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孩子們,歡迎來到溫室”波莫娜·斯普勞特一臉溫和地介紹起課堂内容:"我們今天要學習曼德拉草,曼德拉草又叫曼德拉草根,草苗綠中帶紫,根部是難看的嬰兒,皮膚淺綠,上面斑斑點點。它是一種強效恢複劑,可用于恢複被變形或中魔咒的人到原來狀态……”
黛拉難受極了,她強撐着自己聽下去……可聽着聽着隻覺腦袋愈發沉重,眼前溫室棚的場景與斯普勞特教授的聲音也跟着變得模糊不清……
忽然眼前一片混暗,她直挺挺地朝地面倒去。
“瓶瓶——”幻斯特滿臉焦急地撥開人群沖上前查看她情況,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怎麼會這麼冷……
“都怪我——”一旁羅絲捂臉痛哭,她自責道:“要不是昨晚我放任她跑出去找她的玩具小熊她也不會這樣——”
該死!梅勒維——他忘記還給她了!
幻斯特内心自責懊惱不已……昨晚下着大暴雨,難不成她去找梅勒維的時候淋了雨?!
“都讓一讓!!!”斯普勞特教授一臉慌張地沖了過來,抱起虛弱不堪的女孩就往校醫院趕去。
黛拉體質打小就弱,屬于經不起一點風吹雨打,稍稍折騰一下就會生病。這許是遺傳了她的病秧子父親,或是别的更加令人費解的因素……
“我~是~不~會~讓~她~有~事~的~”斯萊瑟忍不住模仿幻斯特吃早飯時的口吻譏諷道,對呆滞在原地的幻斯特又是一頓陰陽怪氣:“看來你跟這笨蛋待久了腦子也變得一樣不太好使……以你對她的了解,你覺得她詞彙量有那麼大嗎?”
斯萊瑟的話一語驚醒夢中人,幻斯特幡然醒悟——
對呀!昨天的那些話完全不像瓶瓶平時的說話風格,她嘴特别笨毫無罵人技巧,罵人用的詞彙量也隻局限在巨怪,笨蛋,混蛋這類簡單又低級的詞語中反複使用……
“萊斯特蘭奇,昨天瓶瓶罵艾末時的那些話是你教的?”幻斯特神情複雜地看向羅絲。
“是這樣——但是——那麼說并沒有錯呀——而且她今天暈倒和說那些話毫無關系吧?”羅絲十分不解。
幻斯特心口一沉,但他沒時間跟她辯駁,急沖沖地朝着校醫院的方向跑去。
校醫院内,黛拉無比虛弱地躺在病床上,她精緻白皙的小臉上完全看不到一絲紅潤,隻有病态的蒼白,就連嘴唇也沒有多少血色。
龐弗雷夫人在一旁心急如麻,她已經給她喂過好幾次升溫藥劑了,可小姑娘的身子依舊冰冷,體溫不受控制地極劇下降,實在叫人摸不着頭腦。
也許是她體質還是什麼跟普通人不一樣?
龐弗雷夫人思索着,便取了她一滴血,放入顯形藥水中進行化驗。
化驗的結果另她大吃一驚,她連忙拿着容器,急沖沖地向外跑去。
龐弗雷夫人一出門就跟徘徊在校醫院門口的幻斯特撞了個正着。
“龐弗雷夫人,她情況如何?”幻斯特一臉焦急地問道。
“萊德先生放心吧,柯貝爾小姐不會有事的,我保證”龐弗雷夫人匆忙地解釋着,鎖好校醫院的門。
“我可以進去看她嗎?”幻斯特十分迫切地祈求道。
“不能,别打擾她休息”
龐弗雷夫人狠心拒絕完幻斯特,就匆匆朝上樓的台階跑去。
見幻斯特頹然不堪地坐在地上,一旁的斯特萊歎了口氣,安慰他道:“别擔心,龐弗雷夫人說她不會有事那她一定不會有事。"
校長室的門被推開。
"鄧布利多,我這邊有要事需要你幫忙"龐弗雷夫人扶着辦公桌,氣喘籲籲道。
鄧布利多神色一凜,連忙從座椅上起身詢問:“出什麼事了,龐弗雷夫人?”
“黛拉·柯貝爾——她血液裡有人魚的基因”龐弗雷夫人匆忙解釋道:“你是懂人魚語的,希望你能幫我請一隻黑湖裡的人魚來協助我制藥。”
"龐弗雷夫人,人魚沒法上岸的。"
"既如此,那我隻能将她轉移至聖芒戈了…"
"不必這麼麻煩,龐弗雷夫人,我們用大型水缸——”鄧布利連忙叫住她:“叫上我們的大力士海格将黑湖中的人魚朋友運送上去"
說罷便迅速領着龐弗雷夫人向海格的小屋走去。
校醫院内。
艾末為自己施展了幻身咒,已經悄悄溜進來在黛拉床前蹲守多時了。
普通巫師施展的幻身咒隻能達到變色的效果,而艾末極為強大的魔力使他能做到完全隐身 。
龐弗雷夫人前腳剛走,他就急忙解除自己身上的咒語奔向黛拉。
過了這麼久,小姑娘依舊沒有恢複知覺,他輕輕探了探她的頭,忍不住皺起眉頭——她的體溫又下降了。
死人的體溫也會是這般冰冷吧…她會不會…
"不會有事的…"
少年深藍的眼底泛起痛苦與恐慌,他的手開始無法控制地顫抖。
要是昨天那些冷嘲熱諷真就成了他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黛拉突然動了動,暈乎乎的小腦袋不自覺地蹭了蹭他貼在她臉上的那隻手。
見黛拉還有知覺,艾末心中的大石頭徹底落下。他松了口氣,正想把手收回去,卻不想黛拉那虛弱無力的小手不由自主地擡起來将他手給牢牢抓住。
許是他的手溫暖寬厚,對于現在如墜冰窖的黛拉來說就像身處冰天雪地時眼前突然出現的一團篝火——想要靠近、依偎取暖……
艾末怔了怔,想将她的手指一一掰開,還沒碰到就見她緊閉的雙眼不斷流淚,蒼白的小手将他的手揪得緊緊的。
隻聽她帶着哭腔含糊不清地夢呓着——“别…别丢下我…艾勒維斯哥哥…”
看着眼前羸弱可憐的小姑娘,艾末心疼極了,愈發懊悔自己昨天對她說的那些話,想必她昨天因為他受了那麼多委屈難免不在氣頭上才那樣罵他吧……
沒有什麼所謂的值不值…
他不想失去她,隻要能讓她健康快樂,他無論如何都心甘情願為她低頭。
想罷,艾末反手将黛拉的手握住,把她輕輕抱進懷中柔聲輕哄道:“對不起瓶瓶,都是我不好,昨天我太沖動太生氣了才對你說出那些話…”
“我保證以後你收到的不止是吼叫信了…其他女孩收到的精美禮物我們瓶瓶也會有…”
在他的不斷安撫下,黛拉的眼淚慢慢地止了下來……
“但你也不無辜,你知道泥巴種那個詞有多傷人嗎?以後不要再這樣說了,好不好?被你那樣罵後我很難過,跟六年前一樣難過…”
艾末緊握住她冰涼的小手,聲音顫了顫:"但六年前的那件事不怪你,是我當時太弱了太無能了,我不應該…"
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艾末連忙松開黛拉施展幻身咒。一聲“Disillusionment”後,他在原地消失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