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其把兩大包東西提着放到桌子上,東西分成兩份,拿着兩幅春聯出去。
“忘拿膠水了!”
薛其轉身要回屋,方西西拽住他,“我拿了。”
薛其笑了笑,搬過來椅子站上去,貼上橫批。
貼完橫批,開始貼對聯。
“這邊距離怎麼樣?歪不歪?”薛其問。
方西西往遠處站,“上去一點,好,就這裡。”
薛其跳下椅子,“上聯,千門萬戶曈曈日。下聯,總把新桃換舊符。”
方西西接上:“橫批,辭舊迎新。”
“好!”
兩人收拾東西把工具搬到對面,開始貼方西西家的春聯。
薛其扶着椅子,把手上膠水遞給方西西。
方西西接過去,把橫批抹勻牢牢粘在牆上,又下來把對聯裝好。
“寒辭去冬雪,暖帶入春風。”
外面天很冷,就貼春聯這一會兒,兩人手早已凍僵。方西西朝手裡哈了口氣,搓了搓雙手。
薛其看到他的動作,催促着回屋。
晚上,天空飄起小雪。
方西西裹上圍巾、手套,正準備出去,薛其給他發來消息。
--下雪了。
方西西戴手套不方便打字,發了個語音過去。
--嗯。
餐廳好多人都回家過年了,現在很缺人,老闆問他有沒有時間。方西西本想陪薛其好好過年,但聽到有三倍工資時,還是心動了,于是每天晚上又去洗碗。
今天餐廳生意很忙,方西西加班了半小時,倒完垃圾已經淩晨了。
方西西沒騎車慢慢走回去,雪已經下的很大,鋪滿整座城市。
走到巷子口,方西西把手套摘下來揣兜裡,輕輕抓了一團雪,很冰很冷,像碎冰。
方西西蹲在地上找了個樹枝,把雪捏緊,從包裡拿出張餐廳名片,鏟了一層薄薄的雪,壓實,把薄薄的雪片揭下來粘在樹枝上。
一層層雪片疊加,雪玫瑰。
做了兩個雪玫瑰,方西西把樹枝插在雪地裡。
方西西雙手凍得通紅,站起身跑到雪多的地方,捏了四個雪球,用手拍圓,給兩個大雪球扣了兩個坑,把小雪球放上去當腦袋。
兩個雪人堆好,方西西撿了幾塊石頭當眼睛嘴巴。
方西西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發給薛其。
--左邊是我,右邊是你。
--【愛心】
方西西本來想點得意表情包,手滑點成了小熊比愛心。
方西西手忙腳亂要撤回,手機從手中飛出去,落到雪地,等他撿起來,已經撤回不了了。
方西西臊的滿臉通紅,直接拿着手機跑回了家。
薛其早上醒來,看到方西西給他發的照片和愛心,躺床上樂。樂了一會兒,又心疼。
給方西西發消息讓過來吃早飯,人也不來,在家陪奶奶吃。
薛其知道他這是害臊了,也沒管他,讓他自己消化。
下了樓梯,薛其坐餐桌上正吃馄饨,門“吱呀”開了,探頭去看,是爸媽來了。
兩人提着年貨、行李箱往裡走、
“兒子,吃什麼呢?”薛孝放下手中的年貨。
“馄饨。”
薛奶奶從廚房出來,“開車來的啊?”
“嗯,不然這大堆東西咋帶過來。”薛孝說。
“開這麼久車累了吧,”薛奶奶說,“餓不餓,我去給你和雪琴下點馄饨。”
“媽,我在車上吃過了。”許雪琴說。
“給我下點吧,媽,我還沒吃呢。”薛孝走到洗手間洗手。
許雪琴洗完手讓他進去,坐在沙發上。
薛其吃完最後一個馄饨,拿了杯子倒了熱水放許雪琴面前。
許雪琴拿起桌上的杯子握在手裡暖手。
“你爺爺呢?”許雪琴低下頭喝了水問。
薛其拿起挂着的外套回答,“遛狗去了。”
看他要出去,許雪琴問:“去哪?”
“朋友那。”
薛其拿着圍巾打了兩個結,出門去巷口找方西西堆的雪人和花。
在樹底下找到了,沒有化掉,就是有點被雪蓋住了,薛其伸出手扒拉多餘的雪。
薛其走着去餐廳,到那正好方西西下班。
“今天結束很早啊,晚上還去?”薛其問。
“什麼晚上。”方西西裝聾作啞。
薛其和他肩并肩走着,湊過來小聲說:“之前不去兼職天天躺我房間,去了之後家門都不進了。”
“神經病啊!”方西西打他一拳,又往身後看去。
沒有人走在他們後面,方西西回過頭,薛其已經痛苦地蹲在地上,眉毛擰在一起。
“打哪了?很疼嗎?我沒用力啊,打哪了?我看看!”方西西着急地說。
薛其偏偏死死捂住,不給他看,急的他直接上手去掀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