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
老太君行動果真迅速,不過一個時辰,下人便送了一盒親子草到來。
林玥打開錦盒,見盒中有多根小草長于其中,回想方才曾祖母所言,合上錦盒放于荷包之中。
林玥雙手撐住下巴,心中糾結不已,方才曾祖母邀其入住時,并未拒絕,可心中對陸府諸人甚為挂念,林府中人雖說是她世上僅存的血親之人,但陸府中人也是她長大後交的第一批好友,而且陸府畢竟也是陸雲的家,想到陸雲,林玥心中苦澀與甜蜜相互交織,一時分不清自己對其到底是何情感,既盼與其朝夕相處,又懼證實他是自己親生父親。
正當林玥糾結之時,一隻紙鶴飛落于林玥發間。
林玥隻覺頭上似有何物着落,伸手拿下,發現是隻紙鶴,環顧四處,見窗外有一少年趴于窗邊,正倚杆笑看自己“野丫頭,還不把小爺的紙鶴乖乖送回來。”
林玥見少年正是今早與林毅一道的少年,聽聞對方叫自己野丫頭,不由好奇“你是何人,為什麼叫我野丫頭,我有名字,林玥”
少年自窗口跳入,雙手一邊拍去上方灰塵,一邊朝林玥走去“小爺我可是林府家主嫡長孫林牧是也,至于你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野丫頭,憑什麼一來就住在我姑姑房間?來路不明,不是野丫頭是什麼?”說着坐于林玥身旁,拿起林玥面前茶壺一飲而盡。
林玥睜大眼睛,未曾料想對方面皮如此之厚,毫不客氣拿着自己喝過的茶杯喝茶,頗為生氣道“第一這是我娘親的房間,曾祖母說給我住的,第二我不叫野丫頭我叫林玥。第三你喝了我喝過的水杯,我嫌棄。”林玥拿起茶杯狠狠丢于窗外。
少年未料林玥氣性如此之大,亦沒想到自己竟被對方如此嫌棄,不由怒道“小爺沒嫌棄你喝過的杯子,你倒敢嫌棄小爺,當心小爺揍你。”
林牧撩起袖袍露出結實的雙臂,雙拳緊握于林玥面前,恐吓道“看到沒,小爺一個拳頭下去就能揍得你爹娘都不認識你,還不快給小爺端茶道歉”
林玥不欲與其多言,自懷中拿出一瓶先前調制的癢身粉,對着林牧就揮灑過去,林牧未料對方手出黑招,一時不防,周身被粉末撒了個瓷實。
頓感渾身瘙癢,躺倒于地,四處打滾,撓騷周身各處,仍覺瘙癢不止,先是開口怒罵林玥不講武德非君子所為,林玥悠悠倒了杯茶水,餘光一瞥地上之人,開口道“林公子可聽過唯有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嗎,我本就不是什麼君子,更何談有所為有所不為。”
林牧見林玥不受激将之法,因瘙癢着實折磨,眼珠滴流一轉,快速抓住林玥腳踝,乞求到“好妹妹,表哥錯了,表哥錯了,求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饒表哥一次可好?”
林玥見其言辭懇切,且對方畢竟與自己有血親相連,大發善心如實告知“你去洗個澡即可解了藥性。”
林牧聞言,趕忙爬起,未做停留直奔後山池塘而去。
隻聽“噗通”一聲響,林玥順着聲音傳來之處望去,見對方一臉濕漉從池塘水面鑽出,未再于身上搔撓瘙癢之處,心中忿忿不平,怒視林玥。
林玥被對方兇狠目光注視許久,便是再為遲頓,亦感知到對方對自己的厭惡之情,合上門窗,不再理會窗外之人。
林牧見林玥将門窗緊閉,一時氣急用力拍打水面。
齊王府
鐘玉身着紅色長袍,手捧甜湯,行至書房門前。書房大門一側敞開,見蕭睿正于其中與管家交談,鐘玉輕叩門扉,房内二人停住交談,擡眼看來,見來人是鐘玉,二人繼續方才談話。
鐘玉一手輕拉裙擺,一手手捧甜湯,步态妩媚地行至桌案邊,将甜湯放于桌上,自己在一旁尋了張座椅落座,靜靜聽着二人交談。
未過多時,二人結束談話,管家點頭應是退出書房,臨行前貼心将書房大門關上,為二人創造獨居環境。
鐘玉看向一臉疲憊坐于桌案前的蕭睿,将甜湯端于其面前,随後步行至蕭睿身後,雙手置于其太陽穴處,以揉按指法力道适中地為其舒緩疲憊。
鐘玉邊捏便問“王爺對玉兒的力道可還滿意?”
蕭睿伸手回握鐘玉正在捏揉的手“玉兒手法甚好,本王甚是歡喜。”
鐘玉故意嗔道“王爺騙人,若王爺當真覺得玉兒服侍得當,為何還愁眉不展?”
蕭睿用力一拽,将鐘玉摟于懷中,一手挑起鐘玉發絲,眼神凝聚在懷中之人面上“玉兒近期可有聽到什麼關于本王的傳言嗎?”
鐘玉嬌笑“王爺豈是會在意謠言之人,隻是那些人膽敢妄傳謠言,王爺定要好生教訓教訓”
蕭睿繼續玩弄手中發絲,“玉兒說的極是,隻是這傳言幕後之人玉兒不妨猜猜是何人”
鐘玉面上好奇“哦?是哪個人吃了雄心豹子膽,竟敢暗算王爺,玉兒愚鈍,實難猜測,還望王爺明示”
“還不是本王那好弟弟桓王,老三平日不聲不響,這回他的桓王妃方一有孕,在父王那邊得臉了些,竟就算計到本王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