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鬼總是要付出一點什麼東西,杏壽郎以自己的耳膜為代價獲得了第一次任務成功。
“我沒事,讓你們擔心了!”失去了一部分的聽力讓他有點抓不準自己的音量。
“通過損傷自己的身體來殺鬼,這種方法不可行哦。”香奈惠擔憂地說,“不死川先生身上的傷疤到現在都沒有徹底恢複呢。”
杏壽郎端坐在病床邊,大聲說:“以後不會了,安心吧!”
他向來不會讓别人擔心,祐子在心裡想,要再次遇見這種情況,杏壽郎絕對會毫不猶豫地破壞自己的耳膜。
他身上穿着鬼殺隊的隊服,臉上還有一點少年的稚嫩,但是隻要再加上那件火焰紋樣的羽織,就基本和原著裡的炎柱煉獄杏壽郎一模一樣了。
祐子看着他慢慢長成自己熟悉的樣子。
杏壽郎是個很健談的人,當初能聊到自我封閉的伊黑小芭内開口,他不留痕迹地轉移話題,氛圍逐漸輕松起來,就在這個時候,祐子的問題就顯得不是那麼突兀。
“兄長,有想過鬼消失之後的世界嗎?”
這個是個提問者有确切答案的問題,杏壽郎的回答和她在心裡預設的回答完全一緻。
祐子不再說話了,面前的兩個人因為她的問題發揮了想象,各有各的回答,表情放松而期待。
杏壽郎的耳朵需要養一段時間來恢複聽力,當他再次出門執行任務,千壽郎給他打上祝福的花火離開後,祐子也獨自離開了宅子。
她要見一個人。
現在正好是紫藤花盛開的季節,在這一片花架的下面,紛紛揚揚的花瓣落得到處都是。
産屋敷耀哉的聲音有着奇異的聲調:“午安,祐子。”
他擡起頭,臉上的疤痕已經蜿蜒覆蓋了他小半張臉,“今天的天氣真好。”
祐子放下手裡撚着的一片花瓣,“午安,主公大人。”
鬼殺隊的主公身份一直是個謎。
産屋敷耀哉表情不變,依然溫和沉緩:“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呢?”
祐子的視線轉到旁邊攙扶着他的人身上:“您的妻子天音大人曾經做過預知未來的夢。”
兩個人在紫藤花下交談着,時不時來一陣風,祐子的腿上被吹下了不少花瓣。
祐子并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
任誰看到一個鮮活的人在自己面前走向必定的死亡都不會無動于衷,更何況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又把她當成親妹妹一樣照顧。
和之前一樣置身事外的理由有無數個;但是置身局中隻需要一個原因。
她不想讓自己的兄長死掉。
*
自從杏壽郎在最終選拔過後,祐子就一直思考着改命的可能性,首先第一條,就是和産屋敷耀哉搭上線。
搜索所有腦海裡關于這位鬼殺隊最高領導者的一切信息,用以規劃出一條成功的線路。
在否定掉所有的方案後,她為了緩解疲勞擡起頭來,目之所及是蔚藍的晴空。
俗話說,舉頭三尺有神明。這是一個鬼神存在的世界,或許她現在正和某個神明大眼對小眼呢。
神?
祐子突然想起一個自己一直忽視掉的人物。
天音。
産屋敷家主擁有預知的直覺,這份能力源自于妻子家族所侍奉的神靈。