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祭祀還挺麻煩，還要一個人去獨自祈禱。”茗岚無聊的轉了轉尾巴。

“比起讓一個人去，何不讓同行的人悉數祈禱三小時，”夜夢漓仰面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無奈的聳了聳肩，“我若這麼問，那個老油條也許會說海神石坐不下那麼多人，或者我身份尊貴，再要麼，衆望所歸這種官話也很好用，他方才就是這麼說的。”

“你覺得有詐？”

“很顯然，他想支開我，這意圖太明顯了，還什麼其他人去做祭祀活動，我自己坐石頭上吹海風……”夜夢漓冷哼一聲，十成十的不屑溢于言表。

“也許祭祀活動真的有這麼一環，說不好呢？”

“概率不大，王國内從未傳出過一絲風聲，就算他大祭司不說，船上的其他人總會和旁人分享，從以前的記憶看，我曾微服私訪過許多地方，無論繁華還是人煙稀少的地方我都去過，卻偏偏一次也沒聽過，太奇怪了。”

“大祭司一定有問題，”夜夢漓慢悠悠的說，“就是不知道他的目的是瞞我做什麼事，還是要我死了。”

“這便是海神石了，”大祭司伸手一指，“還請殿下在其上祈禱三小時，三小時後，我會帶着船隊再次回到此處。”

“你們要去東邊的海域？何不在此同我一道祭祀？”

“此處有殿下足以。萬一海神并未駐留于此，我們的船在其他地方的呼喚也許會得到回應。一切為了人魚國，殿下。”男子深深鞠了一躬，淡漠的看着月色照耀下的甲闆。

大祭司聽見眼前的少年輕笑了一聲，漫不經心的說：“那大祭司可要誠心誠意的祈禱，務必讓海神聽見人民的心願。”

“……定不負殿下所托。”

夜夢漓孤身一人上了堪堪夠一人平躺其上、高于水面數十米、幾乎與船同高的海神石上，目送着船隻遠去了。

海神石在月色下泛着未知的淺藍色熒光，整體呈圓台形，夜夢漓所處的平台略微有些崎岖不平，整體卻是平坦的。

少女尋了個舒服點的位置躺下，雙手枕在腦後，翹着二郎腿，望着天空中那輪明亮的月亮出神，末了自言自語道：

“我見明月多妩媚，料明月見我應如是。”

“假如沒有讓茗岚大人留在船上偵查情況，現在就有人陪我聊天了，哎。”

“……是不是能以心聲交流來着？”

夜夢漓決定嘗試一下。

“茗岚大人？”

“怎麼了？”

成功了！

夜夢漓咽下了那句 “我好無聊想找你聊天”轉而問起另一件事：“大祭司在做什麼？”

茗岚跳到了船的正上方，俯瞰着眼前的血腥捕獵。

“他在吹一種漆黑的哨子，發出的聲音非常奇怪，既尖利又綿長，聽着格外刺耳。在他吹哨的時候，有不少人魚神情憤怒的沖上水面，被他周圍的船員一一捕捉，關進船隻下方的地下室——沒有水的那種。”

“原來如此……海神應該也是人魚吧？自己這麼多同伴被抓，難怪要淹了這個國家。”

偏偏今天還是海神節，大祭司就是這麼祭祀的，赤裸裸的嘲諷啊。

夜夢漓無法想象這種捕獵活動已經持續了多久，如果真是這樣，那國家與海神的仇怨幾乎已經無法調和。就算查出全部罪人扔給他處置，他應該也不會輕易的就善罷甘休。

要是能夠見海神一面就好了。

“我以為你會先好奇人魚長什麼樣子？”

“實際上，我見過許多不同種類的人魚，打過喪屍也修過仙，當過神棍也會魔法，畢竟我爸媽根本閑不住，從我十歲開始，就帶我這個世界跑那個世界跑，美其名曰，在實踐中學習，導緻我雖然根本沒上過幾年學，但該懂的都懂，還考上了國内最好的大學。”

不過也沒去上就是了。

畢竟現在，在做任務嘛。

“……”

“茗岚大人？”

“太亂來了，系統也就這麼放任你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