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在這個時刻,多琳并未出現太多的懷疑。甚至還以為詹姆斯·莫裡亞蒂是在玩什麼把戲。她對他說:“詹姆斯,我不懂你在……”她依舊用着平時的态度對待他,其實已經比之前兩個人更為劍拔弩張的時候柔和許多。
但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出來,眼前的詹姆斯就對多琳扣動了扳機。
“弗勞爾!”
是突然出現的亨利眼疾手快拉了多琳一把,才讓多琳沒有遭受如此的劫難。如果不是看到那擦在欄杆上出現的火星,多琳甚至還在認為詹姆斯·莫裡亞蒂在和自己開玩笑,她還在認為詹姆斯隻是在拿着一把玩具槍,或者一支空槍面對着她。
可是看見火星擦在欄杆上發出噌然的聲響,多琳徹底愣住了,而眼前這個狡猾的男人也已經逃離。
他選擇了另外的一個通道跑了下去,顯然亨利很想要追過去,但似乎以為是多琳受傷了才會呆呆地站在原地,所以他又折返回來對多琳說:“你沒事吧。”
“我沒事。”多琳站了起來。她看向詹姆斯消失的方向,她并不明白這一刻她内心深處到底是什麼感受,很沉、很悶、很難受,現在她能夠做到的,就是去工作,去打開本傑明家的門去看看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扶着牆壁,朝本傑明的家走去。
亨利看起來還是很擔心她,他下意識就說了一句:“剛才那個是——”他好像又在斟酌詞語,要說是她的朋友 。
可是在看清楚多琳臉上的神态時,他的話語就此凝滞,就堵塞在咽喉中沒有說出來。他跟随着沉默的多琳一起走進裡面去。
也很難以說明剛才多琳臉上的表情是什麼,好像和平時沒什麼不同,但是一旦見過她的人,都會知道,那種神态并不是平時的多琳輕易展露出來的,也讓人知道,還是不說話比較好。那麼亨利就這樣不說話跟随着多琳一起進去了。
本傑明·馬内斯丁的家裡亂糟糟的,不知道什麼味道在這空間裡蔓延,讓人很難形容這種味道,隻是一進去,就讓人覺得悶熱、呼吸困難。
亨利上前走了幾步,他看了看窗簾,拉開之後打開了窗戶,這裡面總算好多了。燈還是開着的,就更能可以看清楚這裡面的景色。
像是被洗劫一空一樣,什麼東西都被翻動,東西丢得到處都是,完全找不到一個下腳的地方。
亨利幾乎喃喃自語地說道:“真可怕,希望本傑明·馬内斯丁不會遭遇不測。”他踢開腳邊亂糟糟的垃圾桶,心裡也有點不安。
多琳扶起地上的棒球杆,她對亨利說:“沒有打鬥痕迹,雖然這裡看起來亂糟糟的,但其實很有章法,并不是随意翻找惡意破壞。其實應該是說這些事情是本傑明自己去做的。”
亨利說出了自己的疑惑:“為什麼他要這麼着急呢?”
多琳說:“不知道。”
這當然是極為莫名其妙的事情,畢竟前一天的本傑明還在喝酒去找女孩兒,喝得醉醺醺之後回到了家,誰能夠想到這個醉漢為什麼會突然将自己的家弄得亂糟糟的不知所蹤。還有那個出現在這裡的——詹姆斯·莫裡亞蒂。
他出現在這裡幹什麼。他看向多琳的眼神,是那麼陌生、奇怪,就算臉上帶着那令多琳覺得眼熟的表情,可是他就是很不一樣。
多琳又想起他了。
她讓自己深呼吸了一口氣,心中極度的平靜。她已經不會像之前那樣總是因為詹姆斯的事情而煩惱,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破解事情的真相上。
本傑明像是在找什麼東西然後匆匆離開,一個匆匆離開的人連燈都來不及關,那麼會小心翼翼地将門阖上隻留有一小條縫隙嗎?畢竟窗戶也都是關上的,就不會有風将門給吹拂得虛掩。
那就說明其實在本傑明離開之後,又有人來到了這裡,随後他虛掩了門——或許就是詹姆斯。
他到底想要幹什麼呢?
詹姆斯·莫裡亞蒂到底想要幹什麼呢?
亨利也說出自己的想法:“他看起來像是逃走了。”
他的話語停頓了一下。接着他小心地問道:“弗勞爾,你真的沒事嗎?你看起來不太好,剛才那個人是不是打中你了?”
多琳讓自己的臉上出現一抹還算親和的微笑,她說道:“沒有,多謝你的關心。我隻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僅此而已。”
“想不明白的事情,我們可以等一會兒再想。弗勞爾。”
“我隻是想要迫不及待地知道一些事情。”
“我們可以先回去調取一下監控。”
“先看看這裡還有沒有值得搜查的東西吧,湯姆森。”
“當然。”
他們又在這種詭異的沉默中探查,最後确實并未在這裡面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他們回到了警局,已經調取了周邊的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