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血珠可以被擦掉,但是布料上的痕迹沒辦法弄幹淨。
如果她在就好了。
自己的針線一直都不太好。
一個人會想起另一個人通常沒有任何征兆。
祐子想起林白榆也是。
從穿越來,她就已經沒有想起過這個上輩子最好的朋友了。
或者說,刻意地不去想。
相隔于兩個世界,這種思念的感情沒有任何用處,自己又不可能把人帶進這個世界。
但現在,祐子卻突然很想林白榆。
那個人有雙巧手,隻是看她穿針引線了幾下,就能有樣學樣做得極好。
不會把自己的手紮得滿是針眼。
林白榆總是笑眯眯的,似乎對于世界有無限的好奇與探索欲。
溫暖,明亮,胸腔裡像是裝着一團燃燒的火焰。
和煉獄家的人很像。
瑠火看着女兒把針線放下,轉過身來抱住自己。
她鮮少這麼主動要一個擁抱,和兩個兒子相比,祐子的性格要更加冷淡。
瑠火靜靜地回抱住她,沒有多說什麼。
這具身體裡面的靈魂可能是想到了一些動容的事情,無論如何,現在隻需要擁抱她。
*
祐子這邊的訓練開展得很順利,槙壽郎幾乎每次回來都會過問她的進度。
但對于杏壽郎那邊學習呼吸法的訓練,卻冷落了不少。
不是說不再教,而是他變得不太樂意講解。
呼吸法是個很玄的東西,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沒有正确指引的話,很難摸清楚頭緒在哪。
祐子把弓拉滿,一箭射出。
“脫靶。”杏壽郎頭都沒擡,單從聲音他就能夠作出正确的判斷。
他把手裡的書放下,走到祐子身邊,把捏箭的手擡高一些,“射箭要保證眼睛,準星和目标在一條線上。”
“再射一箭。”
一隻箭羽插進靶子裡,尾端輕輕顫動着。
杏壽郎一笑,“四環,有進步。”
祐子确實不擅長這種事情,于是又重新捏起一隻箭,她瞥了一眼杏壽郎手裡的東西,“兄長,你手上拿的什麼?”
“炎之呼吸的練習指南。”他打開書來翻看,“父親在看過那本炎柱筆記之後就變了不少。”
“對我和千壽郎學習劍術這件事情不像以前那樣贊同了。”
“我隻能找其他的資料來學習。”
這确實是煉獄杏壽郎會做出的事情,原著裡也有說過,炎之呼吸的學習他是靠着指南完成的。
按照進度,槙壽郎會越來越頹廢下去,祐子想到那個筆直的身影,腦海裡閃過那些劇情。
看慣了他意氣風發的樣子,現在反而不習慣後面會出現的形象了。
“祐子,脫靶了哦。”一聲中氣十足的男聲,祐子下意識轉過頭。
兩次脫靶,他沒有一點不耐煩的樣子,腰杆挺直,微笑看着妹妹。
煉獄杏壽郎,現年十二,已經開始有他父親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