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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探求者與預言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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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前台男孩困惑的目光,她一邊說着一邊比劃着手勢,“你知道的,巫師,就是那種念一個咒語,就可以變出一個南瓜車的人。”話音未落,她就顯示吹了一口氣,緊接着用手指在空氣中畫了一個巨大的圓形。

“…”Michael撐着額頭,一邊想笑,一邊又覺得他因為長時間奔跑而發緊的太陽穴更疼了。

他打賭前台的服務生絕不可能猜到他在說什麼。

然而,當她在一通冗長而複雜到雙方都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的對話結束後,遞給他一張所謂寫着巫師地址的紙條時,他在感到匪夷所思的同時,起了一絲捉弄的心思,“你确定你想去?”

女孩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他抱着胳膊,“那無論如何你明天都不能反悔,我們上午就去。”他想,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女孩明天清醒後想到此刻尴尬的表情。

他甚至有些好奇紙片上的地址到底指向哪裡,最差就當是一場特殊的冒險,他想。

然而,出乎意料的,紙片上的地址指向的是極為市中心的位置,店面在西班牙廣場一側的巷子内,甚至緊挨着Tiffany。

“…”女孩咬了咬牙,神色有些無奈,“我已經道歉了一早上了,你能不能忘記昨晚,我們去逛逛别的景點不好嗎…”

“Mmh-Nmm,”男人堅決地搖了搖頭,“你答應了的,不能反悔!”他眨了眨漂亮的眸子,惡作劇一般揚着嘴角,語氣裡是不容商量的果決。

與此同時,他的餘光看向不遠處的Tiffany藍綠色的店面,思量着想要找時間進去買一件禮物送給她,感謝她對這次旅途行程安排。或許,他抿了抿唇,他可以正式問她願不願意和他約會。

“這真的看起來不像是什麼正經地方…”她轉過身子,向前一步,打量着與周圍格格不入的被刷成了黑色的古樸大門,以及被遮擋的密密實實的櫥窗。

不等她的話音落下,門突然在她的面前打開,隻見一個紅色頭發的女人從門裡探出頭,十分熱情的向他們打着招呼,“你們是來見巫師的對嗎?快進來!”她的英語帶着濃重的口音,卻不妨礙他們理解了她的意思。

女孩像是受到了驚吓一般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瞪大眼睛湊到男人耳邊小聲道,“…你不覺得這有點奇怪嗎?”

盡管這麼說着,他們還是跟在女人的身後,邁進了店門。

房門在他們身後重重合上的一霎那,店内的光線突然變得很弱。她注意到,明明是白天,門店内卻用幾根蠟燭作為唯一的光源。“你們為什麼不拉開窗簾用自然光照明?”她問出了聲。

“Oh,”紅發的女人聳了聳肩,十分自然的解釋道,“店裡有很多水晶和草藥都不能見陽光,前幾天又斷電了,所以我們不得不先點着蠟燭。”

過于樸素而平常的理由似乎放松了她心裡繃緊了的弦,她也同時松開了不自覺交握在身前的雙手。

“你們先坐,”女人指了指一側的沙發,“巫師一次隻能見一個人,請問你們誰先來?”

“…”差點忘了,他們真的是來見巫師的。她有些頭疼,心裡暗暗告誡自己再也不能喝成那個樣子。

Michael惦記着禮物的事,有些心不在焉地開口道,“你先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眼前的店在她的心裡已經與一般的塔羅店劃上了等号,因此她不在意的聳了聳肩,“好啊,那就我先。”

Michael買了禮物回來之後,又等了半晌才看見女孩從店内的一間屋子裡走出來。

他交疊着雙腿,語氣裡滿是好奇,“怎麼樣?”

“我覺得這是一家魔術店。”她在他的身邊坐下,遞上一張印着花體字的卡片,“巫師是一個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女人。她會讓你先問問題,然後她會拿一張白紙在蠟燭上來回轉動,在這之後,會有字在上面顯示出來。”她聳了聳肩,“我覺得這是用類似特殊的依靠溫度顯現的墨水提前寫在紙片上,你得到的可能跟你的問題毫無關系。”

男人低頭看向她遞上前的紙片,隻見上面是墨迹未幹的四行英文:

Not all means lead to an end so it was told

Yet the old song is good as gold

Will you be there to behold

How the fruit of thy doings will unfold

在男人低頭閱讀的片刻間,她補充道,“還有,你看,這裡既用了‘you’又用了古英語的‘thy’,文字都不統一,或許是哪個意大利詩人寫的押韻的詩被拿來作為魔術道具。”

Michael偏頭看向她,“所以你問了什麼問題?”

她張了張嘴,半天沒發出聲音。

她想到自己剛才一半真誠一半試探的問出的一連串“什麼是我的現實?”,“我的夢境到底是什麼意思?”,“那是未來嗎?”,“我怎麼改變既定的結局?”,“我應該如何完成我想要做的事,救我想救的人?”。

片刻的沉默後,她言簡意赅的總結道,“我覺得她應該沒聽懂我的問題。”

她的話音剛落,隻見先前紅色頭發的女人不知從哪裡走了出來,她笑得依舊熱情,“到你了,這位先生。”

在男人起身之前,她湊到他耳邊小聲道,“我沒有看到她和巫師同一時間出現,或許她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正如女孩所說的那樣,進門後,他看到了一個身穿黑紗的女人此時正坐在桌子的後面。

他點了點頭,打了聲招呼,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

緊接着,隻見女人将一張紙放到桌子的正中,上面是用大寫的一句“問出你的困惑”。

Michael猶豫了片刻,像是擔心交流障礙,他最後隻問了一個很簡單的問題。

他問的是自己的命運。

出乎意料地,桌子對面披着黑紗的女人在聽到他的問題後,又遞過來一張白紙和一杆筆,用标準而流利的英文說道,“麻煩寫下你的生日,準确到以24為總數的小時,先生。”

他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卻還是一闆一眼的寫下了“1958.8.29.19”這樣一串數字。

接下來,正如女孩之前形容的那樣,隻見女人的手裡拿着一張空白的紙片,在桌子一側的蠟燭上方來回轉動着,随着她的動作,一行行的花體字逐漸出現在了紙片上。

他想,女孩是對的,這根本就是用特殊墨水作為道具的魔術把戲。

在他接過巫師遞來的紙片後,女人再次開口道,“如果你有任何的問題,請看第九句話。”

他道了聲謝,沒再逗留,而是很快就轉身離開了房間。手中的字條并沒有讓他對其産生多大的好奇心。他想,這無非就是提前寫好的模棱兩可的話語。

他是在走出店門,站在街道上之後,才認真端詳手中的字條的。

隻見上面是用濕潤的墨水印着的九行被分成了三段的花體字:

Late in the century after the giant divides

Infinity is glimpsed upon from the side

O thy life was to wither in the light

Deeds in years seen and bought more time

Heart of gold grows cold as the old king who sings

Irreversible yet the number flips after nil doubling

Seer of the future plans and never ceases calculating

East of Eden is where fire of the past brings a second ring

All to be known is now in thou hand

随着他目光的下移,他的表情逐漸凝重。

察覺到男人表情的不對勁,她皺了皺眉,“怎麼了?”

“這首詩對我可不怎麼友好,”他聳了聳肩,“你看第三句,‘O thy life was to wither in the light’,是在暗示我的死亡嗎?”

女孩愣了愣,上前一步站到他的身側,将視線鎖定在他手中的字條上。

“你看第二句話,‘Infinity is glimpsed upon from the side’,從側面看到無限,”他挑了挑眉,用手指在空中描繪着代表無限的符号,“從側面看…”他歪了歪頭,“是不是8的意思?”

他看向女孩,眼神流露出一絲複雜,“我猜第一段是在預言我會在帶有數字8的年份死亡。1988?那就是明年…”他垂了垂眼眸。

她皺着眉,指着字條的最上方,“但是第一句說‘Late in the century after the giant divides’,這是在說本世紀末。1988年不會被稱作世紀末。”她搖了搖頭,“Michael,我覺得這就是一個魔術把戲,沒必要當真…”

“那也許它說的是1998年。”男人聳了聳肩,表情裡滿是認真,“如果我隻能活到1998年,這意味着,”他想了想,“我會在我40歲的那一年死去。”

“Come on,”女孩安撫地碰了碰他的手臂,神色輕松,“别這麼想,我打包票這是一個唬人的黑店。或許她們的商模式就是通過危言聳聽來制造焦慮,然後等着我們回去在她們店裡購買水晶、草藥什麼的。”

男人似乎并沒有聽進去她的安慰,仍然繼續研究着詩句的含義,“你說第四句是什麼意思?‘Deeds in years seen and bought more time’,”他抿了抿,“這是說如果我做些什麼,我就可以避免自己的死亡?”他用食指摩挲着下巴,“你看這句話是過去式,意思是我注定會做可以避免我在這一年死亡的事?”

随着他的話音落下,女孩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Michael,”仿佛是因為短短的幾句話中帶着太多“死亡”的字樣,她活躍氣氛一般半開玩笑地說道,“你怎麼做到這麼快就能讀懂謎語一般的句子,你是和巫師說同一種語言嗎?這種模棱兩可的恐吓信你沒必要…”

不等女孩說完,Michael打斷了她,他的眼神依舊緊鎖在紙片上,“第二段的第一句,‘Heart of gold grows cold as the old king who sings’的意思是,如果我在1998年沒有死去,我會在未來像Elvis Presley一樣死去嗎?”他頓了頓,“我想’old king who sings‘是指Elvis。”

女孩的臉色突然之間變得莫名有些發白。

“在下一句,也就是第六句…‘Irreversible yet the number flips after nil doubling’,”他輕聲低喃着,“這句話在說兩個0後面的數字會翻轉,”他沉思了片刻,“第六句,6…”像是想到了什麼,他開口道,“隻有數字6翻轉之後會變成另一個數字。這是指2009年?”他擡頭看向她,“所以我真正的死亡在2009年?”

在他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女孩的臉突然失去了全部的血色。

緊接着,隻見她轉身重新回到黑色的大門前,像瘋了一般握緊拳頭不停地砸着巫師店的門,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可惜無論她敲得多麼用力,那扇古樸而沉重的大門卻紋絲不動。

“Hey,”他試圖安撫女孩過激的反應,“就像你說的,這可能隻是用一種特殊墨水制造的魔術把戲。”

然而女孩卻對他的話無動于衷,無比執着的想要再次撬開那扇大門。

可惜那扇大門再也沒有向他們敞開。

他有些無奈地跟在她的身後,看着她執着地詢問一個又一個的當地人以及周圍其他門店的店員關于那家店的聯系方式以及來曆。出乎他們意料的是,沒有一個人聽說過那樣一家門店,甚至都聲稱她指的位置隻是一間廢棄很久,一直沒被人租下的屋子。

Michael這時也意識到了蹊跷,他們又急忙趕回酒店找到昨晚的服務生,當面與他對質。然而,在大堂經理的翻譯之下,他卻說他絲毫不記得給過她什麼紙條,更不知道有什麼巫師的存在。

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幻覺,如果不是兩人手中捏着的兩張紙條作為唯一的物證。

但凡這幾句預言來自一個可以找得到的真實存在的塔羅師或者巫師,或許他們都不會對其産生如此劇烈的反應。

這一場夢境一般的經曆仿佛就像是一股來自天空之上的力量,以不可反駁的超自然的方式告訴他們各自不可規避的未來。

而Michael對于字條上關于自己的預言的态度遠比女孩的要放松的多,甚至還開玩笑一般說要從此在自己簽名的後綴加上“1998…”的字樣。

“我不敢想象2009年51歲的我會是什麼樣子,我一直覺得我不會活很久,Lily。”他反過來安慰着女孩的情緒,“再說這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

“我不覺得這會是結局,Michael,”女孩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同時也像是為了說服自己一般,她笃定的說道,“如果整首詩在第六句就是結局,那後面的三句又有什麼必要呢?”

垂着眸子,她思考了片刻,“你能不能從頭再說一遍你在進到屋子之後都發生了什麼?巫師又和你都說了什麼?”

Michael極有耐心地又講了一遍整個過程。

“她問了你的出生日期?特意說了24小時制?”她沉思着,“你寫的是1958.8.29.19?”

男人點了點頭,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吸了一口氣,“對了,我差點忘了。在我走之前,她還說了一句話,”他此時靠在返程飛機機艙内舒适的沙發背上,“她說有任何問題就看第九句。”

她的視線落在紙片的最後一句話上,“All to be known is now in thou hand”。

然而,當飛機艙内的光線逐漸變暗,她的大腦因為疲憊而在半夢半醒之間徘徊之時,她在一瞬間突然靈光一現。

195882919。預言詩有九句話,而他出生時間正好有九個數字。

像是頓悟到了什麼,她猛地睜開眼睛,拿過一旁自己重新抄下的九行詩句,開始嘗試驗證自己的猜測。

她一行一行的看下去,在每一行尋找對應數字的字母。

第一行第1個字母 - L,第二行第9個字母 - I,第三行第5個字母 - L,第四行第8個字母 - Y。

Lily。

她握着紙片的手指開始不可控制的微微顫抖着。

第五行第8個字母 - G,第六行第2個字母 - R,第七行第9個字母 - E,第八行第1個字母 - E,第九行第9個字母 - N。

Green。

Lily Green。

在看到自己的名字時,她近乎情緒崩潰一般捂着額頭,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一遍遍無聲無息的不斷在嘴裡重複着“All to be known is now in thou hand”。

如果這句話的意思是Michael想知道的一切問題的答案都指向自己,是不是意味着她有改變結局的機會?這首預言詩是不是在告訴她,在他的命運既定結局裡,還有一線生機?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她重新拿起自己收到的紙條,想要探究關于自己的預言是否有她想要的答案。然而,即便再次讀了數遍,她也仍然毫無頭緒。

甚至,潛意識裡,她并不想知道關于自己的預言詩句是什麼意思。隻要有一線生機,她都要試着改變結局。

這是她生命的全部意義,她想,她不可能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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