不使用智能輔助達到的極限。”鄭伯身上那層遲暮、孤寂的雲霾在極速的風浪中變得稀薄,少年人的狂浪像璀璨綻放的昙花在陰暗破舊的街道上傾瀉着人類曾經引以為傲的魅力。

“鄭伯,我本來還打算端端架子,讓北方艦隊那幾個好好等等我,”司煙壓下一陣陣不斷翻湧的惡心,腦子裡的暈眩在藥物控制下好了些,終是沒吐出來,“這下,我直接平地躍遷來了。”

鄭伯扶着司煙在主樓大門外站定,“少爺,您還真不一定到早了,您看那車,東南工業去年的款,北方艦隊那幾位,除了靖雪的那位千金,去年清一色用的都是這款。”

“你也知道,去年的款了,扔在殷都的質子都不屑開了,這幾位手上滿是實權的又怎麼可能不換。”司煙緩了緩已經好了許多,“倒是有錢沒地方燒的人,會在第二年就換上軍部流出的款。”

“那公子您……”

鄭伯擔心的話剛滑出一半就被少年健朗的聲音堵了回去,“公子!”,陳甯生幾步趕到司煙身邊,“公子,那胖老頭的後台今年進艦隊了,沒人保他,我自作主張……”

陳甯生的得意怎麼能藏得住呢,少年的意氣像路邊的野草,在貧瘠的土地上因為天降的雨水瘋了似得紮下根去,把自己消瘦的身子挺起來。

“我說過了,按你的意思辦。”司煙攬住陳甯生的肩頭,心裡有些這顆野草長成巨樹的模樣,“不過,有很多人看我不正眼,倒也沒幾個和我關系好的。”

“少爺,最起碼隻有你願意把我拉進來,陳甯生這輩子,都忘不掉的。”

禮堂的冷光把人襯的很白皙,燕尾服上的暗繡也隐隐亮起來,陳甯生倒也沒什麼不堪的,少有的寒門子弟聚在一起,嘀咕着這位跟自己差不多模樣,卻緊跟着大家公子的人,“真是權貴遍地走,才第一天就有兄弟抱上大腿了。”

“也不知道他叫啥,這不得找他取取經。”

那些世家公子小姐們倒也把許多主意放到了陳甯生身上,畢竟第一天就能抱上大腿的人,确實少見。

“第一排的位子一般都會安排一個副位,通常是鄭伯的,今天我給他假去兜風,你不介意的話……”

“這是勇安的榮幸。”

司煙并不意外,若是他,怕是也不會放棄這種機會,隻是第一排上,本就定好的位子上,标着另一個人的名字,“顧南城……”

嘶啦———

純暴力不掩飾的撕掉第一排的名牌,刺耳的聲音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驚了過來,司煙把手裡的名牌團了又團,遠遠地抛進垃圾桶裡,司煙皺着眉頭,毫不掩飾目光裡的煩躁,冷的透骨的目光掃上去,再也沒有一個人敢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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