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聞言瞬間眉目舒展:“多謝仙子。”
王媔笑盈盈:“小嬴客氣了,我是你的上将軍,也該為我們大秦盡一點綿薄之力。”
往後三日裡,王媔在三藏以及世民的陪伴下,四處遊逛長安城,品一品人間煙火,瞧一瞧雜耍百戲,玩得不亦樂乎。
與此同時,她稍稍分出一點心神,指揮着兵馬俑上山采山珍,下海撈海味,還派了馬車載着諸多使臣來往各藩屬國,強行邀請各藩國國主來長安吃席。
各地的節度使刺史什麼的,也被兵馬俑接來長安參加國宴。
許多重臣才聽說天子換了人,又是好一番熱鬧,好在經過上将軍封賞大典的衆文武如今兢兢業業,沒驚動嬴政和王媔,便将節度使刺史們的吵鬧聲噓下去了。
嬴政這個皇帝正主兒甚至比王媔還要輕松一些。
他在三五百宮女太監和禁軍的侍奉下,先把太極宮大明宮遊覽了一遍,覽完覺得不大滿意這兩座唐風舊宮,滿目靡靡,少了些大秦應有的威武霸氣。
嬴政甚是想念他的阿房宮,遂摸索着學會飛之後,當即跌跌撞撞磕磕碰碰飛到太極殿屋脊上,舉目四望,遠眺一番……落地後,他便領着三五百随行侍奉的,往龍首原逛了一遭。
嬴政覺得這片地方不錯,想着在此重起一座阿房宮。
嬴政召來魏徵房玄齡等,将自己想重起阿房宮的想法分享了一下。
魏徵遲疑片刻,拱手禀道:“陛下,規劃新宮,是否先遣欽天監去瞧瞧堪輿,測測吉兇?”
換成唐王世民,他就直接開罵了,勞民傷财,奢靡無度……罵到對方收回成命為止。
然而面對略微殘暴一些始皇帝,魏徵不得不委婉一點,他是直臣,不是傻缺。
房玄齡緊接着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陛下,國庫不豐,恐一時無力重起阿房宮。”
人力他是不擔心的,始皇帝有千千萬萬力大無窮不知疲倦的兵馬俑,可建造新宮的磚瓦木石玉料等等,總不能也讓兵馬俑去……噫,也不是不可以哦!
聽房玄齡禮貌問始皇帝兵馬俑會不會木工磚瓦活,魏徵一時呆住,他沒想到還能這樣。
醒悟過來後,魏徵忙建議始皇帝遣兵馬俑先去把黃河水利修整一番,呃,就當是為重起阿房宮先練練手好了。
房玄齡也拓展想象,細細思索起來,不知道兵馬俑會不會耕地插秧……
嬴政聽着魏徵房玄齡等暢想着如何壓榨他的兵馬俑,滿腦門兒都是黑線。
要是兵馬俑把什麼事兒都做好了,還要你們這些吃白飯的東西做何?
兵馬俑終究是死物,隻有在他和仙子的掌控下,才能動彈起來。
換言之,壓榨兵馬俑便是奴役他和仙子。
這絕不能行!
拒絕了魏徵房玄齡等關于兵馬俑的提議後,嬴政親自去金庫裡轉悠了一圈。
相比起他想要花費的,金庫裡的那點子珍寶錢糧的确不豐。
嬴政一面淺淺歎息,一面想轍廣開财路。
他想了半天,沒想出什麼财路來,倒是想起了财神。
仙子好像說過的,要把五路财神,還有四海龍王叫過來,借給他使喚些時日的……
嬴政摩挲着一柄從金庫裡捎帶出來的碧玉如意,嘴角微微翹起一個愉悅的弧度。
時光轉眼即逝。
三日後,風和日麗……原本是要電閃雷鳴暴風雨的,不過,王媔揮揮手把雷公電母都給趕回去天宮了。
雷公電母還被小天尊給威脅了一番,回去天宮後什麼也不敢說。
大秦首次國宴,設了足有八百席。
文武百官及家眷,各藩邦使臣及國主,還有長安城裡德高望重的老者,寺廟裡的高僧,世民那一大家子……亂七八糟,熱熱鬧鬧。
太極殿前被造作得坑坑窪窪的空地平整一新,撲了青石,搭了高台,紮了彩棚……花花綠綠,紅紅火火。
始皇帝和上将軍的席位并沒有設在地面上。
大宴開啟之前,百官及舞樂等是要先排演一遍的,以防正式場合出了什麼岔子。
鑒于上将軍欽點的大統領武則天将教坊司的舞姬樂師,以及宮中稍稍會扭腰哼曲兒的,悉數收攏進了齊天府,舞樂這一塊就隻能是她來負責了。
王大将軍百忙之中來瞄了一眼,覺得地面上觀舞的視角不夠好,随手扯來一大朵祥雲,将她與三藏,還有始皇帝的席位挪到了雲上。
到時候,她還可以任意飄來飄去,随時找最好角度看她心心念念的拂山海。
王媔安排祥雲的時候,世民就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
近日來,世民陪吃陪玩陪遊逛的,幾乎與她和三藏形影不離,三人之間的姐弟情誼直線上升。
大家約好了要一起去靈山取經的,王媔這會兒也不好把世民一個人給撂在地面看千人山海之舞。
她想了想,覺得把世民安排過來,同嬴政聊一聊治國心得也沒什麼不好的。
于是,嬴政便猝不及防和世民坐在了一起。
他家的仙子大将軍啊,着實會給他添堵。
世民對嬴政這位老前輩其實非常佩服,一見面便客客氣氣恭恭敬敬給他行禮。
嬴政對世民這個小輩就沒有那麼友愛了,同他争奪仙子寵愛的有三藏一個就很多餘了,再來一個明目張膽膽大包天的世民,呵呵,始皇不發威,爾等皆以為朕是病貓麼?
嬴政也不在口舌上多費功夫,他隻是三番兩次想把世民從祥雲上踹下去而已。
可惜,世民有三藏護着,三藏有仙子護着,嬴政無處下腳。
比翼相思鳥傲天吼一聲清亮的鳴叫從天際俯沖而下,拉開了大秦國宴的序幕。
王媔拉扯着祥雲上心不在焉互相瞪眼的三個,繞了個大圈子,伴着鳥鳴于烈日奪目之處緩緩飄來。
身為九重天的小天尊,她太知道如何拉風出場了。
地面上的八百席齊齊擡頭仰望,心潮澎湃不已。
才聽說始皇帝死而複生重掌山河時,大家是不信的。
此刻,親眼目睹始皇駕雲從日中來,大家更不信了。
他們這一定是在做夢吧!
祥雲飄落到與太極殿差不多高的位置,便不再繼續下落了,而是緩緩從八百席間穿過,讓文武百官,番邦諸國好好瞻仰一下威武霸氣的始皇帝。
不過,更多的目光掃過威武霸氣的始皇帝後,落在了風華絕代的上将軍身上。
上将軍身邊那個着一襲雪白僧衣,豐神俊逸的和尚也吸引了不少目光。
隻有世民布衣僧袍,瞧着與祥雲格格不入,也引發了諸多好奇探究的眼神。
待始皇帝和上将軍就位後,大秦右相長孫無忌手捧金絲玄色卷軸出列,迎風而立,聲情并茂的念了一段佶屈聱牙,許多人都沒聽懂的祭文,正式敬告上蒼,昭告天下,大秦始皇帝嬴政他又站起來了!
自此,天下唯始皇帝獨尊,四海隻始皇帝稱霸。
念完了祭文,長孫無忌收起卷軸,帶頭朝嬴政三跪九叩,山呼萬歲。
嬴政微微笑着,昂然道:“衆卿免禮。”
嬴政先與大家共飲一杯禦酒,又說了些場面話,便示意可以讓舞樂登台了,他家仙子正翹首以盼呢。
比翼相思鳥傲天吼撲閃着一對小翅膀,激昂的曲調随着那對小翅膀的撲閃而此起彼伏。
雪玉獅子狗笑天吼早便邁着小短腿,跑去小天尊跟前撒嬌了,被小天尊抱在懷裡仔細揉了一通才肯去幹活。
武則天一襲輕紗,徑直從高高挂在半空的齊天府内躍下,恍如九天仙女臨凡。
她的身後,是九百九十九個紅衣飄飄的舞姬,九百九十九個黑衣凜凜的武士,以及九百九十九個最高大威猛卻描了眉畫了眼塗紅了唇的兵馬俑。
舞姬妖娆,武士雄偉,兵馬俑更添趣味。
武則天是個靈秀的。
王媔窩在教坊司觀舞那日,她默默總結出了王媔的偏好……那便是大愛無疆,美人她愛,威武她喜,滑稽她樂!寰宇遨遊她暢快,軟卧香雲她舒坦!
與笑天吼傲天吼接頭後,她又仔仔細細打聽了王媔喜歡什麼顔色,什麼風格等。
這一支拂山海,完完全全是照着王媔的心意一鍋亂炖出來的。
舞樂一起,人們隻覺得萬裡山川,千頃碧濤,迎面而來,拂身而過。
王媔一眼看到兵馬俑滑稽的模樣就笑開了,哈哈大笑,樂不可支。
她嗖的帶着嬴政三藏世民便沖進了舞中,乘祥雲在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的萬裡江山中穿梭,一面飲着甘冽醇厚的竹筍酒,一面放聲高歌/鬼哭狼嚎,暢快極了。
嬴政同三藏都沒有見過這樣縱情癫狂的王媔,一時都瞧癡了,聽呆了。
萬萬沒想到仙子的酒品如此粗糙,更沒想到仙子的歌喉如此紮耳朵。
世民也沒有想到,但他沒有被驚呆,而是拎了一壺酒,湊到王媔身邊,跟着她一起放聲高歌,把繼續埋在心底的萬般苦悶,千般愁緒,以及對未來的無限憧憬全都吼出來。
他這會兒暫且忘了自己是個新入佛門的小沙彌來着!
嬴政和三藏都被世民那一嗓子蠻豪情萬丈的嚎叫炸得醒過神來。
三藏望了望地面上小如螞蟻得人群,安慰嬴政:“離得這樣遠,也許大家聽不到……”
嬴政歎息:“但願吧!”
兩人默默對視一眼,心有戚戚焉。
好在,拂山海有結束的時候,仙子的一時激動也有停下來的時候。
“呼!太暢快了。”王媔啪啪拍着身畔世民的肩膀,險些給他拍成粉碎性骨折。
世民忍無可忍,龇牙咧嘴,悄悄溜開,躲去三藏身後,托三藏給他檢查一下傷勢。
王媔有些悻悻,她好開心,以至于不小心手勁兒沒收住。
丢過去一瓶仙藥,王媔不打擾義兄弟兩個,她就扭頭跟嬴政說話:“以前總是被娘娘盯着學這學那的,可算是暢快了一回。”
嬴政:是瘋了一回吧!嗯,娘娘是哪位?
震撼人心,使媔發瘋的仙舞妙音過後,嬴政邀王媔一同下去收國禮。
大秦的國宴,誰能空着手來呢?
文武百官已被折服,現在都算是大秦自己人了。
獻禮重在心意。
嬴政相信他們這會兒定是一心一意的。
嬴政要重點找茬挑毛病的是番邦諸國獻上來的國禮,仙子親派了兵馬俑車架和使臣去接番邦國主,他們一個個卻來得不情不願,這是還不知道天高地厚呢!
很快,有個大茬子不等嬴政挑剔,便主動跳了出來。
高麗國主送了嬴政一匣子百年老參,九匹駿馬等物,然後張口便朝嬴政要回禮。
且回禮他都替嬴政想好了,就要剛才跳舞的那個漂亮仙女,即王媔的舞樂大統領武則天。
要是再附贈幾個紅衣舞姬就更好了。
色眯眯盯着武則天的高麗國主認為,這樣合算下來,他還是虧的,便宜嬴政了!
嬴政冷笑一聲,正要發作,卻被王媔搶了先。
上将軍一腳踩在桌子上,手叉腰,大罵高麗國主:“癞□□想吃天鵝肉,本将軍的人也是你這狗東西能觊觎的?”
“汪!嗚嗚嗚!”雪玉獅子狗笑天吼嗷嗚兩聲,對王大将軍的表達方式,表達了強烈不滿。
王媔忙把笑天吼抱起來哄了哄:“本将軍失言了,那王八羔子怎麼跟狗比呢?他可不配!”
高麗國主在高麗也是唯我獨尊的,從沒被人當面指着鼻子罵過。
他原本是要暴怒罵回去的,但這會兒離得近了些,他看清了王媔的容貌,登時便傻在了那裡。
王媔眼神微冷,根本不容高麗國主這色胚多想,直接動了動笑天吼的狗爪子,一道金印啪唧貼上高麗國主的腦門兒,将他變成了一隻花斑王八。
“來人,給這王八丢金山寺的放生池裡去。”王媔扭頭沖三藏笑笑,甜聲道,“我沒殺生哦!我還放生了呢!你别瞪我了!”
三藏:她是後腦勺長眼睛了麼?而且我這次也沒有在瞪她!我隻是眼睛睜得比較大而已。
别人殺雞儆猴,王媔随意變個王八,一下子就震住了四海來朝的番邦。
餘下的高麗使臣縮着脖子,一聲不敢吭。
嬴政卻沒有放過他們。
仙子把領頭的收拾了,他便動動手費費心,把剩下的小喽啰修理一番吧。
有道是,上行下效。
有高麗國主這種貨色做表率,想也知道高麗臣民的思想素質被帶壞成了什麼樣子。
嬴政表達了一下對高麗百姓的垂憐,然後,徑直下令,從此以後就沒有高麗國了。
隻有高麗州。
國宴結束後,他會選派有能有德的官吏去高麗州,清理舊日污糟,引入大秦新風。
“始皇英明……”
場面安靜了片刻後,吐蕃國主帶頭歡頌嬴政。
吐蕃前不久才同大唐打了一仗,不幸輸得略慘。
吐蕃國主權衡再三,決定改改策略,往後先跟大唐相親相愛一下。
不料,天有不測風雲,他派遣的使臣還在路上,大秦派來接他赴國宴的車馬已經到了門前。
沒錯,就是大秦。
至于大唐,已經成為史書的一部分。
乘着大秦“天馬”車架風馳電掣而來的路上,吐蕃國主心中驚濤駭浪。
現在親眼見證了大秦上将軍動動狗爪子,便将高麗國主變成了隻王八,吐蕃國主心中反倒是風平浪靜波瀾不驚了。
他們有句話叫破罐子破摔,吐蕃國主覺得自家現在就如同隻破罐子,隻能任憑大秦始皇帝和上将軍随便摔,卻無力反抗。
不過,吐蕃國主還是想要掙紮一下的。
帶頭贊頌完始皇帝的英明,吐蕃國主站出來,虔誠的向始皇帝表示忠心。
他始皇帝能有多忠心呢?
他願意給始皇帝當女婿!以始皇帝為父!
始皇帝嬴政:但朕不是很願意啊!
首先,他現在沒有女兒。
他曾經有過許多兒女,可惜他們都是廢物,沒一個有能為的,緻使泱泱大秦,二世而亡。
隻要一想這事兒,嬴政就心恸心塞,以及心碎。
其次,他現在吃了仙丹,學了仙法,日後可長生不老。
兒女于他,而今已經成了累贅和負擔,他親兒子都不想要,什麼女婿幹兒的就更不想要了。
不過,看在吐蕃國主的确很有誠意的份上,嬴政賜了他一尊兵馬俑鎮宅。
吐蕃國主:……
他臉上在笑,心裡在苦:“謝陛下隆恩!”
嬴政臉上在笑,心裡在樂:“吐蕃國主不必客氣。”要是有一日你對朕的忠心變了質,兵馬俑便可就地剜心,把你挖個坑埋了!
其他番邦屬國見狀,都知道該怎麼做了。
國宴結束後,各國紛紛領了兵馬俑回去鎮宅安民。
隻要看到威風凜凜的兵馬俑,他們就仿佛能感受到始皇帝陛下對臣民的慈愛。
王媔捏着一盅竹筍酒,也給嬴政飛過去一盅。
兩人幹了一杯,對視一眼,都很歡樂。
王媔雙頰紅潤,唇齒間都是酒香,她湊近了對嬴政道:“内外歸心,你可以專心取經了。”
嬴政握着酒盅的手一時頓住了,骨節分明,手指纖長,卻因為緊緊捏着酒盅而有些發白:“仙子這是何意?”
“哦,我的意思是……”王媔瞧着醉醺醺的,神智卻清明。她仔仔細細,明明白白給嬴政解釋了一遍陰陽之體加真佛之身有多厲害,上天能橫掃衆神仙,入地能大殺四方鬼,特别牛氣哄哄!
可嬴政瞅了瞅三藏圓潤光滑的秃頭,再扪心自問。
這些時日以來,他對佛門禅道也有了些許了解。
嬴政自問沒有一顆慈悲之心,他也不想出家當和尚,便是成佛也掀不起他内心的波瀾!
他是一心一意要成仙得道的!
嬴政皺着好看的眉頭,哄着王媔試探道:“仙子啊,政不想成佛,想成仙呢!”
王媔聽了哈哈一笑,小小聲嘟囔一句:“陰陽之體加太乙金仙之身,也不錯,就跟我差不多了……”
“什麼?”嬴政沒聽清楚,隻捕捉到了幾個字眼而已。
嬴政湊過去,緊挨着王媔,水潤星眸裡隻盛着她。
不過,那目光裡渴望的并非男女私情,而是通天徹地的野望!
王媔撫着嬴政白皙幹淨的臉,歎道:“可天庭仙班不好進啊,娘娘規矩多……佛老大度又慈悲,什麼妖魔鬼怪都收!”
嬴政:……
他着實無話可說!感情所謂佛門淨地是收垃圾的地方啊!
這邊大秦國宴轟轟烈烈,始皇帝和上将軍談來談去談不妥。
那邊五指山下,雜草從中,齊天大聖孫悟空隻露出個腦袋來。
早前觀世音菩薩跟孫悟空約定好了,隻要東土來的取經人放他出了五指山,他便任勞任怨,殷勤侍奉着取經人去西天拜佛求經。
至于觀世音菩薩另許下的好處,齊天大聖也是很心動的。
天庭他沒能混下去,去靈山折騰折騰也不錯!
孫悟空瞧着,那西方佛老比玉皇大帝還多三分本事哩!
雖然如來狠狠欺負過他一回,但他先不與如來計較……
隻要不是涉及猴格尊嚴的事兒,悟空很是能屈能伸。
約法三章後,孫悟空跟觀世音打了保票,管教那取經人到靈山時活蹦亂跳,不會多一根頭發絲兒!
自觀世音菩薩騰雲離開,悟空便等啊等,數星星,盼月亮,終于把個東土來的取經人給盼來了!
可是,任憑那取經人如何搗鼓,五指山上的六字真言帖紋絲兒不動!
悟空急得想抓耳撓腮卻被五指山死死困住,既抓不着耳朵,亦撓不到腮幫子。
他忍不住在心裡揣摩:莫非觀世音菩薩诳我?
悟空哪裡知道,他這會兒撞見的取經人乃是個假的。
辛辛苦苦爬上五指山,給他揭六字真言帖的取經人實則是王媔拿佛珠變幻成的。
真正的取經人還在歌舞升平的長安城太極宮裡吃席呢!
悟空的火眼金睛能看穿妖魔鬼怪,看透神佛,看透假象,是以他全然沒有懷疑過取經人還有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