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斯延聞言,眸光黯淡下來。這似乎在預想之中,他深深吸了口氣。
良久,他才開口:“可我做不到。”
程意瞳光閃爍,睫毛輕顫了一下,無聲望向陶斯延。
“既然這樣,說明我們的緣分盡了。”
陶斯延不可置信地擡眼看着,眼前程意吐出薄情的話語。
即使這樣,他仍舊不死心,追問程意:“如果真像在布拉格說的那樣,你當初為什麼要選擇跟我在一起?”
程意倏地垂下眼睫,注視杯底沉澱的果籽:“你就全當我年少不懂事,耽誤了你。”
陶斯延聞言輕嗤一聲,恥笑自己異想天開,兩人根本沒有回旋的餘地。
假象堆砌而成的過去,不會再重現。這一刻,他也不會再奢求了。
陶斯延望向程意,默聲須臾,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才開口:“抱歉,我耽誤了你才是,纏了你這麼久。”
他從衣兜拿出皮質的棕色錢包,抽出兩張鈔票放在桌面,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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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程意緩過神來,對面僅剩下熱氣全無的咖啡。
他垂了垂眼睫,朝玻璃窗外瞥了眼,陶斯延的身影,在人頭攢動的街頭消失。
如果他不姓程,或許可以抉擇和陶斯延在一起的權利。
可惜他是程意,沒有權利。
衣兜裡的手機震了震,程意解開屏,是左銘的信息。
【Z:在哪?】
【Z:你跟陶斯延出去了?】
【Z:可别再出事了。】
程意迅速打了幾個字,告訴左銘地址,起身結賬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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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程意剛躺床上沒一會兒,手機鈴聲響起。讓疲憊的他隻覺有些刺耳,不過,看見來電顯示是小姨,還是迅速拿過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的何清聲音夾雜疲倦,仿佛一連幾天沒休息,有些沙啞。
“小意,你能聯系上程懷安嗎?我去過臨山了,岑姨說他這幾天都沒有回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