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雞:【……】
真嘟假嘟?
欲戴王冠,必先承重。
與其把救世的放在一個待解鎖的未知人物身上,蔺希更願意相信自己這雙拳頭。
利己主義的核心,永遠忠誠于自我。
蔺希看透了所謂的救世主,那個曾經一腔熱血奉獻的蟲族男主角,落下帷幕的方式虛妄離奇。
以傷害論滅殺尊嚴和生命。
比起被白眼狼,他更想當白眼狼。
男主角還是可以救一救,畢竟天塌之前這傻貨還能撐一撐。能活着誰都不想死……
趴在床頭卡爾西被蔺希扔到床尾。
小崽子醒着的時候吃了他三管營養劑,特意挑選臨期産品。萬一把他的白菜吃出好歹可不行,現階段卡爾西已經成為他固有資産的一部分。
剛開始蔺希隻給了兩支,幼蟲嗷嗷待哺,盯着他手上空蕩的玻璃管眼睛珠子都不會轉了。
又補貨了一管,才把這貨的肚子填飽,簡直是頭豬崽子,能吃能睡。
耗費太多精神力,蔺希連賬戶上金額數都沒來得及看便陷入了深度睡眠。
睡夢中,身體桎梏上繭皮,薄薄一層卻似壓上千斤頂,沉重,逼仄。使出任何手段都不能将其破開壁口,隻能封存下墜到永無止境的黑色空洞中。
擅長出拳的兩隻手捆綁住,一股難以描述的疼痛從脊梁下沉,直到尾骨處。
蔺希不信邪,卯足了勁兒,拼死了往外鑽,費勁九牛二虎薄皮被鑽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空洞,難以抑制的戰栗感直沖天靈蓋。
一夜醒來,大汗淋漓。
出汗的黏膩感,迫使蔺希一大早沖了個涼水澡,在搓到後背時,一條纖細的長條物不安分從東邊甩到西邊。
蔺希卡頓了一秒,随後将其抓住。
一條通體漆黑新生的蟲尾,很細,似乎稍不注意就能輕易折斷,尾端成鈎狀。
這種結構是雄蟲特有,尾勾可以理解成雄蟲的生殖器官,具有發達的米青巢,作用是在繁殖期灌溉入大量米青,以确保雌蟲受孕率。
如果原主死前能長出這一條尾巴,運命大概會截然不同,起碼不用死掉。
按照蟲族雄蟲雌多雄少的境地,會淪落成種馬工具,大批量使用精巢同時導緻腎虛,也許有一天他被榨幹精盡而亡。
蔺希按住抽疼的腦殼,開始思考長出這樣一條細長尾勾的原因,或許和他的精神力有關,這副身體正在潛移默化的被改變。
昨晚那個夢,起源于生命的等級的變遷。
破繭重生,能感受到身體裡突然增加的生機,勃發的生機洋溢于每一個細胞,原本羸弱的軀殼不在一碰就碎,而是具有了一定的力量。
草草套上衣服,濕漉漉的頭發被撩上去,衛生間的等身鏡中,枯燥蠟黃的臉煥發第二春般白了些,粗大的毛孔猶如惡補一年份水光針,變得細膩光滑。
整體面容沒變,看上去少了之前不修邊幅的邋遢,像是難民步入了小康。
這讓蔺希心中有了決策,一剪子剪掉了過長而顯得陰鸷的長頭發,遮蓋住眼睛的劉海也來了一剪子,灰暗的眼睛有了亮度,不再是霧蒙蒙一片,最中心的瞳仁黑得很純粹。
一灘平靜死水中,有了溫度的沉澱。
破冰計劃,刻不容緩。
蔺希已經曠課兩天了,實在不應該的頹廢,他決定今天就去上課。
小黃雞揣測:【您準備奮發圖強?】
蔺希:【我去團結一下同學關系。】
【沒蟲能在打完我後全身而退!!!】
【除非他是滅霸。】
沒實力他縮着,有實力他起飛。
不管老登還是小登,霸淩他的蟲,必須付出代價。
嗡得一聲,雷達響起,系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大佬,安全第一,文明上路。】
【好了,少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帶上學生證,按照記憶中的路線,蔺希很快摸到了軍校大門。
上了年紀的安保大爺,眼睛半阖,在看到蔺希的瞬間,兩眼如銅鈴瞪大:“站住,哪個班的?太陽都曬屁股了你才來?這屆戰争班的學生真是越來越差勁了!”
大爺眼尖瞥到蔺希學生證上的學生号,不給解釋權直接對講機呼來了指導員。
埃古倫風風火火從班級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