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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宗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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祾歌已經眼神渙散,近乎昏迷了。

金絲鎖子甲隻能防刀刺,并不能抗重擊。而他領口那一圈,早已被李行芳刺中,鮮血淋漓流了一地,再不止血隻怕真的要救不活了。

燕筠青吓得腿腳發軟,她試了幾次都沒有站起來,隻好膝行過去。祾歌已經快要意識不清,他喃喃地念着什麼,燕筠青卻沒心情聽。

這裡既沒有繃帶,也沒有藥物,傷成這樣,很難止血的。

可是他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她先脫下外衣把祾歌裹了起來,防止他失溫而死,而後勉力站起來,去搜桌子上有沒有香灰和蜂蜜。蜂蜜高糖分,倒在傷口上能抑制出血,一定程度上還能防潰膿。她記得她讓那位小殿下開口索要了的。

她在内室的桌子上找到了那罐蜂蜜,哆哆嗦嗦捧着蜂蜜,盡可能快地去到祾歌身邊。蜂蜜淋到他傷口上的時候,他的身體劇烈地抽搐了幾下,冷汗順着他的額頭蜿蜒而下,燕筠青看到他額頭青筋畢露,卻死死咬着牙,牙龈都咬出血了,滿嘴血沫順着嘴角往下流,可就算這樣,他仍不願叫出聲。

簡單止了血,燕筠青又給他檢查了手臂和前胸。此時她已經漸漸冷靜下來,手也穩定了許多。她撕下自己的裙子,給祾歌包紮,然後簡單給他扭曲的右臂正了骨。他的右臂二次受傷,估計要養上一年半載。

除此之外,他還斷了兩根肋骨一根鎖骨,看樣子應該卧床靜養。除了這些傷勢,别的地方需要脫下衣服檢查,他們現在沒有這個條件。

此時正是朔九寒冬,祾歌又出血剛止,他一個人躺在地上,渾身大汗淋漓被冷風一吹,很容易失溫而死。

祾歌還沒有徹底昏迷不醒,他閉着眼睛,一直在喃喃自語,口齒不清地喊着“好渴,好冷”。失血過多的傷員,确實容易口渴欲飲,但是這種時候絕對不能讓他喝水,不然隻會加重出血。

燕筠青抓住蜂蜜罐子,往他口中倒蜂蜜,蜂蜜濃稠高糖,一來延緩出血傾向,二來也為他補充體力。可他不願意喝。他隻嘗了一口,就緊閉着嘴巴不願張開。都這種時候了,他還是挑嘴,不願意喝味道太濃郁的東西。

燕筠青一下子來了火氣,用力捏住他的嘴,逼他張口:“把這些蜂蜜給我咽下去!聽到沒有,咽下去才有力氣繼續活命!”

祾歌的眼珠子動了動。燕筠青還在掐着他的臉往他口中灌蜂蜜。他勉為其難地吞了幾口,終于失去了意識。

就在此時,門外忽然腳步聲大作。餘光中,燕筠青看到一個穿着文武袖的大将軍疾馳而來。她一怔,終于失去了力氣,跪坐在地上。

王孝傑大将軍,終于攻進來了。

這一夜,注定無數人難以入眠。

元行沖眉頭緊皺,守在欽差行轅的正堂外間,片刻不敢離開。

良久,禁閉的房門終于開了。

一襲白衣的蘇戎墨從裡面走了出來,對元行沖點頭:“我家主子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

元行沖松了口氣。

這位小殿下,着實是膽大包天!

就像女皇沒給祾歌一點兵權一樣,王孝傑也沒有一點對于當地官員的處理權。他隻能協助元行沖抓人,然後等待祾歌醒來之後,一封奏章報到禦前,等皇帝派人來處理。

對于這個結果,王孝傑極為不滿:“老子辛辛苦苦打完仗、抓完人,人要留給那個小崽子來處理?”

他無數次明示、暗示蘇戎墨,要不幹脆把人交給他處理,直接押回京城或者就地處死算了,每次都被蘇戎墨給推诿過去,話裡話外都是——他們家皇長孫隻聽陛下的,别的意思他聽不懂!

那夜在承天軍正堂的兩位,燕王到現在還在熟睡,另一位燕禦正,一回來就發起了高燒,至今卧床不起,這幾日,娘子關一直四門緊閉,淨街抓人,惹得城内人心惶惶,一時之間風聲四起。

就在這一片肅然之中,祾歌醒了。

他醒得悄無聲息,王府衛隊早就将正堂層層封鎖,燕王本人閉門謝客,就連醫師也隻能在換藥的時候進去一次。

之所以如此防禦森嚴,是因為僅僅在一夜之間,重傷昏迷的燕王就遇到了三波刺客。其中兩波被王孝傑率軍捕獲,仍有一波人下落不明。

為此,蘇戎墨甚至将王府的衛隊派去承天軍營,駐紮在軍營正堂,以此審問所有參與這次謀反的軍官。

王孝傑對于他這種越俎代庖的行為有些不滿,可是面對還在病榻纏綿的燕王,他又說不出話來了。

那個矯情的小兔崽子!

王孝傑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查不出最後一波刺客到底是誰,是因為那波刺客就混在王府的衛隊之中,整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而派出刺客的始作俑者,就躺在守衛最森嚴的地方,一直在“昏睡”。

祾歌這麼做,就是為了讓人把他的卧房層層包圍起來,然後派人守住承天軍的正堂,方便他醒來之後,通過密道通行,去見柴思彥。

承天軍正堂内,蘇戎墨大步走進内室,而後關上了房門。和他一同進來的還有一個身着甲胄,面帶面罩的王府衛士。

那個衛士取下面罩,露出一張精緻而蒼白的臉。看他的容貌,赫然便是祾歌本人!

受傷的第二天下午,祾歌就醒了過來。他簡單地問了一下傷亡情況,就讓蘇戎墨去準備一身合他體型的甲胄,再準備一瓶止痛藥。就在蘇醒的當夜,他決意要去處理一下那些被他關在城外的李姓王公子弟。

這種事情宜早不宜遲,如果那些人離開封地太久,很有可能會被看出端倪。到那時,就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他的右臂傷勢極其嚴重,左鎖骨和肋骨又剛剛骨折,鎖骨上的那道傷口更是直接縫了四層。這種時候不管是誰,都會認為他在卧床靜養。隻要能夠魚目混珠,讓他偷偷溜出去,那麼他就能悄然将那些李姓王公送走。

更深露重,蘇戎墨給他裹上厚實的狐裘,然後打開了密道的門。

這條路已經太長時間沒人用過,密道門剛一打開,一股寒氣就撲面而來。祾歌打了個噴嚏,向前走了兩步,卻隻能無奈地蹲了下來。

蘇戎墨察覺到他的異樣,也舉着燭台蹲下:“主子?”

祾歌搖搖頭,疼得臉色煞白。

因為穿了那件軟甲,他身上最多的應該是淤青。由于血行不暢,隻要受寒或者夜深,他的淤傷就會痛得格外嚴重。因此,蘇戎墨迅速給他倒出一粒止痛藥,喂他服下。

“要不咱們還是回房間?等會兒再過去吧。”蘇戎墨問。

祾歌呼吸急促,咬着牙擠出一個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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