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四意嘻嘻笑道:“我不過是瞧他生得那般帥氣,起了搭讪的心思。哎,我說,人家長得那般精緻好看,你為何偏要說他醜呢?林和,你該不會是心底暗暗嫉妒人家吧?”說着,她腦袋一歪,靈動的雙眸直勾勾地盯着林和的臉,瞧着他那略顯沉悶的神情,心中忽生不忍,便也不再繼續打趣。
豈料,林和卻幽幽地吐出一句埋怨:“因為你喜歡他,每一次,皆是如此。隻因我殺了他,所以你才會離我而去。”
方四意怔了怔:“你這是在說什麼呀,都是些莫名其妙的話。你殺了他?你是說你要殺他?為什麼呀?你在開玩笑吧?”
“罷了。”
她柳眉倒豎,腮幫子微微鼓起,像是隻被激怒的小貓,說道:“一想到明日要與王慕柔那隊對戰,我便覺頭疼不已。隻要一想起她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我這心裡就直冒火。哼,明日我定要全力以赴,好好給她些厲害瞧瞧,絕不能讓她得逞赢得此戰。”
林和意識到不對勁,之前的時空裡,方四意都會在明日選擇蓄意破壞隊伍節奏,明擺着是想輸的,可現在看她的樣子,不像是想輸的樣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非今天會發生什麼事,改變她的想法?會是什麼呢?
林和想不定。他不好露面,送了四意一截路便離開了。
林和身形一轉,便悄然來到白楚年的身前。
白楚年劍眉輕挑,星眸中滿是疑惑,打量着面前的林和,輕聲問道:“你是思思的朋友?”語罷,他暗中施展星辰之力,試圖窺探林和的未來,然而目光所及之處,卻隻有林和化為真身道時的朦胧景象。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喃喃自語:“終究還是資曆尚淺。”
擡起頭,白楚年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不過,你這人倒是引起了我的興趣。我聽聞靈狐殿丢失了舍利,那東西,該不會是你偷的吧?”
林和原本溫潤平和的面容瞬間冷若冰霜,雙眸中寒意乍現,透着令人膽寒的危險氣息。他下意識地咬緊牙關,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離思思遠一點。”說罷,他微微别過頭,不願再去回憶那既定的悲慘結局。
此時,他看向白楚年的眼神,猶如在凝視着一個已然逝去的亡魂,冷漠中帶着一絲憐憫與決絕。
“萬年妖丹洗髓之法,你一個靈狐殿以外的人,怎麼會知道?”
白楚年微微揚起下巴,狹長的眼眸中透着一絲不屑,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嘲諷笑意。
他語氣帶着明顯的攻擊性,繼續開口說道:“我怎麼從未聽聞你們太虛宗之中,竟有人習得觀星占蔔之術?”他頓了頓,雙手抱在胸前,身子稍稍後仰,“還有,你提及的那個思思,我對她可是半分興緻都無,分明是她巴巴地主動湊到我跟前來。我倒真想弄明白,她究竟所圖為何。”
他不想再與林和過度糾纏,選擇旁邊走過去,沒想到林和伸出拿着扇子的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白楚年眉頭輕皺,面色冷峻,他滿心隻想速速擺脫林和的糾纏,腳下步伐匆匆,意欲從旁側身而過。誰料,林和身形一晃,如鬼魅般欺身而至,那隻握着扇子的手,如同一道屏障,硬生生攔住了他的去路。
白楚年眼中閃過一絲不耐與惱怒,冷哼一聲,修長的手指瞬間握住劍柄,寒光凜冽的劍身出鞘,恰似銀龍乍現,攜着呼呼風聲,毫不留情地朝着林和劈砍而去。
林和卻面不改色,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手中扇子輕輕一揚,如同一面盾牌,穩穩地格擋住白楚年迅猛的攻擊。
“千年難遇的占星天才,除了舍利,可還看出别的?”林和微微仰起頭,眼神中透着一絲戲谑與挑釁,話語從薄唇中吐出,帶着幾分陰陽怪氣的嗆聲。
“什麼别的?”白楚年眉頭皺得更緊,手中劍勢不停,一招一式皆帶着淩厲的勁道,每一劍刺出都仿佛能撕裂空氣。
“占星樓倒塌,無盡海倒灌,民不聊生。”林和不慌不忙地說道,聲音沉穩,卻如重錘般砸在白楚年耳中。
白楚年身形陡然一頓,舉在半空的劍依舊指着林和,目光中滿是懷疑與不信,“占星樓一直安然無恙,師門長老設下諸多法陣,關乎鴻運,怎會倒塌?”
林和一隻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緩緩将離火扇收起,那動作優雅而從容,緩緩開口:“你可知四大兇獸?再者,你可知有個地方,名喚青丘?”他目光沉沉地盯着白楚年,眼神中帶着幾分警告與深意,“若是沒有預知未來、抵禦危難的能力,便不要再與思思見面。”
“這跟她有什麼關系?”白楚年呆立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想不定,他喃喃自語道,“算了,隻當他是胡言亂語吧。”
可内心終究還是泛起一絲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