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斯特扒開她緊緊抓着他的手,一臉賭氣地朝宿舍走去。
"幻斯特……"黛拉淚眼斑駁地呆楞在原地,她想叫住他但奈何喉嚨卻哽咽住發不出一點聲音……
她不明白,為什麼都這麼對她……
黛拉獨自坐在窗前,兩眼凝視着窗外深不見底的黑湖,眼已哭得紅腫,淚還在流着,雙唇禁閉,任憑眼淚肆無忌憚地順着臉頰低落在地闆上……
不知哭了多久,有人突然拍了拍她哭得發顫的肩——是羅絲。
"黛拉,你還好嗎?"羅絲一臉擔憂
"一點也不好……"黛拉擡起她濕漉漉的眼睛,就像個被抛棄的孩子無聲啜泣道:"幻斯特也不要我了……"
"沒事,你還有我呀,他不要你我要你"羅絲連忙安撫道,拍了拍黛拉的手:"我們回去睡覺吧,睡一覺就不傷心了"
"都是你的錯!"黛拉甩開她的手,含淚狠狠瞪着她,"現在所有人都讨厭我了——這就是你所謂的妙計?!"
羅絲無措地張了張嘴,眼中閃過一絲慚愧。
看來自己的作派并不适合黛拉,她高估了她的心理素質和抗壓能力。
回到寝室,黛拉剛想躺下休息,不料突然發現她的梅勒維不見了。
梅勒維在幻斯特那兒,而黛拉卻對此毫不知情。
以為自己把梅勒維弄丢的黛拉更加崩潰了,她不顧羅絲勸阻固執地跑出宿舍到處找梅勒維。
黛拉自幼隻有養父母施舍給她所謂"應有盡有"的物質條件,而沒有"禮物"這樣的精神慰藉。因此,小熊梅勒維是她收到的第一份禮物,從她五歲時就一直陪伴着她——她已習慣了每天晚上抱它睡覺,受委屈後找它傾訴,孤零零時和它玩耍的日子。
她不能沒有梅勒維。
不把它找回來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善罷甘休的…
可已經到了睡覺時間,霍格沃茨晚間是不允許夜遊的。可憐的黛拉摸着黑躲避着費爾齊和洛麗絲夫人的搜查,漫無目的地翻遍了城堡内可觸及的各個角落,仍是一無所獲。
于是她又跑到城堡外面找——可惜天公不作美,偏偏此時下起了暴雨,而梅勒維依舊沒有蹤迹…黛拉不甘心就這麼弄丢梅勒維,她隻好硬着頭皮在雨中絕望地繼續摸索。
終于搜尋小熊的行動以她一個不小心摸索到打人柳,緊接着被打人柳的樹藤扇到昏倒在地而結束。
如若不是海格及時發現昏迷的她,恐怕她會在大雨中淋一晚上。
由于黛拉沒穿校服的緣故,海格并不知道她是哪個學院的叫什麼名字,況且現在是淩晨一點左右,已經特别晚了。于是他便打消了去找教師詢問的想法,将全身濕透狼狽不堪的小姑娘安置在他的小屋内。
第二天清晨,黛拉虛弱不堪地睜開她哭得紅通通的冰藍眸子。
"狂奔的戈耳工,孩子,你終于醒了"見黛拉醒來,海格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氣:"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個學院的?我送你回去"
黛拉昨天哭了一整晚,導緻她喉嚨難受得完全沒力氣說話。她隻是楞楞地用她哭得紅腫的冰藍色眼睛直直盯着他,白皙的小臉上全是淚痕,那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海格以為她在害怕,便放低音量安撫道:"沒關系,我不會把昨晚看到你的事透露出去,放心大膽地告訴我吧"
黛拉搖了搖頭——她現在内心滿是悲傷,完全不想跟任何人講話。
幻斯特不要她了,梅勒維也不要她了……她感覺自己就像被全世界抛棄了一樣……
海格有些許失望地安慰道:"那…也沒關系,快些回去吃個早飯填飽肚子吧……以後别再出來夜遊了。"
聽罷,黛拉點點頭,默默地從床上下來。
當她走到門口時,一隻大狗一聲"汪嗚"猝不及防地撲向她,她本就疲憊,一個重心不穩被撲倒在地。放平常她一定會吓得驚聲尖叫甚至忍不住哭出聲來,可現在她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更别說哭了。
此刻的黛拉如同毫無生命的木偶娃娃,死寂般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任由大狗對準她蒼白的小臉一通亂舔。
"牙牙!别淘氣!"見黛拉狀态不對勁,海格連忙厲聲将牙牙呵到一邊去。他趕緊扶起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小姑娘,笑着解釋道:"這是牙牙,剛剛它不是有意的,它這樣是因為喜歡你。"
黛拉毫無情緒波瀾地點點頭,拖着虛弱的身子慢悠悠地朝着城堡的方向走去。
海格在身後慢臉擔憂地望着她,生怕她一個不留神被風吹倒。
到了禮堂,黛拉看向之前她旁邊幻斯特坐的位置——空空的。
果然…他不要她了…
她一進來,四周的同學就開始交頭接耳小聲地議論紛紛。幻斯特則是坐在一個不太顯眼的位置——她讨厭的斯萊瑟旁邊。
黛拉冷哼一聲,滿不在乎地找到她的位置坐了下來。
她的狀态很不好,臉色白得吓人,原本漂亮的水藍色眼睛紅腫得跟桃子似的,而且一舉一動都凸顯着疲憊與乏力……
幻斯特忍不住透過叉子縫偷偷看她。
"你在擔心她?"他的室友斯萊瑟蹙眉道:"那就别在我這裡我這裡礙眼,自己坐到人家旁邊去"
幻斯特沉默良久道:"……至少今天不行,我氣還消。"
"那随你的便,出了什麼事可别跟我談後悔"斯來瑟白了他一眼,語氣夾雜着一絲無語。
"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讓她出事的"幻斯特毫不客氣地回怼回去。
"但願如此"斯萊瑟陰陽怪氣道。
黛拉完全沒什麼胃口,哪怕眼前是她喜歡的葡萄味蛋糕她也沒吃幾口就氣沖沖地将盤子推開。
正當她準備起身去上課時,成百上千隻貓頭鷹吊着大包小包物件飛了進來——看來是送貨時間到了。
小貓頭鷹們紛紛扔下大包小包的貨物,周圍的孩子們得到家裡的來信問候與禮物都十分喜悅地歡呼起來,唯有黛拉看着這一幕酸澀難過……
突然,一隻貓頭鷹飛了過來朝她扔下一封紅色的信封。
"瞧!黛拉·柯貝爾又收到吼叫信啦!!!""有好戲看了!"四周的同學都紛紛大笑起來,尤其是那些格蘭芬多笑得格外地猖狂。
看着手中的吼叫信,艾末昨日的冷笑聲又在她耳畔邊響起:"那柯貝爾小姐從你所謂的父母那裡收到的怎麼從來隻有吼叫信呢?"
黛拉紅腫的眼眶又開始發酸,幾滴晶瑩的淚水從眼角悄然滑落。她顫抖着雙手拆開這封吼叫信。
"黛拉·柯貝爾!你還真是個沒用的蠢貨!聽布萊克夫人說納西莎看到你又在學校裡惹事了?還是勾搭麻瓜血統的巫師未果?!腦子不好就去聖芒戈醫院看腦子!我們供你吃穿不是為了讓你給我們柯貝爾家族蒙羞的!!!早知今日我們當初就不該把你領會來,你這個忘恩負義、不識好歹的白眼狼****"
柯貝爾夫人那尖銳,刻薄的怒罵聲響徹了整個禮堂,持續了三分鐘之久才平息下來,再然後就是同學們哄堂大笑的嘲笑聲。
黛拉本就蒼白虛弱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但她還是強撐着自己起身乏力地朝着禮堂門外走去……無意間,她的視線掃到了格蘭芬多長桌。
艾末·龐德,他好像在看她……
哼!他一定是在看她笑話的吧…今天上演的這一幕不正是他想要的嗎?
黛拉無力追究,她拖着疲憊不堪的身子顫顫巍巍地朝上課地點走去。
這堂課是草藥課,由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一起上,這兩個學院是四大學院中最互相不對付的,氣氛多少有些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