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其抱着老大,跟林飛邊走邊說:“去我家待會兒?”
看林飛閑的,薛其以為他沒地方待了。
“不去,回家打遊戲。”林飛說。
“你打車還是坐地鐵回?”薛其問。
林飛指了指前面路口的地鐵站入口,“地鐵,你給我送那就行了。”
送到入口林飛揮了揮手,“走了。”轉身下樓梯往地鐵口走。
薛其抱着老大,“老大,跟你林叔說再見。”
老大配合的汪了一聲。
晚上家裡面人散的差不多,薛其坐在地毯上,給方西西打了個視頻。
打了一個沒接,發來問号。
薛其打字回複。
薛定谔的貓:給你看看老大。
不一會兒,方西西打來視頻。
薛其接通,屏幕中的人穿着一件黑色T恤,脖子上戴着項鍊,坐在地上靠在床邊。
沒看幾秒,方西西就轉換了攝像頭,朝着床上。
“啧。”薛其不滿意的說,“轉回來。”
“轉回來幹嗎?”
“看看臉。”
方西西輕笑着,“你神經病啊!”
嘴上這樣說着,但攝像頭還是轉了過來,臉對着屏幕。
薛其充耳不聞,開始專心教老大。
薛其起身拿了一包凍幹,老大迅速跑到他的腳邊汪汪汪。
薛其盤腿坐下,手裡抓了幾個凍幹,讓老大聞了聞。
老大開始在薛其手邊嗅來嗅去,薛其攤開掌心,讓老大吃了幾個凍幹。
薛其又拿了一顆凍幹,右手擡高,老大急不可耐的往上跳。
“老大,坐下,坐下。”
看到老大順利坐下,薛其把凍幹喂給它吃。
“方西西,等老大回去,就會握手和坐下了。”
“你認真的嗎?”方西西說,“你再試一下,它估計都忘了。”
“怎麼可能!”薛其喊。
薛其抓了凍幹在手上,讓老大坐下。這回老大不往下坐,一直往上跳想吃凍幹。
薛其沒轍,給老大把屁股摁下去坐着。
“你得天天練習,然後耐心教。”方西西說。
薛其歎口氣,“給你教,國慶完帶回去你教。”
“行,我教。”
有人敲了兩下門,“出來吃飯了。”
是奶奶的聲音。
“你吃飯去吧。”方西西說。
“行,挂了。”
挂斷視頻,薛其帶着老大出了卧室,進了廚房準備給老大拌狗糧。
“吃飯了。”
薛其從櫃子裡拿了個碗,“等一下,我給老大拌個狗糧。”
“你奶奶早就弄好了。”許雪琴說。
薛其把碗放回去,出來一看,老大早就吃上了。
“快洗手吃飯。”
“好。”
方西西下了樓,李嬸正陪着奶奶看着電視,方西西和李嬸說了聲自己要去幹兼職,就推開門出去了。
天空烏雲密布開始飄起小雨,方西西沒有帶傘走在路邊上躲雨,邊走邊想,忘記把那幾盆花挪到可以淋到雨的地方。薛其那邊下雨了嗎?
正想着,迎面走來一個穿着雨衣的男人,在看清他的樣貌時,方西西驚恐地瞪大了雙眼。
“兒子,給點錢花花。”男人說完詭異的笑起來。
路邊行人聽到這笑聲紛紛回過頭,看到男人手裡拿着的塑料袋,裡面竟然橫立着一把刀!路人紛紛加快腳步離開,不敢停留看熱鬧。
方西西看着眼前的男人,陷入了沉思。
距離再次見到方偉德已經過去三年了。最開始的時候,方西西經常被噩夢驚醒,總是擔心方偉德回來。
那個時候奶奶還清醒還能去當環衛工人掙點錢,每天早上4,5點就起來,寒冬臘月方西西看着奶奶凍得通紅的雙手。
他心疼不已,讓奶奶不要去了。奶奶固執的不肯辭退這份工作,說要給他攢學費,讓他考上大學,讓方家也出個大學生。
後來奶奶漸漸記不清東西,連回家的路線也忘了。辭去了環衛的工作,每個月隻能靠奶奶微薄的退休金度過。
冰涼的刀片抵上方西西白皙的脖子,方偉德有點不耐煩了,半天沒得到回話。
回憶被打斷,方西西感到頸邊一陣刺痛,刀已微微劃破他的皮膚,血珠一點點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