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面前的面碗紋絲未動，陶斯延眼神有些詫異，“可以不用等我的。”

“主人不上桌，哪有客人先動的道理啊。”程意調侃道，見陶斯延上桌他才拿起筷子吃面。

一口面下肚，程意驚奇地睜大了眼睛，味道竟意外地好吃。

“看來很合你口味。”陶斯延眼神帶着笑意，眉眼微彎，卧蠶上那顆痣也被凸顯出來。

程意忙不疊地點頭，“很好吃。”

“那你多吃一點。”陶斯延将那碟午餐肉往他面前推了推。

“好。”程意嘴裡不空閑，隻得點點頭。

忽然他想起那天在公交的事，快速地咽下面條，“那天的事……很抱歉，我隻是一時腦熱才會那樣說。”

不等他說完，陶斯延開口：“我知道，你不用為此感到抱歉，因為我也沒有把控好自己的情緒。”

“但beta的生存環境就是這樣，希望你可以理解，沒人想成為beta。”陶斯延眼神漸冷。

“你們一直這麼艱難嗎？”程意不解。

“物競天擇而已。”陶斯延眼底無奈消散，淡然道。

沉默頃刻，陶斯延主動岔開話題，瞄了眼沙發問：“你既然還留在學校住宿，那為什麼還要撿它。”

程意緩過神來，偏頭看了眼沙發，回過頭手上的筷子已經放下。

陶斯延看着他面前的白瓷碗，有些不明所以地擡眼看他。

“陶斯延。”程意倏地對上他的眼睛。

“嗯？”他不明就裡，這好像是程意第一次連名帶姓叫他。

“你養過小動物嗎？”程意手指不自覺地摳着桌面紋理，這是他緊張慣有的表現。

陶斯延思考幾秒後搖搖頭，從小到大的記憶，他好像很少接觸過動物。

唯一那次，還是父親養在青石缸裡的魚，那幾隻魚通體黑色，他也不知道名字。

在父親走後，那些魚也莫名其妙地死掉了。

“我小時候養過，那是小姨在我鋼琴比賽獲獎後送給我的。那是一隻毛色雪白，很乖的薩摩耶。我收到這個禮物的時候很開心。”

話說到這裡程意的喉嚨有些發酸。

陶斯延看他這狀态，察覺到些什麼，眼神愣愣地看着他。

程意努力平複了下，繼續道：“但是後來我父親知道了，他很生氣。勒令我把它扔掉，我懇求了他很久，即使他說我沒出息。可他還是讓人把那隻狗扔掉了。”

“我昨天看見它時候也很驚訝，竟然會是同一個品種，同樣的年齡。”程意眼底驚喜不加以掩飾。

“所以這就是你撿它的原因。”陶斯延雖是疑問，但是陳述語氣，“昨天把你自己搞得那麼狼狽。”

“如果昨天不帶它去醫院，它可能就沒了。”程意說。

“那現在呢？你要怎麼處理它。”氣氛已然破冰，陶斯延抛出接下來的問題。

“我問過寵物店的工作人員，說是要過幾天才能問到有沒有收養。”程意拿起筷子低頭吃着碗裡的煎蛋，語氣帶着不肯定。

“那這幾天你要怎麼辦呢？”陶斯延問他。

程意咬下一口煎蛋的一角，思索幾秒後回答：“還不确定。”

“那你不如放在我這裡。”

陶斯延此刻已經吃完了碗裡的面，扯過一旁的紙巾斯文地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