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的喧嚣漸漸散去,方四意卻蹦蹦跳跳地徑直朝着北鬥玄門的隊伍奔去,而後,她俏生生地攔住了白楚年的去路。
此刻的方四意,雙頰猶如熟透的蜜桃,泛着誘人的紅暈,眼眸中閃爍着一絲期待。“白楚年是吧,我有話想跟你說。”她的聲音帶着幾分嬌俏。
在心底,她暗暗給自己鼓勁兒。在曾經的 21 世界裡,她面對帥哥時,滿心都是怯懦,連搭話的勇氣都沒有。可如今,眼前這般短發俊朗如星子的白楚年,實在是讓她不想錯過。
這般出色之人,可不是能常常遇見的。
白楚年微微一怔,随即眉頭輕輕皺起,眼神裡透着一絲疑惑與疏離。“你是?”
方四意微微揚起下巴,帶着幾分自豪說道:“我太虛宗的,我叫方四意,小名思思。”介紹自己時,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猶如夜空中閃爍的繁星。
回想起在比賽場上初見白楚年的瞬間,方四意隻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猛地揪住,那種心動的感覺,如同洶湧的潮水瞬間将她淹沒。
他那臉型猶如被最精巧的工匠精心雕琢,輪廓分明,線條硬朗之中又透着說不出的優雅。身形高大挺拔,仿若能撐起一片蒼穹。一頭烏發短短的,柔順地垂落在頭上,發梢微微上翹,于規整中又添了幾分随性不羁。劍眉斜飛入鬓,雙眸恰似含情的柳眼,深邃而迷人。他身着一襲藍色長袍,那長袍華貴非常,上面用金線繡着繁複的星象圖案,繡工精湛。
此後的許多年,方四意都深陷于這份悸動之中,心中雖有千般思緒,卻始終猶豫難決,仿若被無形的絲線纏繞,遲遲無法付諸行動。
白楚年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抹略帶輕蔑的笑意,眼神從她的頭頂緩緩移至腳尖,肆意打量着。
可在方四意那滿是傾慕的眼中,這竟成了白楚年重視自己的獨特表現。
“方四意?你獨自來找我,是要做什麼?”白楚年再度開口,那精緻得近乎完美的面龐,讓方四意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引,再也無法移開分毫。
方四意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說道:“聽說你們北鬥玄門的人能預言,我想跟你做朋友。”她的眼神真摯而純粹,如一泓清泉。
白楚年緩緩閉上雙眸,修長的兩指輕輕搭在額間。他的衣衫在微風中輕輕拂動,周身隐隐泛起一層淡淡的光暈,那是他試圖動用星辰之力的征兆。可他未能捕捉到一絲有關面前女子命運的星象。
他放棄窺探,又擡眸瞧她。
白楚年起初誤以為她是來嘲諷譏笑他們戰敗的,然而,當他的目光觸及方四意那清澈無邪、滿含期待的眼神時,沉思良久,終是選擇了相信。
賽場門口,林和獨自伫立,遲遲不見思思歸來。他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抹焦急之色,眼神不住地朝着賽場内張望。
他的眼眸于不經意間擡落,便瞧見那道靈動的身影如雀兒般蹦跳而出。思思那白皙的面龐上挂着燦爛的笑意,雙眸彎成月牙,俏皮的模樣仿佛世間一切煩惱都與她無關。而在她身側,竟還伴着那個令他心生厭煩的白楚年。
隻見白楚年身姿挺拔,一襲月白長袍随風而動,神色間透着與生俱來的高貴,可在他眼中,這副模樣卻隻覺刺眼。
林和眉頭微微一蹙,眼神瞬間冷了幾分,雙唇不自覺地緊抿,那原本平靜的心湖因這兩人的出現泛起了絲絲不悅的漣漪。
林和款步上前,面上依舊挂着笑意,輕聲說道:“思思,該回家了。”
方四意忙不疊地擡手阻攔,脆生生地追問:“你等等。你當真沒法預測未來嗎?就譬如說,一年之後我會身處何方?我能不能回去呢?我是說,不在此處,有沒有這樣的可能?”她一邊說着,一邊微微歪着頭,眼睛裡閃爍着好奇與期待的光芒。
畢竟好不容易遇見一個能夠預測未來之人,且還是千年難遇的天才,她心底裡自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與他交朋友。在她想來,若是能事事預知,往後那些個艱難險阻不就都可巧妙避開了嘛。
林和聽了這一連串的問題,無奈地輕皺眉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
他心中暗自思忖,思思這是想家了?可依照前兩個時空的情形來看,唯有當她邁入渡劫境之時才會離去,回歸她的世界,而這便是她渡劫需付出的代價。
林和輕啟雙唇,緩緩說道:“還早着呢。”話語間微微一頓,目光與方四意對視,“怎麼也得明日比試完了,我們方能回去。”
方四意無奈地微微颔首,嘴角輕輕一撇,嘟囔道:“那我走啦,你放心吧,我定會好好照顧清泉的。”說罷,她俏皮地眨了眨眼。她着實未曾料到,清泉竟會是白楚年的表妹。
“林和,你在這兒等我幹嘛呀?他們沒有看見你吧?”她歪着頭,發絲随風輕舞,又自顧自地說道,“看來你早有所料,北鬥玄門根本不是我們的敵手。我們都還未怎麼施展靈力呢。我總覺得,他們可不像是擅長戰鬥的門派,反倒似那占星問蔔之人。”
林和眉心輕蹙,“思思,你與白楚年怎會一道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