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啊。”越绮雨沒好氣地說。
陳意祯抿着唇,看她臉色蒼白,說要帶她去醫院。這時,管家卻悄悄地告訴他陳家的藥庫裡有專治越绮雨受的打傷的藥膏——據說是陳總裁,也就是陳意祯的爸爸年輕的時候讓老中醫偷偷調配的。陳意祯一聽,急忙地拉着越绮雨去藥庫取藥。
陳家的藥庫是一座地下倉庫,除了陳家内部的人,平時沒人進去,也沒人進得去。
陳意祯把人帶到倉庫裡,正要找藥,卻沒想到被越绮雨從後面一抱,壓在牆上親了嘴巴。
“唔……唔!”
少女不顧青年的反抗與掙紮,本着報複的心态把人緊緊锢着,狠狠地吮吸那兩片薄薄的唇瓣。那兩片唇瓣像棉花糖,吻上去甜絲絲、軟綿綿,叫人不舍得離開,隻想變本加厲地欺負。她把對方抱得更緊了。
“唔……越……越绮雨!”陳意祯的呼吸稀薄起來。他使盡全力推開了對方,氣憤地瞪着她。他咬破了她的嘴唇。
越绮雨擡手抹掉唇角的血,碧色的眼眸睨着他,帶着輕浮的笑意:
“既然都說我是沒禮貌的人了,那我做點沒禮貌的事也是應該的。”
她看着青年濕潤的眼睛,再次上前,雙手攥緊了他的手腕,往上死死地扣着。她又猛地吻上他的嘴唇。
陳大少爺反抗不了,被迫忍受着對方唇齒的侵/犯,指責的話到唇邊破碎成零散的嗚喘,合着濕熱的淚水往回咽。一聲一聲,撩動着越大小姐滿腔的欲念像幽幽的鬼火攢動起來。
空氣中飄散着一點腥甜的血氣。
“不……不要……”
陳意祯隻覺得雙腿不聽使喚地變軟,一面抗拒着,一面急促地呼吸,在少女的口中乞取僅有的空氣。來不及吞咽的津液溢出唇角,順着他修長的頸線往下滑去,繞過纖細的鎖骨,沾濕了睡衣的領口。
“放……放開我……”
少爺像一頭受驚的梅花鹿,清澈的眸子裡噙着淚,越绮雨感受到對方的惶恐與無助,感受到那具她緊貼着的身軀裡,來自胸腔的劇烈起伏。
“那你求我啊,”越绮雨捏着他的下巴,低聲笑,“求我我就放了你……”
“不……不……”陳意祯抽噎着喃喃,“你混蛋……你這個混蛋……”
越绮雨耳廓一麻,眼眸暗了,隻覺得眼前人不是活生生的一個人,而是披着一張人皮的豔鬼,是旖旎的一抹幽影,似清而烈的一縷香。
想嗅個夠。
這麼想着,她一手掐着他的腰杆,另一隻手順着他羊脂似的皮膚滑進了他白棉的睡衣裡。
陳意祯驚叫一聲,掙紮得更厲害了。可少女并不放過他,放肆地捉弄,像一頭狼咬住羔羊的脖頸,享受對方脆弱的顫栗。青年的眼淚又湧了出來,滑過潮紅的臉頰,斷線般地往下掉。過了一會兒,當少女還要更進一步的時候,他終于如她所願地開口了:
“求你……”
他盯着她,無力地嗫嚅着:
“求你……停下……停下來……不要再繼續了……”
越绮雨如願以償地聽見他的求饒,内心湧上一股巨大的滿足,暫停了手裡的玩弄。她退開一步,看見青年靠着牆壁跌下去,戲谑着說:“陳大少爺,你現在看起來真像隻楚楚可憐又欲求不滿的貓咪。”
對方并沒有說話,用手攥着自己的衣襟,默默地發抖。
越绮雨見他不還口也不理人,心裡有點慌了,激将着說:“怎麼不說話?被我說中了?陳意祯,你恐怕就是表面不食煙火,實則欲拒還迎吧?”她拿話刻意地戲谑青年,想激起他對自己的反譏,可對方依舊不說話,捏着衣襟,看樣子真被吓壞了。
“喂,你至于嗎?”越绮雨心虛道,“我不就、不就挨了你一下,反應至于這麼大嗎?平時有多少男的讓我挨我還不稀罕呢,陳大少爺你在矯情什麼?”她說完,又惡人先告狀地補充:“再說你不也把我嘴巴咬破了?我還沒找你負責呢。”
陳意祯默默地掉眼淚,過了一會兒,抽噎着開口:“扣子……把我的扣子還給我……”
越绮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往地下掃了一眼,忽然發現自己腳邊落了顆白紐扣,應該是從他的睡衣上掉下來的。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拉扯對方的時候把他衣領處的紐扣拽掉了一顆。
她蹲下身,撿了扣子,遞到對方眼皮底下。
陳意祯顫巍巍地接了扣子,攥在手裡,頭垂得低低的,不看人。
“你走吧……越绮雨,”他低聲地哭訴,“你把藥膏拿了就走……我不想再見到你……”
“我……本來想和你做朋友的……可我惹不起你了……”
“那些詞條,我會請人處理幹淨,你别擔心它們再打擾到你……以後、以後我們也都不要有任何的合作……”
這些話像微小的石子,一顆接一顆地投進心潭,亂麻似的情緒在越绮雨胸中微漾。
比起尖銳的指責,青年的言辭更像是落魄的哀求。越绮雨不願意承認,她對他産生了一點愧悔。她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對方,故作厭嫌地說:“那是最好不過的。”
她沒拿藥膏,離開前又刻意蹲下來,伸手抹了把青年頰邊的淚花,嗤笑着調侃:
“十個闆子換你這副表情,這頓打挨得也是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