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想了一整晚最後還是去了,他無法做到在思念面前無動于衷,就回家看一眼确認他們的安全之後隻要他想,他随時可以回來找傅婼靜。
來到殘破的院子傅伯炎果真早早就站在院子裡等候。在幫周若逃走之前,他再次從身後抱住他。“别動,就讓我抱一會兒。”他十分合時宜地松開手,看着周若毫不留戀的背影不知道是該傷心還是高興。
傅伯炎一邊回想一邊痛哭。傅婼靜在走出房門後突然心髒一緊,兩眼發黑朝地下跪,好在雙手及時撐住了身子,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她急火攻心全身的血都發燙。
很快一道白衣就出現在她面前。張逍遙看着她搖了搖頭,而後拿出一顆藥丸蹲下去直接将藥塞進她的嘴裡。
“師傅······”她擡起破敗不堪的眼睛,眼眶裡稍稍有點濕潤。張逍遙扶着她站起身來,對她又是心疼又是氣憤,他開口說道:“為師記得在你十三歲的時候就教過你,凡事都要事必躬親。你認為他抛棄了你,于是在這裡自怨自艾,暗自神傷,倒不如找到他自己親自問他。”
“其實我根本不信他會一走了之。”
“這樣想最好,就算是為了他你也得打起精神來,還不快去找。”他說完幾句話就走了,感情的事情他也沒有辦法。
傅婼靜離開傅府後就立馬派人去找,不管是派兵、動用商界的關系還是去租界找幹爹幫忙,總之能做的她都做了,她不知道怎麼這麼多人連一個人都找不到!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裡她鮮少回明宅,要麼是住在軍營要麼是去白玉苑。晚上,她推開白玉苑的大門,走進去卻什麼也不做。有時候就和以前的周若一樣坐在窗前發呆,晚上躺在那張充滿周若氣息的床上把頭深深埋進被子裡。
閑暇時她又會把門關起來,在苑裡各處看看。書桌上還有幾張用毛筆寫過的紙,這讓她不禁想起以前和周若一起寫字。她裝作不會寫毛筆字讓周若來教。
“兵書倒是通讀過幾遍,賬本也勉強看得懂,就是寫字吧······跟狗爬過似的。”她拿起筆随意落下,果真如同她說的一樣,周若看看字再看看傅婼靜,很難将這樣的字和這樣的人對應起來。這字醜的驚為天人,像蚯蚓在紙上亂爬一通。
“你這是什麼表情?你也覺得醜是不是,那你教我寫吧。”在她的窮追不舍下周若答應了她。
在教學過程中,傅婼靜的手十分不老實,周若認真的時候很吸引他。于是教着教着就開始不對勁,周若站在她身後握着她的手,吐息打在傅婼靜的耳邊,她反頭直接含住周若的下唇。
“你!”周若沒想到她這麼不要臉。
傅婼靜笑着說:“好了好了我逗你的,你再教教我吧,昂?”
她走到書桌前翻看着。壓在最下面的幾張是周若寫的,風格灑脫不說,筆勢也雄健活潑,倒是與他内斂的性格大為不同。中間幾張是周若抓着自己的手寫的,沒有周若寫的好看,但是和自己随手寫的那一張天差地别。最上面是後來她自己寫的,筆走劍鋒、氣勢磅。
記得她寫完之後周若就生氣了,所以沒在意她寫的是什麼。“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