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鈴又在附近的垃圾堆裡掃蕩一圈,這裡很髒亂,但比較靠下的垃圾極少能找到食物,有多次擠壓的隔斷層,上方有人類的痕迹,排洩物與二次垃圾。是定期有人來投放垃圾嗎,但為什麼在這快兩天了還沒遇到其她人?
在下垃圾坡時,聽到背後有滑落的聲音,回頭看,竟然有卡在縫隙的藥物滑落,驚喜地對着空氣笑了下,撿了起來。
轉身後莫名絆倒,花鈴辛苦保持體面的白裙被劃爛,小腿也劃出幾道血痕。淩裡花鈴一向對自己的平衡性和柔韌性自信,神明大人即使摔倒也會是可愛的。而剛剛肢體怪異的不協調感,忽視了縫隙中幸災樂禍的惡意,簡單用水清洗了傷口,作出忍痛的神情往回走。
伊爾迷還保持着她離開時的姿勢,坐起來朝後方的垃圾山發呆。
“伊爾迷,吃點東西嗎?”
黑發女孩乖巧點頭,注意力隻在她的傷口停留了一瞬。
為了體現花鈴大人的善良,将爛蘋果和長毛的面包全遞給了伊爾迷,伊爾迷吃得很認真,花鈴為自己在這個垃圾堆的未來感到擔憂:這麼不挑食吃下去,會變成花鈴大人黑曆史的。
或許是走釋迦摩尼路線?不過這個女孩看起來也不像生活在這裡的人,沾了髒污,肌膚仍像無暇的瓷器,頭發順滑,隻是發稍因長長有點分叉,吃食時不緊不慢,應該受過禮儀教導。
應該沒在這待太久,是家族破産被流放了嗎?這種人是怎麼當主角的啊,現在是流行一時落魄的貴族繼續當貴族的故事嗎?
見伊爾迷很快吃完,花鈴舉起藥:“剛剛撿到的,我想可能對你有用,就拿回來了。”
“消炎藥,”伊爾迷結果後看上面鬼畫符似的文字,看着花鈴的腿補充了一句,“啊,一人份的。”
“那你吃就行啦,我沒事的。”花鈴用手背試探了對方的額頭,伊爾迷隻是幾不可察皺了眉頭,沒有躲開,甚至還乖巧地貼得更緊。
其實一人份的口服藥可以通過肛入法,提高利用率,理論來說夠她們兩個人。但花鈴沒有說出來,不僅破壞氛圍,而且會破壞營造的人設。
夜晚又迅速漫上來,花鈴看伊爾迷服下藥,小心捏住對方修長的手指,自然地十指相扣,覺察到不對,話卻先說出來了:“今晚可以一起睡覺嗎?我有點擔心你會複熱。”
“唔,可以呀。”伊爾迷感覺花鈴的手比他的軟很多,連骨頭也像用了化屍水,沒有着力點。乖巧地往裡挪,騰出兩人的位置。
花鈴躺着比硌肉的地柔軟許多的被子,舒了口氣。昨天的她還算幹淨,情願累一點也要保持,但今天摔了一跤,蹭上垃圾比伊爾迷、被子還臭了,一起睡自然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