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我再說一遍。”方偉德說。
方西西咬牙切齒忍下心中的怒火,他真擔心自己會沖動的殺了他。
正在方西西掏錢的瞬間,方偉德的左手一把抓住他脖間的項鍊。
方西西被扯到脖子,身體往前傾,腳下一劃踩到一個易拉罐,雙腿重重的磕在地上。項鍊承受不住巨大的拉扯,猛地斷開。
“你還挺有錢啊?還戴上項鍊了!老子在外面吃不飽穿不暖,還要東躲西藏,整天擔驚受怕。生怕哪天被追債的打斷了手腳,你小日子過得挺好啊!那死老太婆的退休金被你私吞了不少啊!”方偉德怒氣沖沖地沖着方西西大喊。
方西西聽到方偉德這樣說奶奶,一刻也忍受不了。
“你!自作自受!”方西西吼。
“你他媽說什麼?”方偉德說,“你給老子再說一遍!”
方偉德一腳踹在了方西西身上。
方西西被踹翻在地,躺在地上咳嗽了幾聲,撐着胳膊爬起來啞聲說:“自作自受。”
方偉德把手中的項鍊往地上重重一摔,沖上前來兩隻手死死掐住方西西的脖子,朝他大吼:“你去死啊!你跟你媽一塊去死!”
方西西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餘光裡他看見項鍊掉落在陰暗發臭的水溝裡。随着方偉德掐的越來越緊,方西西開始掙紮,他的臉色青紫,一股窒息感湧上心頭。
這時方偉德松開了手,方西西癱軟在地上大力咳嗽,拼命地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
方偉德搜刮完方西西身上的現金,又想解開手機,偏偏這時遠處傳來警笛聲。
方偉德不滿的啧了一聲,用現金拍了拍方西西的臉。
“你知道嗎?留着你這條賤命,就是為了錢,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我還會再來找你的。”
說完這句話,方偉德拿着錢,撿起地上的刀走了。
方西西雙手撐着地,努力站起來。突然一個紮着麻花辮,戴着眼鏡的女孩過來扶住他。
方西西側過頭看清眼前的人,正是之前帶薛其爬山遇到的那個同校女生。
“你、你沒事吧?剛剛,我、我已經報警了。”麻花辮還沒從剛剛的驚吓中緩過來,說話都有點磕磕巴巴。
方西西搖搖頭,往後退了一步和麻花辮隔開距離。他蹲下身在地上摸索着。明明剛剛還在這裡的,怎麼不見了!
麻花辮也蹲下身詢問:“你在找什麼?”
見方西西不回答,麻花辮不再說話,也幫忙尋找着。麻花辮在地上摸到一個堅硬的東西,撿起來一看,是一條項鍊。
“喂!你要找的是不是這個?”麻花辮舉着項鍊問。
方西西轉過身,看見項鍊的那一刻如釋重負,起身快步走來。方西西接過項鍊,開始端詳有沒有哪裡斷裂,萬幸的是除了有些髒污,卡扣的地方彎曲,沒有别的問題。“謝謝。”
“這麼珍惜這條項鍊,是很重要的人送的吧。”
“對,很重要的人。”
兩人談話間,警車的聲音越來越近。
“你走吧,我還有事先走了。”方西西說。
麻花辮蒙了,“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都快來了。”
“所以才要先走啊。”方西西說,“小心待會兒警察給你帶裡面去,說你報假警。”
麻花辮無語了,眼看加害者、受害者都離開現場,她也馬不停蹄地走了。
等到警察趕到現場,空無一人。
……
方西西掏出手機,看到飄問他怎麼還沒到。
方西西低下頭覺得自己現在這樣子,去了也隻能吓跑顧客,給飄發去微信。
錢雯,抱歉,今天發燒了去不了。
對面很快回複。
發燒啦,好好休息,我先找别人頂你的班,要不要多休幾天養一養?下次請假記得提前說哦。
方西西打字回複。
謝謝,不用,明天可以上班。
方西西回到家,奶奶已經睡下,他轉身進到廚房給項鍊沖洗幹淨,拿了一把小鉗子上樓。
關上房門,方西西坐到書桌前,打開小台燈把彎曲的卡扣扭回來。
弄好項鍊,方西西進了衛生間洗澡。溫熱的水流沖着皮膚,傷口一下下刺痛。
方西西關了熱水,走到鏡子面前,傷口已經不再流血,擔心發炎,伸手從抽屜裡拿了一瓶生理鹽水往脖子上沖。
沖完之後,方西西扯了幾張紙擦去流到身上的生理鹽水。
躺在床上,方西西打開手機。
薛其給他發來老大坐下的訓練視頻,方西西點開看,頗有成效啊。
第二天,薛其繼續教老大坐下和握手,想給方西西打視頻,方西西回他,在上班。就這樣等到晚上薛其又給方西西打了個視頻,還是沒人接。
薛其皺了皺眉,他有些擔心方西西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這個人什麼事都不和他說,總是想要自己解決,自己扛。哪怕薛其已經告訴過他,不要憋在心裡,有什麼和他說。也依然改變不了這樣的狀态。
方西西發來消息問他怎麼了。
薛其打字,接視頻吧。
良久,方西西回他,打電話吧。
薛其輸入号碼打過去,對面很快接聽。
“西西。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