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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焚林掘地,虎狼鬥,滿目幻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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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哥!不對!别跑了!不對!!”靈計已經跑的有些喘,可對他們來講都不算什麼,隻是高強度戰鬥中熱身的程度罷了,“這個階段,要我們穿過雨林,要是跑出去就完事了,就算後面的那些金屬人再多,追得上全力奔襲的我們嗎?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穿上這一身,那動力系統又不是白吃飯的,一小時最少跑出去好幾十公裡。不對,不能跑了,再跑,指定得出事。”

“湧瑾,架設雷達,其餘人警戒!”急行的隊伍停下來,按照他們的速度,再跑上一個小時左右,一定已經出了雨林,偵查下前後的情況,也不算什麼冗餘的舉措,“靈計,你想到什麼了?”

司煙心裡已經有了些猜測,他看了看柳挽溪,她隻是點點頭,不用多說什麼,隻需要靈計說出那個三個人都在懷疑的猜測。

“前狼後虎,中心開花,哨站和追兵都沒黏住咱們,可接下來……”靈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李藏沙的呼喊打斷。

“哥!這條路不能再走了,看,這個方向上,整個方向,我沒見過這麼密這麼雜亂的信号,一定是個幹擾區,還是個綜合高功率幹擾區,靠!還在蔓延!”

“幹擾區……”司煙向前方眺望,卻被繁茂的枝葉遮擋,“湧瑾,類似地震儀的那個東西……”

“測震儀,我帶了,這東西很小,不占地方。”

“試試。”

李藏沙把受信端埋進地裡,看着表盤上的圖網,心裡那一絲剛被壓下的絕望,被擊碎了枷鎖,洪水般将他淹沒,“哥,雷達沒錯,不是幹擾區。”

“隔離溝,挖一條隔離溝出來,直徑十米圍成一個圓,要封閉,把繳獲的燃料能加進背包的,加滿,餘下的,都扔到溝裡去,隔離溝向内,所有的草、灌木統統鏟掉,這幾棵樹也都打倒,外面扔不下,就砍成段扔在溝裡。”

“你都考慮清楚了。”柳挽溪隐約意識到了什麼,指着眼中郁郁蔥蔥枝葉相接的雨林,“這一把火燒下去……”

“不論燒成什麼樣子,都由我來負責,所有賠償金,我一力承擔。湧瑾!全頻道廣播,所有考生以自願原則向我們的坐标靠攏,路途過遠的就地采取措施,告訴他們,放火,燒林!”

“噓——”柳挽溪把放在唇前的食指向前點了點,護面下毫不遮掩的不屑随着語氣砸在司煙心頭,“這是在廣鈴燒的第二把火了,要不,我們AA?”

“我審閱的考案上,這片雨林以後會作為固定的演習場,區域生态可以半永久性損毀,區域生态系統已經複制栽培了,更不要說,教司已經投放了實驗型金屬人,不可逆的污染已經是事實了。我代表北方艦隊和廣鈴行政政府,認可這次焚林的正當性。”柳正文已經掰正了折疊鏟,“從那到那,正好三十米,樹最少,草最多,好清理。”

“所有考生注意,這是一次非入侵性無攻擊風險的全頻道廣播,雨林核心區因哨站警報觸發,和後方外圍營地一樣,已經有金屬人集群以淘汰考生為目的進入雨林。其規模之龐大,已超過小規模沖突範圍,請就地設置防火隔離帶,并引燃叢林,或前往附送坐标,我們将在坐标處建立隔離帶。北方艦隊及衛戍集團,聯合發布,焚林正當性,由北方艦隊及衛戍集團聯合保證。”

“千山,這坐标,離我們不遠。”那胖子摁摁身上裂開的甲片,硬硬的,便覺得不用換,還能用。

“當初不想和北方艦隊有瓜葛就是因為他們的名聲,可現在這個局勢……”徐子陵用力将俘虜身上的備用甲片卸下來,扔給豐休年,“跟着他們算是最後的選擇了。胖子,别這麼摳,甲片該換換,換好趕路。”

司煙将最後一份燃料倒進隔離溝,柳正文正拖着一大捆灌木枝走到溝邊,松軟的泥土也被一步步夯實,“有多少趕過來的考生?”

“不多,基本上都是在學宴上見過的那幾個,都是好手,這溝裡的燃料,小一半都是他們帶來的。”柳正文把灌木枝沉下去,兩人粗的一抱灌木枝隻在溝裡鋪蓋了薄薄一層,“這一片的灌木、野草都割了,還有那幾棵樹,肯定能填上。”

“走,砍樹去。”

“放火燒林,虧他們想得出來,沒了這林子,咱們怎麼躲藏,把林子燒空了,跟人家硬抗啊?”沒把通告當回事的人自是不少,尤其是一些對自己戰術潛行具有很強科目信心的考生,“我們快一點,燒林前趕出去。”

“千山,他們放火真能擋住那些金屬人嗎,那可通體都是合金,火能幹啥啊。”胖子背包裡放了不少繳獲的燃料,把本就不算大的自由儲存空間塞的滿滿當當,他們一路遇到的考生除去向同一個方向趕路的,大多都被他們踢出了考場。

“就像人體有極大的占比都是水,那些金屬人也會有占比最大的成分,在外圍營地的時候,我們躲在外圍,可是都看到了的,滿基地都是汞,偏偏這個東西沸點低,遇火易揮發,若是在密閉的空間裡,汞蒸氣還會爆燃。”徐子陵想到那場面,嘴角不由的勾起些邪笑,“你就等着看吧。快點,趕不上就完蛋了。”

“報告!雷達顯示,極近了。”隔離溝裡倒向溝外松垮的灌木枝微微震顫,隐約的拾音耳機已經能聽到些沉悶的腳步,頃刻間,愈來愈大,好似要踏到面前。

“準備!”司煙從正中央的篝火堆裡抽出火把,高高舉起。

“報告!後方有兩個單位快速接近,要不要等一等。”雷達上那兩個微不足道的甚至随時會和雜波混到一起的小點在每一次雷達波掃過時,都會向前竄出一大截,而前方那步步蠶食,湧來的敵潮如潮汛湧洩,或許頃刻間便會抵近。

“點火!”司煙将火把投出去,身後許多握着火把的考生早已等不及,那火牆燃起來才能叫他們安心,“衆善,橋闆!”

“千山。”胖子指着遠處的火光,嘴唇顫抖,那火光幾乎将他焚毀,“我們來晚了。”

“橋闆,把橋闆拿出來。”徐子陵拿出個兩個巴掌大小的立方體,緊緊握着,“我們沖過去。”

“哥,他們來了。”李藏沙再次接管雷達,盯着一絲一毫的變化。

“放!”已經展開的橋闆砸下來,将火牆壓出一個不大的缺口,司煙踩着橋闆這一段,将它穩在隔離溝上。

徐子陵在火光中捕捉到那模糊的身影,橋闆外的草地正被蔓延的火勢吞噬,他把胖子推到身前,将胖子身上的燃料盒統統扯下來,胡亂扔出去,“跑!他們放了橋闆!”

火燒的極快,隻耽擱片刻,大火已攀上四面的參天巨樹,燃燒的樹枝砸落,擦着徐子陵剛剛脫手的燃料盒砸在地上,在來側,他們帶來的燃料盒散落一地,很快埋進火海,腳下的橋闆仍舊□□,火光明亮,在其中看不到外面的景象,隻是深邃有些陰影的黑暗。

“撤闆!”司煙一把拉住橋闆上沖來的那人,兩人一起狠狠地摔在地上,石衆善把滾燙的橋闆撤回來,大火已經徹底燃起來,二人的來處還要更旺盛些,晚上片刻,怕是要拉個滾燙的火人回來。

“跑了多遠?”

“也就半個叢林。”

“千山,我他媽沒死啊!”胖子從地上爬起來,敲敲胳膊腿,對着火牆豎起個大大的中指,“混羔子,怎麼沒燒死老子啊!”

“柳長官,他腦子缺根筋,别跟他計較,完完全全是對着火發脾氣呢,您……”徐子陵的心如墜冰窖,四周的火焰高漲,唯獨他跌進寒冬裡,一下子不知道死了多少腦細胞卻隻能先扯出些螳臂擋車的話語。

“你倆關系不錯,素質也都挺好,腦子,嗯,也确實差不多。”司煙拍拍身上,把卡在縫隙裡的泥土拍掉,又随手有些報複性的摁在徐子陵頭上,指指自己的肩章,“看好了,纏矛荊。”

徐子陵愣愣地看着司煙走開,腦子裡亂成了一團麻,尴尬的恨不得掘地三尺再将自己埋進去,忙爬起來拉住胖子蹲到一邊,“要死啊你,完了完了完了,全玩完,那位爺怕是要記死咱了。”

“哥,這火比原先想象的大多了,尤其是他倆來的那邊,這倆可都是好手,我看見了,扔了不少燃料盒在那邊。”李藏沙把仿生蝴蝶傳回的畫面遞給司煙,火勢比預想的大很多,尤其是後方,蔓延的速度比向前快了不知道多少。

“仿生蝴蝶已經在最高的飛行高度了,收回吧。我一會向監考申請衛星監控。”

轟——

不知多遠,在仿生蝴蝶傳回的畫面邊緣,踏進火海的金屬人前鋒被淹沒在高高的煙火裡,爆炸聲遠遠傳來,卻在畫面中連濃厚的黑煙都沒能攪動。林火蔓延的速度越來越快,哪怕沒什麼風,遮天蔽日枝葉相接的樹冠也将這些陪伴已久的巨木一同拉進了末日。

風自林中起,投進扭曲貪婪的火浪中,卻又被高高抛出去,卷着浪尖,那最熾熱的火焰附上綿延壯麗的巨冠。如此循環間,抗拒無果,硝煙更盛,火海蔓延将世間浸沒。

“你說将來,有人翻開曆史細數我的罪過看到此刻,會覺得此刻無比醒目,還是被層層孽煞淹沒。”司煙半跪在黑灰的大地上,撚起些許碳灰,又任風将他垂落。

“我不知道。”柳挽溪站在司煙身後,任由那些飛灰被風吹動在她的身周穿過,“但我能保證,這一條罪過,由你我一同背負。”

從軌道看下去,黝黑的腐壞組織一般的焚毀地正緊跟着細細的幾條亮線擴張,斑駁的生長在郁郁蔥蔥的雨林中,晴朗的天氣見不到一片雲彩,那片空域隻被一片又一片鱗鱗堆疊的黑煙遮蔽。

“安靜,想要結隊有組織撤離,進入下一階段的,我們做以下安排……”這種費口舌還需要壓場面震懾人心的事,當然是柳正文去做。雖然,柳正文打心裡覺得,這是不能容忍的刻闆印象,可站在這分點人數的,仍舊是他。

“你們兩個,過來。”錦時天虹一眼就看到了躲在角落的兩個人,這兩人也實在惹眼,已經躲到了人堆裡,可一高一胖兩個明顯比其他人大出一段的體型,仍是遮不住。兩人順着錦時天虹的指向,看到司煙正向這邊擺着手。

“兄弟,兄弟,給通口氣呗,小弟還能不能看見明天的太陽啊。”徐子陵在腰包裡掏出一個小鐵盒子,這是軍隊裡的硬通貨,就算不抽,也能當作貨币使用。

“我們有紀律。”錦時天虹瞥了眼徐子陵,将刻意湊過來遮擋視線的胖子輕輕推開,“請盡快。”

“哥。”石衆善拎着兩塊鋼闆從司煙身邊路過,“柳小姐找您。”

“說什麼了?”

“什麼都沒說。”

司煙無奈的擺擺手,放石衆善拎着鋼闆走開,錦時天虹自己走回來,徐子陵終是沒敢過來,“算了,走。”

“千山,我怎麼覺着他應該不是要……”

“走!”徐子陵重重拍在胖子肩頭,下定了決心大步向中心處追去。

“我們這邊都準備好了,我哥在那邊淘汰了幾個,聽着是不服氣的,殺雞儆猴。”柳挽溪指指需要司煙攜帶的那份行裝,“金屬人都快被燒絕了,雨林裡又沒有回收磁場和再造設備,這考核也算被我們殺通了。”

“隻要把這些考生分流,階段性的退出考核,就不會有其他意外了。”

“恩人!柳長官!等一等!”徐子陵叫喊着就跑了過來,胖子緊跟着,在已經夯實了的平整土地上硬是急匆匆踩下兩對腳印,“您是不是想帶我們走。”

徐子陵将面罩推開,濃烈的刺激性氣味嗆得他整張臉皺到一起,不知是本想用來祈求的還是被嗆出的淚水,在眼尾滑下來,又搖搖頭甩丢。

“把護面推上!”司煙以不容置疑的語氣發令,“有沒有腦子,這種環境,推開護面要我看你惺惺作态嗎!不要命了!湧瑾,快,看看他能不能活。”

徐子陵推上面罩,維生系統推下兩針藥,已經沒了什麼大礙。李藏沙背着設備走過來,接入他的維生系統,古怪的看了看司煙。

“這麼嚴重,快,該推藥推藥,賴上我了還,一會把人帶走。”什麼都還沒說的李藏沙被司煙弄的莫名其妙,一臉古怪的演起戲來。

“真是的,閑着沒事撤什麼護面,别訛人啊,我給你帶出去,要是訛我,我就申訴你技術科目不達标取消成績。”李藏沙拍拍徐子陵肩膀,不等徐子陵反應,就拉着他走開。

“你也跟着去吧,愣着幹嘛。”司煙把胖子也趕過去,看着柳正文還在那邊訓講,也不知道要磨蹭多少時間。

“柳教授,為什麼我們不能一起撤離啊,您好不容易做一次場内監督,我們不在您面前顯眼,在前面做個馬前卒也行啊,分批撤離,萬一再遇到那些汞人……”柳正文正被一群膽大的學生圍住,他私是覺得這些都是他的學生,不能拿軍隊和應酬的那些手段與套路來應付,也或許覺得這些湧來的學員亦沒有錯,便一時被架在了這。

“諸位……”

“諸位!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柳教授是愛材仁厚之人,德行迂固卻教人以寬,倒是給了你等僭越的勇氣。不思從命便是不覺得我等堪為長官,即不願行下屬之實。非下屬,亦無需庇護。那我既無庇護之責,也無命令之權,倒不如淘汰了你等不受命之人,以除麻煩。”

人群漸漸從柳正文身周退開,好似柳正文身邊多了什麼驅蟲的藥材,司煙仔細看了看,其中大部分都是點火時最等不住的。

“尋迹。”柳正文或是覺得司煙的話說的難聽了些,要說什麼,卻被噎了回去。

“無妨,一科目中,本就會淘汰你們中的絕大多數人,汞潮中能存活多久而不被俘虜應就是你等考核成績的評判标準,現能通過考核,已是占了天大的便宜,若是仍沒什麼覺悟,不滿我們的安排。”司煙的聲音越來越冷厲,輕輕招手人群外便響起一片上膛聲,“諸位可以先想想,此地不占多數的我派學員,夠不夠将你等先行淘汰。”

人群散開,被有心或無心煽動起的一場風波旁落,司煙悄悄向那些外圍的學員打了幾個手勢,所有人都悄悄的集中到隔離帶的前半部分,“都準備好了,我們即刻走,那些人随時可能反水,更怕他們的主子找過來。”

整個隔離帶裡應聚集了十幾個隊伍,可屬于司煙他們這一派的普通學員,也不多五六隊,三三抱團,在頭三批出發,都悄悄的提前了許多,不是沒人發現,隻是接連的走,若攔下其中某一批,發出異議的出頭鳥怕是會被當即淘汰。

“我們的人都走了。”柳正文拍拍和幾個刺頭熬鷹的司煙,所有人都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下一批,十五分鐘。聽明白了?”司煙不等回答,起身便走。

嘭——

身後塵灰飛揚,舉槍的那人直直跌坐,鋼針插在胸前的外甲上,訓練彈繁多的無關痛癢的破片從護頸的縫隙中鑽進去,将複合纖維割破。無人理會,也無人敢理會,在柳挽溪放下槍前,此地無人敢動。

“别,别,淘汰了就淘汰了,二科目考核也是給人送排名分去,現在被淘汰了可虧大了,更何況,這姑奶奶是真能下死手,你看他脖子,冒血呢,這都手下留情了!”這些人的顫抖與恐懼在通訊頻道中悉數暴露。

“姐,打從跟你一塊,這是我第一次見這麼勇敢的人。”靈計由衷的感歎讓人聽不出刻意,可落到身後卻漫出一大片陰陽怪氣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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