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薛其這樣叫自己,方西西愣了愣神,随即用輕快的語氣說:“這麼肉麻。”
“還記得我之前說的嗎?”薛其站在陽台上,手機裡傳來陣陣風聲。
在黑暗中方西西翻了個身,“你說。”
“有什麼事告訴我,”薛其說,“别自己一個人憋着。”
“好啊。”
聽着方西西這樣回答,薛其明白他是鐵了心不說,也不再繼續追問。轉頭和他聊起了老大。
兩人又黏黏糊糊地說了會兒話,想到方西西明天還有兼職要去,薛其依依不舍的挂斷了電話。
薛其點開微信給齊葉發去消息。
--幫我看一下方西西最近怎麼樣。
齊葉回複。
--讓我幫你監視呢?你不是隔柳城上學嗎,管他幹啥?
薛其低下頭打字。
--不是監視,讓你有時間幫我照顧一下他。
--照顧?
--你什麼時候和那小子關系這麼鐵了?不跟你說了離他遠點?
薛其想起齊葉看中一雙球鞋很久,一直沒舍得買,開始以此為餌。
--那雙球鞋你挺喜歡的吧。
--那又怎樣?我可不會被你賄賂,我閑的吃飽了撐得要去照顧那小子!
--這個月新出的那款,你還沒買吧?
齊葉直接甩過來一條20秒語音。
“你大爺的,用這個賄賂我!狗玩意,那小子有什麼好的?給你灌迷魂湯了?你是有什麼把柄在人家手裡嗎?”
薛其聽了一半,剩下不用想,都是齊葉讨伐他鬼迷心竅。随便吧,鬼迷心竅也罷,迷魂湯也罷,他就是在乎這個人。
最終在球鞋的吸引下,齊葉答應幫他去看看。
有了賄賂,效率明顯高了不少,次日齊葉就給他發來情報。
- -在奶茶店穩定上班,聽店員說昨天他請假了,工服裡穿了個襯衫,蹲下來的時候脖子上好像有傷口,應該是刀片所劃。看那個位置靠近動脈,應該不是自殘,是他人所傷。
薛其看着屏幕裡自殘兩個字,擰起了眉。
--是高利貸嗎?還是别的什麼人?
--大哥啊!你當我福爾摩斯啊!這我上哪知道?
方西西做完一杯新品,去了後廚煮珍珠。進了後廚甩脫那道視線,才感覺内心平穩下來。
他剛剛一直覺得有道視線黏在他的身上,可環顧四周,也沒有什麼可疑的人,不是追債的,也不是方偉德。
想到這,方西西内心稍稍安穩,隻要不是他們就好。
國慶結束,爺爺奶奶在薛其家裡呆膩了,想回自己老家的房子,擔心種的那些菜蔫了。一家人哭笑不得。
薛其幫爺爺奶奶把行李放進後備箱,又把給老大買的狗糧玩具放進去。
“小姨,路上開穩點。”薛其叮囑道。
小姨系上安全帶,“知道啦,别送啦。我要倒車了。”
薛其又跟爺爺奶奶叮囑完,才站到邊上,看着車開的越來越遠,薛其和爸媽一塊上了樓。
方西西上午兼職完,錢雯說給他明天放一天假,他下午沒啥事在家陪着奶奶。順便等等薛爺爺薛奶奶回來,也很久沒有見到老大了。
晚上門被敲響。
方西西推開門,是薛奶奶牽着老大。
“西西啊,薛其裝了一箱小狗的玩具和狗糧,在我家,你來搬一下。”薛奶奶說。
老大看到方西西直搖尾巴,興奮地汪汪直叫。
方西西蹲下身摸了摸他的頭,和薛奶奶一起去拿東西。
“要換鞋嗎?奶奶。”方西西站在門口猶豫。
“不用,快進來。”薛奶奶招呼着他。
茶幾上放着個将近一米的紙箱,方西西看到着實吃了一驚。打開看,裡面是老大的狗糧,零食凍幹,衣服,玩具。
方西西和薛奶奶說了謝謝,費了一番力氣把紙箱搬回家,又過來把老大牽走。
方西西走着樓梯,口袋裡的手機振動着,拿出來一看,是薛其打來的視頻請求。
手指在屏幕上猶豫半晌,方西西還是沒有接聽直到挂斷。
本以為薛其不會在打來,沒想到手機卻再次響了起來,這次打的是電話。
方西西按下接聽鍵。“喂。”
“紙箱搬過來了嗎?”薛其問。
方西西推開房間門,老大不在屋内,在陽台上嚯嚯幾盆多肉。
“搬了,謝謝。”
“好官方哦,不客氣。”薛其說,“裡面東西你拆了沒。”
“還沒呢,”方西西說。
電話那頭傳來薛其不滿的聲音,“拆開看看啊,有個藍色包裝的。”
方西西去了陽台,在紙箱裡翻找着,有一袋玩具裡藏着一個深藍色小盒子。方西西拆開袋子,拿出盒子拆開包裝。裡面是一個陶瓷的小狗,有三四分像老大。
“拆完了沒呀。”薛其催促。
方西西把陶瓷小狗放在手掌心裡端詳,“拆了,是你捏的嗎?”
“當然,國慶我去陶藝館捏的,燒出來之後還不錯吧。”薛其得意揚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