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師?”
突兀的聲音打破這畫面,程意尋聲望去,聲音的主人正是有過幾面之緣的同事曾茉。正當他詫異會在這裡遇見樂團同事時,曾茉身後的人更是讓他啞然。
那人步伐停頓,也顯然沒預料到他會在這裡。
“真是你。”曾茉看清他的臉道,又看了眼他身後的何思立,“這是你的孩子麼?真可愛。”
“……哦,不是。”程意站起來解釋道。
“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是你孩子。”曾茉反應過來,抱歉道。
程意餘光掃到身後一直保持沉默的人,卻正巧對上他的眼。對視碰撞,他慌亂别開目光。
“你的衣服髒了。”陶斯延終于開口道。
程意低頭查看衣服,果真衣袋附近有一塊刺眼的褐色污漬。他想起思立在海洋館塞給他的那幾塊巧克力,可能因體溫融化在了口袋裡。
“沒關系,不要緊。”程意回答。
“忘了介紹,陶斯延,我朋友。”曾茉反應過來,朝程意介紹。
“不用介紹了,我們認識。”不等程意說話,陶斯延先開口。
程意一愣,朝曾茉尴尬一笑,“嗯,舊識。”
“那可真巧。”曾茉恍然道,話落她手機傳來振動,朝兩人道:“那你們聊,我先失陪了。”說完接起電話朝店外走去。
留下兩人沉默對視,良久後陶斯延一字一頓開口:“隻是舊識?”
“什,什麼?”程意明知故問。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陶斯延盯着他,目光不移。
“陶斯延,七年了很多事情該忘記了。”
陶斯延看着程意不語,頃刻後輕嗤一聲沉默離開。
等人影消失在門口,程意才一個重心不穩坐在椅子上,弄出不小的動靜。何思立也不吃手上的漢堡了,看着他,眼神像是在擔憂。
“沒事,吃完了我送你回去。”程意苦笑回他。
何思立自然不懂成人的情緒,點了點頭,繼續吃着漢堡。
程意撇向玻璃窗外,那抹身影與打電話的曾茉交談幾句後,曾茉朝他這邊瞄了眼。他急忙收回視線,佯裝清理衣服上的污漬。
等程意平複心緒,再次撇向窗外時,兩人早已驅車離去。
陶斯延的車駛進地下車庫,曾茉從副駕駛下車,他從後備箱提出兩箱紅酒。
曾茉連忙過來幫忙,“需要幫忙麼?”
“不用。”他抱起朝電梯走去。
曾茉隻好拎起打包袋跟在他身後,怕他跌倒說道,“當心。”
電梯門開,徐澤一身家居服從裡面走出來。見他出來,曾茉嗔怪:“還不快過來幫忙。”
“買這麼多?”徐澤驚異道,從陶斯延手中接過一箱紅酒。
“總不能空手來。”陶斯延道。
“喏,你要的炸雞。”曾茉将那袋炸雞放在徐澤抱着的木箱上,“要吃炸雞點外賣不就行了,非得讓我跑一趟。”
“誰知道這裡外賣不能進來,隻能麻煩我親愛的姐姐你了。”徐澤撒嬌道。
曾茉嫌棄地啧了一聲,将東西塞進徐澤懷裡自顧自地進了電梯。
“為你加道菜怎麼樣?”徐澤幾人出了電梯,他空出一隻手,按動指紋鎖問曾茉。
“有誠意。”曾茉滿意進了屋。
正當幾人将東西放下,廚房裡傳來一聲驚呼,徐澤聞聲連忙小跑進廚房,“怎麼了?”
廚房裡,omega正握着受傷的手指,傷口處的血滴在了菜闆上,小心翼翼道:“切到手了。”
“嚴重麼?”徐澤拉過他的手查看。
“用水沖一下。”陶斯延突然出現在玻璃門後,淡定道。
這一小插曲出現,客人成了廚子。陶斯延系上圍裙,接手剩下的工作。淡藍色的圍裙穿在他身上,透着古怪。
徐澤幫忙打着下手,曾茉意想不到兩個大男人竟利索地做了四菜一湯。驚訝之餘,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湯,望向徐澤,“想不到啊,你還會做飯,在家的時候你可不這樣啊。”
“多虧咱爸,當年讓我跟着陶斯延創業可是一毛不拔。”徐澤感慨道,“白人飯有吃不習慣,可不得自己動手。”
聆麥一聽,看向陶斯延抱歉道:“本來是請你來吃飯,結果還讓你做了飯,實在抱歉。”
“你就别跟他客氣了。”徐澤道,“他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該讓他活動活動筋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