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念頭一冒出來就被方西西打斷了。
大腦沒辦法做出理智的決定,方西西隻能暫時把這些想法抛諸腦後。
他失魂落魄的帶着奶奶回了家。
方西西給奶奶做了排骨湯,清炒油麥菜,又拜托李嬸幫忙照看下。
走到大街上,方西西開始一家一家問兼職,但由于他是學生并不能保證長期和穩定工時,大部分店都不要。
方西西忙碌了一個下午,已經臨近傍晚,坐在路邊的長椅喝了幾口水,看着來來往往的行人。
手機響了一聲,方西西拿起來看,是薛其打過來的視頻。
“喂。”方西西說。
薛其那邊天已經漆黑一片,正背着包往食堂走。
“你這在哪?”薛其說,“你沒在學校啊。”
方西西心虛,“翹課了。”
“翹課幹嗎?”薛其問。
“準備驚喜。”方西西說。
“你知道嗎,你每次撒謊都特别明顯。”薛其拆穿他。
方西西說了一半實話:“我在找工作。”
“不是已經在奶茶店了嗎?”薛其問。
“沒事,這個兼職時間是錯開的。”方西西說。
“你不要太累。”薛其在食堂買魚粉,找了個位置坐下。
方西西灌了一口礦泉水,“好。”
視頻沒打太久,薛其還要去晚自習。
挂了視頻,方西西看向最後一家沒去問過的小店決定去裡面碰碰運氣。
方西西推開門:“您好。這邊還需要兼職嗎?”
“服務員不要,後廚還缺個洗碗的。”胡子拉碴的男人回答。
方西西指了指自己,“我可以嗎?”
“洗碗有手就行,每天晚上十點到十二點。”男人說。
方西西松了一口氣,他擔心别人因為他是學生不要他。
店裡生意很火爆,方西西今天就在後廚幫忙洗碗。
方西西洗完最後一個碗,收拾完衛生,倒掉垃圾。
男人給他結了工資,告訴他一天一結,讓他明天也是這個時間。
方西西每天穿梭在上學、兼職中,忙碌的不可開交。每天回家倒頭就睡,在沒有别的精力。
寒冬臘月,風吹在薛其的臉上生疼。薛其把圍巾往上拽了拽,遮住臉。
放寒假了,薛其下了高鐵,在外面等着方西西。
馬路上車來車往,薛其看見方西西騎着電動車珊珊來遲。
“怎麼沒在裡面等,外面太冷了。”方西西遞給薛其一個頭盔。
薛其接過頭盔戴上,“想快點見你呗。”
方西西不睬他,脫下皮手套甩到他身上:“戴上。”
薛其把行李箱橫放在電動車上,又把手套扔到方西西懷裡。
方西西:?
薛其跨上後座,環着方西西的腰,把手塞進了他棉服口袋裡。
“走吧,這樣就不冷了。”薛其說。
方西西戴上手套,擰了幾下把手,車往前開。
後背一片暖洋洋傳來。
電動車開進清水巷,李嬸跟他們打招呼:“薛其呀,放假回來了!”
“是的,嬸。”
電動車往前開,上次暑假吵架那大姐和他兒子也在家門口看着。
薛其沒搭理,眼一閉靠在方西西身上,他還記着暑假這大姐說閑話嚼舌根。
人嘛,你怎麼對别人,别人怎麼對你。
薛其從電動車上下來,“走吧,去我家吃飯。”
方西西沒在推辭,跑回家和奶奶說。
薛其看見方西西出來問:“怎麼樣?奶奶去吃嗎?”
方西西搖搖頭:“不去。”
薛其沒在繼續追問,推着行李箱往家走。
“背上的包給我吧。”方西西跟在後面。
薛其停下腳步,把身上的挎包拿下來遞給方西西。
兩人站在門口,薛其騰不出來手開門,在門外扯着嗓子:“奶奶,開門!”
門從裡面拉開,薛奶奶來開了門:“大孫子回來啦!西西快進來,外邊冷。”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去,薛其提着行李箱往二樓走。
“這包也提上去嗎?”方西西站在樓梯口問。
“放桌上就行,給爺奶帶的東西。”薛其說,“你上來下。”
方西西應允,放下包跟着往二樓去。
薛其推開房間門,要不是一身灰沒洗澡,他真想立刻躺在床上打個滾。
薛其把行李箱打開,翻來翻去在衣服下面找到一支黑色包裝的長盒子遞給方西西:“新年禮物,提前給你。”
方西西猜想是書簽或口風琴,打開盒子他愣了愣,是一隻黑色鋼筆,擰開蓋子,旋轉出金色筆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