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1943年10月22日,傅霆五十大壽。整個傅府張燈結彩,壽字當頭,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傅婼靜脫下軍裝,解開裡面襯衫的扣子,換上一身墨綠色黑鯉魚蘇繡的旗袍,将頭發盤了起來,除了一根素色的銀簪子再無别的飾品,她眉毛天生就濃密,也無需描眉,塗上唇脂就已經夠美豔了。再披上白色大衣,踩着細高跟就出了門。
今日她是明家家主,更是傅霆早已出嫁的女兒。她大手一揮就是一整箱金銀珠寶,其中有一隻成色極為透徹的水晶盞,雕的是蒼茫大海,皓月當空;又有一面鑲滿寶石的鏡子,寶石奪目,折射出的光都是彩色的。雖然說在場的都是不缺錢的主,但這一箱東西一打開也是豔羨不已。
透亮的聲音在大堂響起:“我代表明家祝賀父親花甲重開外加三七歲月,古稀雙慶還多一度春秋。”傅霆鮮少對着她能笑成這樣,他點了點頭就叫人起來了。
傅霆這一反常态還不是最稀奇的,最稀奇的是周若也在。他今天穿的很不一樣,有新衣服了嗎?頭發也修剪過,看着白白淨淨的,總之從他出來那一刻起傅婼靜的眼睛就沒離過他。
傅霆坐在主位喝的爛醉,自顧不暇。以至于有些别的戰區的軍官把手伸向女眷席他也不管。當然,傅婼靜因為身份特殊一直以來都是坐男桌的,别的人也不敢對她幹什麼。可這些姨太太們不同,她們是妾室是偏房,是男人從始至終都當作是玩物的人。
姨太太們的臉色都不是很好,面對這些不知恥的男人隻能苦笑點頭,幾個性情剛烈本來就是不情願待在傅府的姨太太幹脆放下碗筷回自己苑子裡去了。剩下的膽子小還在硬撐着。
“八姨太不喝是不是不給我面子。”八姨太早就面紅耳赤喝不下了,誰知道這男的直接将手放在她腰子上。
“我來陪您喝吧。”六姨太走到八姨太身邊将那隻手抵了回去,雖然這一群女人平日裡誰也不讓誰,這種時候倒是團結。
“這位我一猜就知道是十二姨太。我是懷南戰區的······”他當然知道,傅霆就這麼一位男姨太。他一把摟住周若的肩頭,直直将酒杯怼到他嘴邊。
“早就聽說你模樣像甜水一般沁人心脾,果然百聞不如一見呐。不知姨太太願不願意和我喝一杯?”
傅婼靜眼神立馬就變了,實在忍不住就要離席,好在周若并沒有讓這人刁難。
“不喝。”他掙開這人的手,站起來比這男人還要高上一點。剛要離席又被抓住手腕。“你知不知道我是······”“你是誰我不需要知道,你在我這也沒有什麼面子不面子的。”說完就回白玉苑了,反正傅霆喝成那樣他也不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