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天的刻意回避，薛其還是想率先打破僵局。

薛其晚上掐着點在餐廳門口等，方西西看見他也沒躲，自顧自的往電動車方向走。

方西西跨坐在電動車上，身後一陣窸窸窣窣聲，一雙手環住他的腰放進了衣服口袋。等身後的人坐好，方西西擰動把手向前直行。

電動車緩緩駛入小巷，夜深寂靜，隻有時不時的貓叫。

停好車，薛其站在車旁欲言又止。

想到要解決問題，薛其咬牙開了口。

“其實我喜歡你！”

“你把我當成了女生。”

兩人異口同聲，在聽到對方說的都愣住了。

方西西顫抖着聲音開了口：“我知道，你那天喝多了，隻是把我當成了你喜歡的女生對不對？”

“不是這樣的。”薛其一字一句。

“我沒有喜歡的女生，也沒有别人，你是第一個。”

“你怎麼确定你就是喜歡我，這隻是錯覺！”方西西低聲喊了出來，慢慢蹲下抱住自己。

薛其蹲下身，看向方西西臉的時候，發現他的眼裡有淚水。

“你對得起你爸媽，你爺爺奶奶嗎？他們要是知道了接受得了嗎？爺爺奶奶那麼大年紀受得住嗎？”方西西聲音裡染上哭腔。

薛其抹去他臉上的眼淚，“别哭。”

方西西拍掉他的手，小聲抽泣着。

“我暫時不打算和他們說，以後我會和他們解釋。他們會理解我的。”薛其也不知道有幾分把握，為了安慰方西西隻能這樣說。

“怎麼可能，天底下沒有父母會完全接受的。”方西西說。

“那你呢，你接受我嗎？”薛其轉移了問題。

怎麼可能不接受不動心，如果真的不在乎，不會去趕淩晨的高鐵，不會為你織圍巾，更不會為你過生日。隻是，兩人之間的差距太大，而自己的秘密和麻煩有太多。方西西悲哀的想。

薛其又問了一遍。

方西西看着眼前頑固執拗的少年，松了口：“好，那我們試試。”

薛其湊上前吻了一下他的額頭，哪怕是這樣模棱兩可的答案卻也很滿足。

薛其把方西西扶起來，俯身拍掉對方膝蓋上的灰。

“不開空調也要記得被子裡放個熱水袋。”薛其細細叮囑。

方西西吸了吸鼻子：“好，我先回家了，你早點睡。”

“明天家教結束我去接你。”薛其說。

“行，天太冷回去吧。”方西西說。

兩人各自回了家。

方西西在黑暗中想，他就任性這麼一次，就這麼一次。

奶茶店裡客人很多，方西西做完最後一杯飲品，換了衣服下班。買了一個店裡的開心果貝果，在門外站着等薛其。

“走吧，今天晚了點，奶奶催回家吃飯。”薛其小跑過來。

“嗯。”

方西西把貝果拆了包裝，遞到薛其嘴邊，“張嘴。”

薛其低下頭，咬了一大口。兩人吃完了貝果，騎着車往家走。

冬天的風刺骨，鑽進袖口、褲腳，身上灌滿了寒風。

路過超市，薛其讓方西西停下車。

“買了個快遞在超市，我去拿下。”

方西西坐在電動車上等他，薛其拎着大包裹出來。

“買的什麼？”方西西随口問。

“擋風被。騎電動車太冷了。”薛其說。

下了電動車，薛其找李嬸借了剪刀，把快遞拆了。

兩人把擋風被裝在車上，是藍色的小熊圖案。

“離春天還有好一陣，先用着。”薛其說，“怎麼樣！還不錯吧這圖案。”

“謝謝。”方西西說。

回了家剛一推開門，老大興沖沖的往方西西身上撲，尾巴直搖。

薛爺爺樂呵呵說：“一上午沒溜它，看到你倆着急的，想出去玩。”

薛其摸了摸老大的頭，“聽話，吃完飯我帶你出去玩。”

老大朝方西西的方向委屈叫了幾聲。

最近方西西忙着兼職，很少有時間陪老大玩。在老大很小的時候，陪伴它最久的就是方西西，小狗不懂這些，隻當主人不喜歡它。

“老大，握手。”方西西蹲下。

老大配合的伸出左爪。

“最近有點忙，等過年，我陪你玩你喜歡的飛盤。”方西西說。

老大興奮地“汪汪汪”。

吃完飯，薛奶奶提醒方西西桌上的保溫桶，方西西道了聲謝，提着保溫桶給奶奶送去。

方西西回家在客廳沒看到奶奶，敲了敲卧室，李嬸拉開了門。

“嬸，吃飯沒？”

“吃過了，就是過來陪陪你奶奶，擔心她一個人悶着無聊。”李嬸說。

方西西把小桌子給奶奶拉開，把飯菜擺好。

“嬸，你坐着。我晚上還有兼職。”方西西說。

“辛苦啊，晚上要上到幾點呀。”李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