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低調的大型商務緩緩駛向内城大門處,改裝後的車輛厚重又野蠻,路上其他車和人紛紛讓行。
大清早正是出入高峰,關卡的工作人員忙得腳打後腦勺。
這輛龐然大物沒有跟着人群排隊,繞開人群走了特殊通道,車在進門前按例停下,駕駛座的車窗放了下來。
一隻手夾着一張卡片從車裡遞出來,守門的人擡頭一看黑色的兜帽,自然寒暄了一句:“回來了?鷹哥怎麼讓你開車。”
兩人顯然認識。
兜帽下并沒有傳來任何聲音,守門的人估計都習慣了,隻自顧自說話,也沒想要什麼回應。
他把卡在機器上一刷,随即放行:“可以了。”
車輛一腳油門瞬間提速,守門的人沒來得及讓開,顯些讓車刮到,他吃了一嘴的車尾氣,呸呸兩聲:“嘿,我真草了,大早上的惹着他了?”
車窗剛關上,陸執年立馬直起腰來,“這就進來了?這基地也太好進了吧,要是誰夾帶私貨不是毫不費力。”
話也不能這麼說,首先這輛車是直屬于馮主任的,給其他人膽子他也不敢真查。再次,低語者和鷹眼出的這個任務秘級高,門口刷的那張卡自然也不一般。
“不是還有一道身體檢查嗎?”蔣煦洲一隻手搭在車門上,一邊說着,“這進來就一條路,必經那地兒啊。”
“咱又不做檢查,昨天不是商量好計劃了?你沒聽?”陸執年注意着窗外的情況,随口回了句。
“聽什麼?什麼計劃?”蔣煦洲不明所以,“昨天太困了,強子說他聽完給我說我就放空了。”
“然後強子說他分配的任務是守在外邊接應,他就沒管裡邊具體操作了。”
低語者滿臉黑線,早起的起床氣好不容易壓了下去,這會兒感覺到氣壓突突突往上升。
她的選擇到底是對是錯?
車輛停在了那天的停機坪上,已經有人守在了那裡。
車窗貼了黑膜的,但是保險起見,陸執年吸了一口氣又往下埋了下去,其他人也都壓低了身形,盡量伏在座位上。
低語者下了車,接應的是那天送他們去莊園的司機,他有些詫異地看着低語者:“怎麼是你,鷹……”
話還沒說完,他的雙眼瞬間變得迷茫,不過一會兒功夫,又恢複了過來。
司機狀若常态地和低語者完成了車輛交接,他一把拉開駕駛座車門,大黃擡頭,一人一狗猝不及防對視。
陸執年僵住,他擡手抱住大黃腦袋,然後緩緩垂下視線,幾乎屏住了呼吸,手裡緊緊攥着陳彧的衣角。
後排座位上還有人,除了周铎、強子、小源和餘與秋,其他人都在這裡。
陳彧鎮定地擡眼從司機身上快速掃過,司機像是看不到車内的其他人一樣,自然地坐進了駕駛座裡,和低語者打了個招呼,車輛開出停機坪上。
是到莊園的路。
直到司機停好車,下車鎖好車門走遠,陸執年才把那口氣吐了出來,“靠,緊張死我了。”
蔣煦洲一聲輕哼,笑了笑:“就這點出息。”
陳彧安撫地摸了摸陸執年腦袋,陸執年往上頂了下陳彧手掌,蹭了蹭。
蔣煦洲“啧”了一聲撇開臉:“下車。”
到目前為止,他們的計劃實行得都很完美,低語者這最不可控的一環也控住了,她這異能倒是很實用。
“小黑帽一會兒過來彙合嗎?”蔣煦洲一邊看着白進和小何鼓搗車門,一邊問。
陸執年點點頭,沒作聲。
“行了,開了。”白進輕輕推了一下,鎖定的車門被推開了一個縫。
“專業的事還得專業的幹。”蔣煦洲誇得很好,下次别誇了。
白進笑了聲:“說得咱像專門溜門撬鎖的。”
不知道哪個字觸發了陸執年的雷達,他脫口而出:“陳彧也會!”
看表情還有點小驕傲。
蔣煦洲:“倒也不是什麼都用會。”
陸執年:“這個真會。”
還是小何打斷了兩個人跑偏的對話,“這位置還行,等會兒直接往那個方向走,速度快一點。”
說着,他擡手指向莊園一側,離車輛位置很近,可以掩着植物過去。
其他人點點頭,收到。
早在他們第一次進莊園的時候,就把這地兒摸了個大概,起碼凡是走過的地方都印在了心裡,其他的不是特别隐蔽的地方,也能推測出來一二。
确定路線,陳彧率先下車,他視線向一個角落掃去,一道極其細微的雷電閃過,監控啪一下,黑了下來。
“他們估計很快就會發現,速度。”
他一手背起大黃,極速闖進莊園一角。等閑時候,他不會讓大黃和陸執年離開他的視線。
莊園很大,整個莊園呈蘇式園林布局,曲折的小徑,隐現的門洞,原本是移步易景,現在倒是方便了陸執年等人隐藏其中。
“之前就想說了,常市這地兒他和蘇式園林靠得上嗎?整這一大堆花裡胡哨的。”陸執年一邊吐槽,一邊跟着快速移動。
“那不然呢,整個歐式城堡,晝伏夜出,專吸人血。”蔣煦洲說着給自己逗笑了,“别說,和姓馮的還挺配。”
不知道是末世了人少了太多,還是這莊園裡原本就沒有安排很多人,除了一路銷毀監控外,一行人沒有遇到任何阻礙。
“說不得,來人了。”白進手一推,槍已上膛。
多半是發現他們了,這才合理,人進來老半天了,任他們就這麼逛院子豈不是顯得馮主任外強中幹,是個廢物。
果然,下一秒一道火光直接沖着衆人當面燎了過來。
還是熟人。
陳彧也不客氣,幾道水柱如龍卷纏了過去。
火被瞬間熄滅,除了火系男其他人被卷起重重砸在地上。
必須速戰速決,不能拖到來後援。
陳彧猛地轉了攻勢,如雷霆。電閃雷鳴間,解決了所有人。
蔣煦洲挑了眉,擡手一卷,從地裡憑空冒出的草莖不斷拉長,把準備轉身的馮文堂關在了原地。
“馮主任,我們這不請自來,見諒哦~”
馮文堂臉色瞬間鐵青,又壓了下去,恢複成那幅溫文爾雅的樣子。
莊園本身在基地内部,沒有他的允許根本進不到莊園地界裡來,更何況整個莊園布滿了監控,他原以為這裡足夠安全,現在看來是他自大了。
他緩緩開口:“哪裡,各位來自然奉為上賓。”
蔣煦洲笑着:“我說馮主任,你這老巢安保忒差啊,都沒想到咱們這麼順利就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